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齐拖着疲惫的躯体,在树林之中一瘸一拐的走着。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不知道李封煌他们的队伍在哪里,也不知道小雷鹰这情况怎么样了,受没受伤,是否安全,有没有回到队伍之中……
“应该是这个方向吧……”
随着与李封煌的一次又一次冒险,一次又一次的积累经验,雷齐本身的等级就已经超越了一阶中期,实力更是已经贴近了二阶。
雷齐也曾发现,自从跟着李封煌以后,自己的等级就像是乘着马车一样直线加速,实力的增长速度远超于其他人,比自己见过的那些冒险者都要夸张好几倍。可能,这就是李大哥的不同寻常了吧……
一切又一切的因素支撑着他在四阶战争魔法的余波中存活了下来,并且,雷齐也靠着自己那浑浑噩噩的意志,朝着一个他认为是对的方向,一步又一步麻木的走着。
走着走着,终于,在不知多久之后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体力耗尽一般,“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彻底昏死了过去。
……
“快过来,快过来,这里好像有一个人类。”
森林的树影间,树叶哗啦啦作响。枝条不断的晃动,影影绰绰中,几个身影飞速的从树木之间跑过,掀起一阵阵的风。
“是啊,那里确实好像趴着一个人。”
“他身的气息奇奇怪怪的,让我有些不舒服。”
“那是压迫感,平时让你多努力,最后还是半吊子。”
“我们先过去看看……”
阳光照下,树冠摇曳,光影在地面上斑驳晃动,几个身影落在了雷齐的身前。
“他受伤好重,有血腥味儿,还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你们小心一些。这些人类没几个好东西,一个个都奸诈无比。”
“可是,他好像确实伤的很重……”
“先把他带回去,看样子外面是出大事了,到时候我们好好问问。”
“嗯。”
……
“这么多人拦在这里,你们是想如何?”
晨雾尚未散尽的官道上,阿墨提斯法菲帝国的银纹军旗猎猎作响,在他的前方飘扬。
白衣少年广袖翻飞,腰间玉珏轻撞发出清越声响,他垂眸望着面前十二名全副武装的皇家骑士,眉梢微挑时泛起几分漫不经心的倨傲。后方,五名蒙着月白轻纱的身影如同鬼魅,腰间佩饰随呼吸节奏轻轻晃动,就那样静静的站在白衣少年的身后,齐齐注视着那几个挡在前方的皇家骑士。
“额……”
那几个皇家骑士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怎么解释,或者说他们之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听懂眼前这个白衣少年到底说了什么。
最终,还是有一个阿墨提斯法菲帝国的骑士走了过来,在那个白衣少年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用极其蹩足的语言回答着。
“各位贵客,我们只是希望您不要随意走动而已,也是帝国给我们的指令。”
“指令?那限制我的行动,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这……”
帝国的皇家骑士面露难色,一时间难以回答。
“还有,周围埋伏了两个四阶的老鼠,真以为——凭这些就能限制的了我们?”
说话间,白衣少年修长的手指抚过古朴的剑柄,轻轻一抽,宝剑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刹那间,一抹清冷的银辉划破空气,仿佛月光凝成实质。明明是阳光普照的上午,灼人的日光却在这一刻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周围的温度骤降,地上的尘土都结出了细密的冰晶,树叶上泛起一层白霜。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时空。温暖的日光被彻底隔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的午夜。夜色中,一轮皎洁的白色弯月在少年身后缓缓浮现,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弯月散发着清冷的辉光,所照之处,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冻结。这股寒意不仅来自身体,更像是直透灵魂,让人从心底升起敬畏与恐惧。少年负剑而立,在月光的映衬下,宛如从寒夜中走出的仙神,周身散发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与神秘。
“没想到你们还有些本事,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时时刻刻的盯着我们,就连我们离开寒曦宫都被你们发现了,真不知道该说你们蠢,还是该夸你们精明。”
白衣少年一把抽出了背后的宝剑,在空中轻轻震了一下,剑刃便在半空中嗡鸣。顿时,众人只感觉周围的空气又冷了几分。
“都滚出来。”
少年将宝剑握在手中,眯着眼,轻轻的朝着侧方一瞥,那两个隐藏在暗处的四阶之人,皆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被一把冰刀狠狠的抵住,艰难的无法呼吸。
隐藏在暗处的两个四阶之人,一个拿着长矛,一个拿着蓝玉法杖,一左一右的从远处码头的角落中出来。
出来的时候这两个四阶战士和四阶法师还分别相互对视了一眼。
“平时这家伙看起来脾气也没这么爆啊。”
“小心点,这家伙很强,我们可能有一番苦战了。”
“鬼鬼祟祟的,你们有什么企图呢?”
白衣少年厉声询问。
那个四阶的战士也没有管白衣少年说了些什么,直接将长枪横在了自己的面前,站到了那个四阶法师几个身位之前。
“为了帝国的安全,我们必须要限制你们的行动。”
“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听不懂,真让人厌烦。”
白衣少年向前迈出半步,端握着手中的宝剑,双指靠拢合并在剑的侧方,对着那两个四阶职人的方向一探。标准的剑术起手式,仙人指路。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让路,还是领死。”
就在被白衣少年用剑尖指着的那一刻,这两个四阶之人只感觉死亡就环绕在自己的头顶,那种被人用匕首抵在脖子上的感觉再次加深,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这是纯粹的杀气与压迫,这是纯粹的恐惧。四阶,恐惧了。哪怕是他们从来没经受过这样的羞辱,从来没有被这样看瘪过,哪怕是他们怀着怨气,依然保持着高傲,但是他们依旧是恐惧了。
两个四阶,这是几乎可以撑起一个帝国的高端战力,在白衣少年的剑尖之下,畏惧了,退缩了。
他们两人缓缓的朝着旁边挪动着步伐,最后让出了前行的通路。
而那些军队也在这诡异的氛围之中慢慢的向两边分开,压抑的看着这一行人走出了他们的范围,彻底消失在了清晨遍布着浓雾的港口。
不知这些人走过多久,这两个四阶之人才缓过气来,心有余悸的说着。
“那个家伙,太恐怖了,我们两个一起上,会死……”
“会死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