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窈卿并不敢与之苟同,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轻踩了一下他的脚道:“我才不要死呢,我要好好的活着,就算你背叛了我,我也不会去死。”
纪窈卿带着几分傲慢的说道:“说不定我离开了你还能找到更好的郎君呢!”
萧庭风无奈摇了摇头:那看来我要好好活着,才能把窈窈永远留在身边了。”
“你当然要好好的活着,不然团子就要喊别人喊爹了,我可是不会为了一个死去的男人守身如玉。”
萧庭风却从纪窈卿这看似冷冰冰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她对自己的关心来。
所以窈窈从来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她的在乎并不是那么的显而易见,而是潜藏在细微细枝末节之处而已。
在南阙使者的马车驶出京城之前,这位南阙公主与施浮生还曾经单独谈过一阵子话,那位南阙公主明明骄矜而高贵,可在无人之处却对施浮生毕恭毕敬。
施浮生冷笑道:“原本想着把你赠给萧庭风,可萧庭风却是完全不买这个账,所以我便只能将你赠给萧庭明了,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你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位南阙公主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朝施浮生行了一礼道:“奴并不敢忘。”
施浮生微微一笑:“你不敢忘记那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你忘记了,也会有别人让你记起这些事情来,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南阙公主用力点了点头,就在施浮生准备坐上马车离开京城的时候,她却又不自觉的发起抖来,她咬住了自己的唇,活生生咬出了血来。
她忽然鼓起勇气忽然拼命追上了马车,扒着马车的窗户鼓起勇气问施浮生道:“皇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叫你,但现在我只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他、他还好好的活着吗?你答应我放过他的!”
施浮生笑得十分人畜无害,他的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一般:“朕的好妹妹,朕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作数,他早已被释放了。朕不仅会释放她,还会为他娶妻纳妾、给他无上荣耀。”
“当然,前提是你的听话,只要你答应朕的事情说到做到,朕自然会留着你心爱之人一条命。”
“妹妹可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留在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施浮生把玩着手里的扳指,声音轻飘飘地说道:“若三个月以后,我在南阙并没有听到你带来的好消息,那么你的心爱之人的这条命,我恐怕不会留着,皇兄送你们一起下黄泉如何?“
施浮生明明在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比:“你和你心爱之人的性命便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施浮生谈笑间就定了他们的生死。
在看着那辆马车远远驶出京城以后,身后传来了太监的声音:“雅贵人咱们也该回宫了。”
闻人雅终究是收起了脸上的忐忑与不安,收起了所有的泪水转过头去,笑着对那太监说道:“走吧,回宫。”
马车内,施浮生的一名手下问道:“皇上,不是已经杀死了那个男人吗,如果公主殿下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公主还愿意受我们控制吗?”
施浮生微微一挑眉,笑了:“南阙的事情若没有人泄密,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的这个妹妹啊,在父皇活着的时候她锦衣玉食,不知天高地厚,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倘若她不能为南阙做出点贡献来,朕实在不知道留着她究竟有什么用了。”
”而且眼下根本不是在乎这些的时候,朕和你说过,南阙和京城之间的联系不能断,皇宫大内、端王府还有那个人,就算出了南阙也必须要监视好,绝不能露出什么破绽来。”
黑衣人神色一凛,重重点了点头。
后宫之中。
闻人雅一来便被封为了贵人,居住在繁花似锦的桑洛苑。
与此同时,在琳琅宫内,贤妃心中始终不得安稳。
她心中的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楚绾昕坐在自己的宫殿之中,看着镜子里的那带着几分憔悴的自己,低声问自己身边的侍女道:“你说皇上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老了?”
侍女对贤妃忠心耿耿,此时心中不忍地说道:“娘娘何出此言?皇上对娘娘的感情有目共睹,这三年来皇上废黜后宫,只宠娘娘一人,您是看在眼中的呀!”
“皇上或许是太累了才没有常来娘娘这里而已,可是皇上对娘娘的赏赐却是不曾间断的!”
贤妃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低着头说道:“你不知道,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爱的不过是我那个我假装的女子怕了。”
她喃喃自语,脸上满是悲哀之色。
尤其是这段时间,她越来越能感觉到她离皇上越来越远,若说以往皇上看向她的目光里还带着几分温度,可这段时间下来,皇上看向她的目光却全是木然。
虽然皇上表现的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她不是傻子。
“难道我就不配得到皇上的爱吗?”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侍女看着这三年来逐渐憔悴的贤妃,忍不住红了眼眶,“倘若皇上不爱您,又为什么会让您独揽后宫大权将一切事情都交给您处理呢?
您应该对皇上多一些信任才对呀,而且这世间的感情都是争取来的,就算皇上真的不爱您,您也不该如此自暴自弃呀!”
“我不该自暴自弃吗?”贤妃笑容苦涩:“我只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便是这个时候外面有一名小宫女匆匆忙忙走了进来见了,她匆匆忙忙行过礼后,低声说道:“贤妃娘娘,雅贵人求见。”
雅贵人就是那位南阙公主,贤妃的贴身侍女一听是雅贵人便横眉冷对,说:“她来做什么?把她赶出去!”
贤妃却摇了摇头:“雅贵人乃是南阙公主,是皇上新封的贵人,雅贵人无礼就是对皇上无礼,去把雅贵人请进来就是。”
贤妃的贴身侍女看上去很不情愿,但听自家主子这么说了,只好无奈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