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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前,关东军发生的那件事虽然是个秘密,但是没有上面的上面想得那么那么秘密,毕竟日本就那么大,一条狭长的小岛,那岛上能有多少人?

两个从来毫不相干的人能通过七个或者八个人有上联系,士兵也同样如此,尤其是这并不是一个能掩盖住的东西,在竹内连山费尽心思地建造他的杀人堡垒,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时候,

窃窃的私语早就游荡在这些士兵的中间,一开始大家只是说这是假的,是谣言,绝对不可信,可是出来的证明的人越来越多,呀我表哥也是关东军的,呀我姐姐的大姑子的小妹的三姑爷也是关东军的呢?嘿真巧我三姑姥的小姐妹的七表哥家的小儿子也是关东军的呢?

再比如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个中士的山口健次郎,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前途光明的准尉,他以为早已经远离的噩梦在一次家里给他送来的书信中又出现了,他姐姐的丈夫野原被残忍的杀害了,当看到信的时候,健次郎就通过姐姐混乱的描述认出了那样的手法出自什么东西,

野原做的事情他也是有了解的,只是了解不多,他本来以为神灵早已经放过了他们,可事实上没有,只要他们还在这里神灵亦或者是魔鬼就永远不会放过他们,所以自打收到那封信开始,他便开始惶惶不可终日,

以至于又开始做起了老本行,并且每当他入睡的时候,总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睡梦中盯着他,好像在说【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哦~!】。

就这样原本在竹内联队中已经消声灭迹的鬼神传说开始愈演愈烈起来,有相当一部分的家伙认为他们也应该像关东军那样赶紧回家,天照大神会在他们的家乡保护他们的,

只要他们还呆这里,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一个一个被支那人的鬼神在睡梦中杀死的,连自己的脑袋都保不住,没人想无知无觉的死去,他们也是人

尤其是有的人真的睡了一觉就被吓死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故事显然看起来更有说服力一点。

反战思潮和退缩言论喧嚣尘上,在大人物打算趁着最后时机抓紧捞钱的时候,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尤其在南部战线和北部战线大小师团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不可控制,有的军官已经注意到了,可是他们自己也在害怕怎么还有功夫去管别人呢?

甚至这种思想甚至影响了一大部分像山口健次郎这样的青年官兵,对于这场战争是否还有必要继续下去的疑问?

最关键的是最近的国际局势越发的紧逼,国际反法西斯的局面如火如荼,胜利已经成了不可捉摸的水中之月,就连最底层的士兵也对胜利不再抱有希望,他们想的只有在这场战争中活下去,活到回家的那一天。

并不是所有人都狂热的战争狂,更多的只是被迫卷入战争泥潭的普通人。

竹内连山一心一意只有他的大事业,身为知识分子的傲慢和贵族阶层的无知让他无暇顾及隐藏在事情另一边的阴暗,在他的队伍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哗变,目前只需要一个引火点而已。

而就是现在,就是此时,当山口健次郎带着手底下的士兵对着他们联队长指挥部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敌人冲锋的时候,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他又见到了那个人,

一瞬间的战栗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手段,直到一阵刺痛唤醒了他的身体,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被那个又出现在他面前的鬼怪踩在脚底,他的一只眼睛看着脚底下已经破碎的另一只眼睛,

那双他的梦里时常出现的黑红眼睛,那把带来死亡的魔鬼之剑。

他跑了,率先地跑了,就连自己手里的军刀都可以不要了,捂着自己那因为缺少东西不断流血的眼眶,他想要的就只有活命,离开这里,他们干什么要到这里来呢?他想回家!

一个人的尖叫带起了一群人的尖叫,显然地上的无头尸体掀起了一阵很不好的回忆,在他们的回想的记忆里只有一位会这样干,并不是只有山口健次郎做了那个梦。

在朔玉拿着长风阻击的时候,也是同样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溃逃出去的敌人,有点摸不清头脑,愣了一会儿,就被死啦死啦敲着脑袋,整理防线,重新安排火力部署,

在这样的一个怪树里安排固防,和火力部署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朔玉捂着自己的头,很疼,同时看着自己裂开的手掌,把长风又放回了背上,扯了一块儿布条随便给自己的手上缠了两圈,就开始收拾现场的尸体,

鬼子的扔到外面或者被他落在沙袋外面,充当着可有可无的作用,他们自己的则是被他拖到了地下室的停尸间。

死啦死啦看着自己手里的哨子,用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开膛走火的霰弹枪挠着自己的脑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然后看着身上被溅得都是血的半仙儿,晃了晃脑袋,想不通的问题就不要想,现在他们要做不是去思考他们的敌人敌人为什么离开,

而是固防。

敌人只是暂时走了而已,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又会回来?

