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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赵志远眼中也布满猩红,舌头不受控制地舔过干裂的嘴唇,痴痴地望向徐子陵。

他视线里早已模糊一片,只辨得出一具白花花的身体,正朝着自己撞来。

“小贱种,呵呵,平日里跟老子装什么清高,如今,还不是主动投怀送抱!”

赵志远脸颊潮红,喉咙嘶哑,发出一声低吼,也疯了一般扑向徐子陵。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撞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

隔壁雅间内,刘子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门而入。

屋内除了李清馨、赵缘儿与赵员外,就连天香楼的李掌柜也在座。

几人围坐桌前,正相谈甚欢。

见到刘子敬面色古怪走了进来,四道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李掌柜身体微微前倾,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压低声音问:“子敬,事情办得如何?”

刘子敬冷笑一声:“幸不辱命。小的已遵照馨儿小姐的吩咐,将那杯被徐子陵下药的酒,原封不动地给徐子陵和赵志远满上了。”

“嘿嘿!我亲眼看着,那两个蠢货将酒喝下了肚。”

赵缘儿捂嘴轻笑:“呵呵,这个徐子陵,当真是自作自受。这下有好戏看了。还真是活该啊!”

赵员外眉毛挑动,脸上浮现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神情,嘿嘿笑道:“一个自以为是的赵志远,一个自诩风度翩翩的徐子陵,两个大男人此刻怕是已经纠葛在一起,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我就一身鸡皮疙瘩!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呐!”

“徐子陵此人,人面兽心!”

李掌柜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鄙夷。

“没想到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暗中算计馨儿小姐,实在卑鄙无耻。还好馨儿小姐慧眼如炬,提前察觉端倪,设下此局,才没让他的奸计得逞。”

李清馨淡淡嗤笑道:“我见到徐子陵第一眼,就无比的厌烦,觉得他并非是一个正人君子。更何况,能跟赵志远那种货色搅合在一起的,必然也是一丘之貉。因此,我才让刘兄去试探一番。”

说着,她放下茶杯,目光转向刘子敬,神色郑重:“刘兄,这次我能安然无恙,全仰仗你了。”

刘子敬连忙摇头道:“馨儿小姐言重了。子敬还要谢您。”

“上回您和吴伯在此处相聚,见我面带愁容,便主动垂问缘由。”

“我斗胆说出家母的病情,是您立刻让吴伯请来大夫去我家,这才治好了我娘亲的沉疴。”

“在子敬眼中,您就是我的再造恩人!能为馨儿小姐效劳,是我刘子敬的福分。”

原来,上次李清馨与卢婠办完过户文书,带着赵明德与吴伯来天香楼用餐,当时负责上菜的正是刘子敬。

李清馨见他气质不俗,眉宇间却郁结着浓愁,便多问了几句,这才知晓他母亲重病之事。

李清馨当即安排吴伯寻医问药,救了刘母一命,刘子敬自此便对她感激不尽。

随后,刘子敬摊开双手,掌心是两锭沉甸甸的金元宝。

“馨儿小姐,这是徐子陵给的四十两金子,理应上交给天香楼。”

李清馨却只是淡淡一笑:“刘兄,这金子既然是徐子陵给你的,你便自己收好。这算是你的私人所得,不必上交。”

刘子敬一怔:“这……馨儿小姐,使不得。”

李掌柜眼里掠过一丝赞赏,深深看了一眼李清馨。

随后看了刘子敬一眼,笑着打圆场:“既然馨儿小姐发话了,你就安心收着吧。”

刘子敬眼眶蓦地一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谢……谢过馨儿小姐。”

李清馨再次开口,语气不容置喙:“刘兄,此事过后,徐子陵与赵志远必定对你怀恨在心。他们若是知道你是我的人,只怕会想尽办法加害于你。”

刘子敬正色道:“我刘子敬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岂会没有半分文人风骨!呵呵,徐子陵和赵志远,终究是小瞧了我!我刘子敬,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兄,馨儿知道你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李清馨正色道:“但此事终究因馨儿而起,我不能让你身陷险境。刘兄,这天香楼的活计你别干了,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带着令堂去卢府暂住。待我回到绥城,再为你和伯母安置一个妥当的去处。”

赵员外点头附和:“没错,徐子陵在广陵城手眼通天,可他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绥城去给你找麻烦。”

刘子敬深深一揖:“好!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带上我娘去卢家宅子。”

说罢,他小心地将两锭黄金揣入怀中,再次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目送刘子敬离去,李清馨脸上的轻松之色渐渐敛去,眸色变得沉郁起来!

赵员外冷笑道:“这个徐子陵,长得一表人才,瞧着风度翩翩,骨子里却烂透了。当真是一个衣冠禽兽!不明就里的人,还当他是什么雍容尔雅的贵公子。知道他底细的才明白,此人为了达到目的,向来不择手段。”

李清馨唇角勾起嘲讽弧度:“既然他们想毁我清白,我便让他们颜面扫地,身败名裂。”

李掌柜却皱起眉头,忧心忡忡地提醒:“可是馨儿小姐,徐家的背后,站着的恐怕是……三皇子。”

“三皇子。”

李清馨自己一句重复三个字。

这已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号。

上一次,是从卢婠的口中得知。

卢婠的大伯,正是被这位三皇子构陷入狱,害得卢婠为救亲人,不惜贱卖祖产。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让徐子陵这样的人攀附,想来,那位远在京城的三皇子,也绝非善类。

“三皇子远在京城,天高皇帝远,他总不能连这种芝麻大的小事也亲自来管吧?”

“更何况!还是这种丑事!”

“倘若是我,还觉得晦气呢!”

李掌柜嘿嘿一笑:“馨儿小姐,所言极是!若我是三皇子,也还嫌弃此事晦气呢!”

赵员外冷笑一声道:“馨儿,你尽管放心!在这广陵城,还是你大伯的天下。有我和你大伯给你撑腰,一个徐子陵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隔壁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房门似乎被撞开了。

李掌柜眉梢一挑,眼中满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馨儿小姐,这种场面可劲爆得很,咱们不如去见识见识?”

李清馨眸中嘲讽之意愈发浓厚:“不错,这种场面极为难得!那咱们就去开开眼界。”

赵员外与赵缘儿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也跟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