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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漓身子僵住,一瞬间连呼吸都忘记,被迫承受了这轻柔的一吻。

不过片刻,他的唇移开,那只手又隔着盖头描摹起她的五官。

温情漓本就忍着心头的剧痛,又因迟宴声的动作泛起痒意,眼看着就要装不下去了。

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迟宴声应该不会再折腾她吧。

耳侧响起一声轻笑,他低哑的嗓音蓦然响起,“别把自己憋着了。”

闻声,温情漓面上一热,作势要从床上坐起,一只手先一步搀扶住她,将她扶起。

“大人早知我在装睡,却还要看我笑话。”

她抬手就去扯那遮挡了视线的盖头,却被一只微凉的手牵住。

“这盖头,你可不能掀。”

许是刚从外面进来,他的身上还带了些冷气,比那些冷气更难以忽视的是他满身的酒气。

迟宴声握住女子柔软的手,她细白的手指无力地搭在他的掌心,竟在微微颤抖。

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一把掀开了盖头,女子化了新娘妆,比平日里见时更加娇艳。红唇不知何时被咬出齿痕,她面色泛红,眸中氤氲着水雾,被汗水浸过的碎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

“你怎么了?”

迟宴声急忙抬手覆上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只比他泛着凉意的手热上几分,他扶住温情漓坐不直的身子,在她旁边坐下。

温情漓本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迟宴声这么焦急地查探她的情况,让她觉得那痛意好像更明显了。

她并未解释,而是眼睛半眯着,轻声道:“大人,我好疼。”

迟宴声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这声大人太过刺耳,只是此时情况紧急,不是他计较这些的时候。

或许是因为忍着疼,她的声音很轻,钩子一般,将他的心轻轻勾起。

“我去找人为你请大夫。”

他作势起身,双手扶着她继续躺回床上。

温情漓的盖头虽已经被掀去,但满头的金饰坠在发髻之间硌得她很不舒服。

迟宴声察觉到她的异常,轻叹一声道:“我去唤红玉来为你为你梳发。”

她轻轻应了声,随着迟宴声的转身目光紧锁他的背影,他穿着婚服,是与她身上的嫁衣一般无二的大红色。

很奇异的感觉,这个人已经是他的夫君。

房门被打开,外面的浓浓夜色在那一瞬间进入房间内,被红烛的微光照亮。鬼使神差地,她叫住了即将踏出房门的迟宴声。

“不用叫红玉过来了,她这会儿应该在厨房烧水。”

“她累了一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迟宴声就站在明与暗的交界处,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如蛰伏在暗处的猛兽一般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隔得太远,再加上温情漓此时半眯着眼,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轻舒一口气道:“夫君去帮我将茶水拿来吧,然后为我梳发可好?”

迟宴声扶着门边的手因这声夫君瞬间滑落至身侧,嗓音沙哑道:“好。”

他并未回头,而是直接顺势出了门,房门猛地被合上,方才还故作淡定的人,抬手覆上自己的胸膛,感受着那处鲜活的跳动。

门外并没有丫鬟婆子们守着,是迟宴声特意嘱咐的,所以并没人注意他的异常。

他走了几步,随手招来一个家奴,沉声道:“夫人病了,去请宋子谦。”

家奴疑惑地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入目是紧闭的房门以及透出窗外的烛光。

大人才刚进去不久,怎么就需要请大夫了?

这话他是绝不敢问出口的,于是立即领命离开。

想到温情漓的嘱咐,迟宴声又转身朝厨房走去,神色骤然变得沉冷,周身气势都凌厉几分。

新娘房中连茶水都不备,到底是下人不小心忘记了,还是故意给这个女主人一个下马威?

他平日里素来不插手家宅之事,也没有妻子,府中下人有阳奉阴违者,偷奸耍滑者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竟将他们纵容得如此厉害,连他的妻子都不放在眼里。

婚房内,温情漓躺在床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床边的红绸,方才对迟宴声说的话的确包含了她的一点私心。

迟宴声此前没有妻妾,迄今为止相府称得上女主人的只有她一个。可她才初入相府就已经察觉到下人对她的懈怠。

她志不在处理这些家宅琐事,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尽快复仇,所以由迟宴声来解决会更简单也更加有效。

无论那些人有什么歪心思,若是此后还不改,她也不介意出手解决几个杂碎。

厨房内,红玉脸色涨得通红,与人争执道:“我都说了这水是烧给我家小姐的。”

一丫鬟嗤笑一声,手中提着的正是为温情漓准备的茶水,她神色傲慢,语气不屑道:“这一壶要拿去给前院的贵客,你若是想要,再烧就是了。”

跟着小姐那么久,红玉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委屈,要不是害怕给小姐惹事,她早就将茶壶抢回来了。

“姐姐,这水是我烧的。而且我家小姐正等着呢,你就还给我吧。”

那丫鬟根本不理睬她的祈求,见她如此低声下气,语气更加猖狂,“这水是你在相府烧的,那就是相府的,我说要拿去前院就得拿去前院。”

“你要是不服气,找你家小姐说理去。”

见她如此猖狂,言语间根本没把小姐放在眼里,红玉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一抬头却远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迟首辅!

见丫鬟一无所觉,她计上心头,忽然提高音量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有没有把夫人放在眼里?”

那丫鬟笑弯了腰,嗓音尖锐:“夫人?夫人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不再理睬红玉,转身就要离开,却对上大人看死人一般的眸子。

他开口嗓音冷冽,“相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丫鬟说的算了。”

丫鬟吓得浑身一抖,手下一松。

红玉瞪大眼睛,喊道:“水。”

迟宴声一个躬身将水壶接在手中,语气森寒,不辨喜怒道:“本辅怎么不知,相府落魄到连一壶茶水都需要争抢了。”

丫鬟身子抖若筛糠,扑通一声跪地,连声求饶,“大人饶命啊,实在是人手不够,其他人都在前院伺候,厨房这边奴婢一人忙不过来啊。”

迟宴声淡淡瞥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看向她身后的红玉,道:“夫人让你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人手不够这事,待晚些时候,我自会问管家。”

丫鬟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整个人面如死灰。

她没想到大人竟真的会插手,之前他从来都不会过问这些事。

红玉饶到她面前,恶狠狠地冷哼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