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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鹤把左手的镇魂杖插到腰间挎包里,嘴里叼着手电筒,声音却并不含糊:“再抬高五指。”

抬棺盖的六人立即又用力把棺材盖子抬得更高。

紧接着,莫云就看到,景鹤缓缓把双手伸棺材里,因为棺材有点高,景鹤要用上力是很难的。

他动作很轻,双手伸进棺材里,居然没有弄出很大的水声。

随着景鹤的动作越来越大,莫云咽口水的频率就越来越频繁。

棺材里传出轻微的、液体被搅动的声音,莫云光听着声音,就已经能联想到那水有多么黏糊了。

忽然,手里的墨斗线被扯动,显然景鹤已经开始把探爪和墨斗线往尸体脖子上缠了。

就在莫云以为要成功的时候,棺材里猛地发出一声巨大的水花声音,整个棺材剧烈摇晃起来,里面的液体一下子就晃出来了一些,棺材旁边的秦老头吓了一个哆嗦。

景鹤脸色一变,只见棺材尾部猛地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抬棺材盖的六人手上一个不稳,差点没稳住被里面踢棺材的那个东西把棺材踢翻。

好在众人反应都很快,立即稳住力量,也是在这时,景鹤动作迅速地抽出双手,他动作太快,手臂抽离的时候带出很多液体。

莫云一看,顿时就觉得一阵恶心。

那是一种黄褐色粘稠的液体,而且看起来很滑的样子。

就在景鹤的手腕要撤出到棺材边缘时,一双沾满液体的肿胀双手也跟了出来。

看那样子,好似要抓住景鹤的手不让他离开一般。

眼看对方的手要伸出来、并且踢棺材板踢得很激烈,景鹤低低念了一句听不清的句子。

然后大呵:“抬棺的松手!”

莫云和温医生僵在原地没敢动,也没有去拉墨斗线,因为景鹤没有发出指令,只是莫云忍不住想,那手已经伸出来了,棺材盖本来就被踢得差点飞起来,要是现在松手,那棺材盖一旦被踢飞,里面的东西可就困不住了。

正想着呢,景鹤双手迅速和那双手拉开距离的同时,双腿一蹬,一个灵巧的后空翻,此时此刻,他的腰肢无比柔软,身体却绷得很紧,好似一张拉满弦的弓。

下一秒,景鹤眨眼间就翻到了到棺材盖子上空,在棺材盖子被下方尸体顶起的瞬间,他双膝下压,整个人重重落到棺材盖子上。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原本被顶起来的盖子瞬间被他压了下去,亚尔林六人反应很快,几乎是同时伸手,用尽力气把棺材盖子往下按。

棺材盖子狠狠砸下了去,直接把里面尸体伸出的手掌给砸得尸水四溅,莫云龇牙咧嘴想要往后避,但又因为自己还有任务,愣是给忍住了。

冰凉粘腻的液体溅到脸上、身上,莫云差点没呕出来。

景鹤脸色不太好看,他整个人压在棺材盖上,单手掏出挎包里的镇魂杖,用尖锐的那头在手上划了一道伤口,然后用镇魂杖另外端的龙头含珠的那部分在自己伤口上沾了血。

只见那原本与整根镇魂杖一样漆黑的珠子顿时好似吸食了血液一般变成了红褐色。

景鹤用沾了血的珠子迅速在棺材盖子上画着什么,喉咙里发出听不真切的低语。

莫云踮起脚尖也看不到他具体画了什么,只见几秒后,他画完最后一笔,镇魂杖轻轻在棺材盖子上一敲,清脆的叮一声后,那而棺材里的动静终于渐渐小了下去。

景鹤翻身下了棺材,秦老头捧着那朱砂泥,整个人都懵了,他抖着声音问:“发……发生了什么?”

景鹤眉头皱得很紧:“它有两个头。”

“什么?!”

秦老头惊了。

景鹤轻轻叹息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怜悯,再次抬眼,他表情很冷:“朱砂只够封一个头的七窍,另外一个头的七窍,用这七根棺材钉子钉死。”

莫云瞬间把目光投向地上拔出来的乳黄色拇指长的钉子。

秦老头连忙低头去捡,他身体抖个不行:“那………接下来……?”

景鹤抿唇,表情是莫云从未见过的凝重:“在我的血迹干涸前,把两颗头颅的七窍封住。”

秦老头一个哆嗦,寻思血干得还是很快的,那不得快一点啊!

于是,六人再次抬起棺材盖子,还是十根指头宽度。

景鹤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左手手掌,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扯着墨斗线,双手再次伸进棺材。

这一次,棺材里虽然还是有挣扎的水声,但明显力度是景鹤可以掌控的范围。

他动作很快,几乎是瞬间,就把墨斗线缠到了头颅的脖子上。

“拉线!”

随着景鹤一声令下,莫云和温医生同时用力,身体后仰往后拉拽。

莫云发誓,自己已经很用力了。

用力到手掌和手臂都被墨斗线勒出了血线,但那尸体的头颅还是没有完全露出水面。

估计是有两个脑袋的原因吧,莫云心想。

景鹤见两人拉得吃力,立即左手手臂绕住墨斗线,手臂用力,帮着往后拽那墨斗线。

该说不说,景鹤力气确实大,他一加入,那头瞬间被从水面下拽了起来。

莫云和温医生离棺材有四米左右,这个距离并不远,因此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两人将那被扯起的尸体头颅情况看得清楚。

那尸体确实有两个头。

两个头颅两根脖子,两根脖子从中间呈现Y字形分开,那皮肤和头颅被黄褐色的液体泡得有些肿胀,墨斗线勒进了肉里,看起来有些恶心。

瘆人的是,两个头的脸是两个极端。

一张纵使泡得肿胀也能看到其五官精致,生前应该长得很好看,另外一张了则无比丑陋,看起来好似一只长了五官的大鲶鱼。

好看的那张脸表情扭曲,混浊凸起的眼睛正斜眼看向棺外,嘴巴大张,表情看上去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十分扭曲阴邪。

难看的那张脸眼睛同样是睁着、并且斜眼看向棺外,但脸上的表情带笑,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景鹤在看到两个头颅被扯起来时,伸出右手在抖得好似筛糠的秦老头手里抠出朱砂泥,往丑陋带笑的那张脸的七窍塞去。

七窍,指的是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

两张脸上的眼睛像是活的一般,顺着景鹤的动作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