萧无悔迎着满朝文武的目光,不仅没退,反而向前一步,指尖精准指向还抱着陛下腿的季清和,语气带着几分故意的慢悠悠,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陛下,臣倒想问问,您昨晚深夜在寝宫,是不是听见一道格外‘凄厉’的猫叫声?那声音又尖又颤,活像谁家的猫被按住绝育,隔着几条宫道都能听见。”
南武轩悦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看着季清和瞬间爆红的脸,憋笑道:“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当时朕还纳闷,宫里啥时候来了这么能叫的猫。”
“陛下您听见了吧!”萧无悔立刻接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太和殿,“那哪是猫叫?就是咱们这位季丞相,昨晚在丞相府发出的动静。”
“轰!”这话像颗炸雷,满朝文武瞬间笑作一团。李白笑得直拍大腿,酒壶都扔在了地上:“哈哈哈!季丞相!原来昨晚那‘绝育猫叫’是你啊!难怪听着这么‘委屈’!”谢怜慌忙用袖子挡住脸,可肩膀抖得比谁都厉害;花城站在他身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还悄悄给萧无悔比了个“干得漂亮”的口型。
石昊更是直接嚷嚷:“季清和!你叫声够响啊!我昨晚在驿站都隐约听见了,还以为是萧兄弟把你怎么样了,原来是你自己喊的!”
季清和的脸瞬间从红转紫,猛地松开陛下的腿,指着萧无悔,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萧、萧无悔!你胡说!那是我……我撞到床头疼的!跟猫叫有什么关系!”他越说越急,连耳尖都红透了,藏青锦袍的袖口被他攥得皱成一团,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哦?撞到床头能叫得那么‘销魂’?”萧无悔挑眉,眼底满是调侃,“季丞相这忍痛能力,倒是比三岁小孩还不如。”
“你!”季清和气得直跺脚,刚想冲上去理论,就被南武轩悦一把拉住。陛下扶着额头,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吵了!朕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俩就是故意在早朝闹笑话!”
他瞪了萧无悔一眼,又看向气鼓鼓的季清和:“萧无悔,罚你再禁足三日,好好反省怎么‘尊重’丞相;季清和,罚你抄《论语》二十遍,学学什么叫‘君子慎言’!”
满朝文武看着又被处罚的两人,笑声更响了。季清和站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昨晚那声疼叫,竟被萧无悔当成“证据”,在满朝文武面前当成猫叫调侃,这下好了,“丞相变绝育猫”的笑话,怕是要在京城传上大半年了!
而萧无悔则对着季清和递了个“算你活该”的眼神,慢悠悠地退回队列,嘴角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这才只是开始,之前季清和阴阳他三年的账,他得慢慢算。
御书房夜计:醉酒陛下的糊涂赐婚与指挥使的暗喜
深夜的御书房,烛火燃得只剩半盏,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气。南武轩悦半倚在龙椅上,手里还捏着个空酒盏,脸颊泛着醉红,眼神都有些发飘——刚跟萧无悔“商议”完血符教余孽的事,就被对方以“庆功”为由,灌了好几杯烈酒。
“萧爱卿啊……”陛下打了个哈欠,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都带着几分含糊,“你说那季清和,明天会不会又闹着要参你?朕这朝堂,快成你俩的戏台了。”
萧无悔站在案前,暗金色轻装衬得他身形挺拔,黑长发束在脑后,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他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却带着巧妙的引导:“陛下,臣与季丞相的矛盾,说到底不过是些口角之争。若能有个法子彻底解决,既能让朝堂清净,也省得陛下每日烦心。”
“哦?什么法子?”南武轩悦来了点精神,坐直身子,酒意上头,脑子早就转不动了,只等着萧无悔接话。
萧无悔垂眸,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空白圣旨,声音放得更缓:“臣听闻,古有‘秦晋之好’解两族恩怨。臣与季丞相皆是为陛下效力,若能结为连理,日后自然会同心同德,再无争执——这样既全了君臣情分,也能让满朝文武见陛下的调和之能,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绕得南武轩悦晕乎乎的,他盯着萧无悔看了半天,又晃了晃脑袋,觉得好像有点道理:“结、结为连理?你和季清和?”
“正是。”萧无悔立刻点头,顺势拿起案上的狼毫笔,递到陛下手中,“陛下只需赐一道婚旨,此事便可定局。日后臣与季丞相共辅陛下,定能让朝政更顺。”
南武轩悦被他说得心花怒放,又想起白天两人闹的笑话,觉得这事儿确实有趣,接过笔就开始歪歪扭扭地写——酒劲上来,连字都写得东倒西歪,却还是一笔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印时差点把玉玺摔在地上。
“成了!”陛下把圣旨往萧无悔手里一塞,打了个酒嗝,靠在龙椅上就开始打盹,“朕……朕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萧无悔接过圣旨,看着上面模糊却有效的御印,眼底终于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地把圣旨折好,揣进怀里,对着昏睡的陛下躬身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御书房——夜色里,他的脚步轻快了几分,暗金色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只留下御书房里陛下均匀的鼾声。
而此刻的丞相府,季清和还在灯下抄着《论语》,一边抄一边暗骂萧无悔,完全没料到,一道能让他彻底炸毛的赐婚圣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