“都瞅我干什么啊?收拾收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儿子们!”

“你是谁儿子啊?”迷龙端着他的马克沁,觑着眼睛看着生龙活虎上蹿下跳的死啦死啦,搭着话。

“我是你儿子啊,东北大驴脸?怎么着给您的机枪挪挪位置呗?半仙儿!清点人数,物资什么的,烦啦,死瘸子,你又跑哪儿去偷懒啦?三米之内!”

“你大爷的,小太爷在这儿呢?刚儿浴血奋战您是看不见吗?”

孟烦了手里拄着他的枪,喘息着靠在一边,刚才的混战可真是为难他的小身板了,幸好结束的突然,他用小眼睛看着死啦死啦手里宝贝的已经看不着的哨子,心里想着半仙儿的东西怎么到了他的手里去了?

和他一起的还有对朔玉呻吟着被子弹咬了一口皮请求救护的康丫,朔玉停了下来,放下手里要拿到外面的小鬼子尸体,给他的胳膊上喷了一口酒精,然后就走了。

走之前看了一眼烦啦,问了一嘴受没受伤,得到了摇头的结果,就继续去忙了。

孟烦了站起身来,用枪当着拐杖,脸上十分不情愿地白了死啦死啦那混蛋一眼,然后跟着半仙儿一起固防。

当看见每一张还活着的熟脸时,朔玉想到的第一念头就是,活着真好。

“你还活着?”

“半仙儿,你那张嘴能不能说点好啦,老子当然还活着喽!”这个是家里还有老娘的张贵生。

“还有我,半仙儿哥,我也还活着呢。”这个是整张脸只有一口牙是白着的豆饼。

“连长,我也还在。”这个是刀法和丧门星不分上下,但是只会三招的段三刀。

“啊,还在就好,还在就好。”朔玉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着他们,但他的心里是开心的,因为他们都还活着,活着就很好。

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麦师傅对着江那边再发着不知道是进来的第几份电报,

迷龙的马克沁被抬到了二层明堡门口的孔洞里设防,朔玉数着人头,顺便背着医药箱给伤员处理伤口,他尽量只去想着还活着的人。

不辣依旧把自己身上挂满了手榴弹和他好兄弟要麻靠在一起,互相的巴望着树堡里头,把头转了个三百六十五度,得出来一个结论,

“半仙儿快看喏,这真的是是一个王八盖子滴的妖怪树喏~!”

“这是碉堡啦。”正在帮着固防的孟烦了一边扯着沙袋,一边没好气地说着,对着他没见识的兄弟们解释,

朔玉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转头看过去,也抬着头看着,这棵树已经完全被竹内的老王八给掏空了呢!从里边看绝对看不出它其实是一棵树,钢筋水泥,木头铁片覆盖了他的内部,从他这个角度瞅过去可真吓人!

“这是神树啦,尊重点好不好啦?”

也不知道他是说给不辣听的还是说给别的什么人的听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继续清点着他们这几天要用的家当,因为他们团长刚才说要把吃的用的都搜集起来,可能是要到时候统一分配吧?

朔玉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并不像烦啦那样,他早在电视剧里就看过白党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所以一开始就不抱什么希望。

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是没有用的,都是扯淡,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幸运的是树堡里也许是竹内也想着到时候打持久拉锯战的关系,所以武器弹药什么的都是不缺的,六零小炮和手炮以及子弹啥都有,至少能够装备一个营,甚至还有一门炮,正好大眼之前跟在克劳伯身边就会使,那门炮被死啦死啦调转着炮筒对准他们援军(可能)来的方向,到时候用于支援。

虽然说食物没有多少,幸好死啦死啦之前让他们每个人都带好四天的口粮,因为曾经挨过饿的缘故,大部分人都要带着远远超过四天的量,五六天都是可以的支撑下去的。

再加上地下室幸存的掺了土灰和火药渣子的粮食,半个月也是可以努力努力的。

朔玉又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一边系着扣子,一边一路小跑向死啦死啦汇合,他们团长身后尾随着他三米之内的副官,去了麦师傅狂发发电报的房间里,朔玉刚才路过的时候听着愤怒的美国人正在骂人,就赶紧溜走了。

现在他们团长去了那里,他也只好跟了进去,刚进去的时候就听见烦啦在问他们团长,主力他们什么时候来?

他并不想打断烦啦的质问,但是他们并没有多少可以用来吵架的时间,举着手试图打破这间小屋子里的别扭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