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狱友?叫什么名字?说清楚!
二蛋蛋:叫刘天龙!我们一块儿蹲过劳教所。我打架进去的,他好像是偷东西。出来以后还经常一起喝酒。
警察:接着说!
二蛋蛋:4月20号那天,刘天龙又找我喝酒。我俩干了一瓶白酒,他喝高了,迷迷糊糊拿起我的手机,打了个传呼,叫人去接他!
警察:然后呢?谁去接的他?
二蛋蛋:没过多久,外号“赵咪咪”那家伙来了,把刘天龙架走了。“赵咪咪”还骂骂咧咧的,说刘天龙:
“你他妈整天喝多了乱打电话!说了多少遍要用公用电话!你怎么不呼你哥?这不是存心害老子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警察:“赵咪咪”是谁?大名叫什么?
二蛋蛋:也是劳教所认识的,蹲过一个号子。他跟刘天龙是铁瓷,跟我算半个朋友。大名叫赵强!
警察:你现在老实交代,这伙人到底干什么的?你知道什么?
二蛋蛋(犹豫半天,压低声音):刘天龙和赵强这俩王八蛋……不是好东西!他们手上……怕是有命案!
警察:你怎么知道?
二蛋蛋:刘天龙跟我喝酒吹过牛!说他们“弄”过几个女学生,先奸后杀,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5月20号那天,我在街上闲逛,正好撞见刘天龙、他哥刘天斌、赵强,还有个我不认识的,估计是廖雄,一共四个人。
我看见赵咪咪(赵强)胳膊上有一道挺长的血道子,顺口问了句咋弄的?他支支吾吾说,是跟小姨子闹着玩,抱她的时候被抓的!这他妈纯属放屁!
警察:你怎么知道是放屁?
二蛋蛋:废话!刘天龙脸上也有一道新鲜的血痕,一看就是女人指甲抓的!难道他也去抱赵咪咪的小姨子了?
5月16号芦苇滩不是死了四个人,还有个女的被奸杀了吗?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他们干的!
肯定是那女的被抓时反抗,把他们挠成这样!赵咪咪、刘天龙这帮人,在牢里就没人性,逼新犯人吃屎喝尿的事都干得出来!还有啥干不出来?
二蛋蛋的供述,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破案的大门! 警方立即核查赵强和刘天龙的底细:
赵强(赵咪咪),23岁,南充顺庆区农民,多次盗窃前科,还是个吸毒的瘾君子。
刘天龙,22岁,和他哥刘天斌(25岁)都是高坪区茅草坪村农民。兄弟俩去成都混过,好吃懒做没手艺,灰溜溜回来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是局子里的常客。
二蛋蛋不认识的那个第四人,很快锁定为30多岁的廖雄,顺庆区无业游民,同样有毒瘾,盗窃惯犯。
这四人是在劳教所认识的,98、99年先后放出来后,合伙偷盗电缆线销赃。到了2000年,觉得来钱慢,开始持刀抢劫。
2000年3月28日,他们抢劫高坪区邮政局外报刊亭,把亭主(恰好是刘天斌的邻居贾勇)打成重伤。
贾勇报案后,警方正要抓人,刘家兄弟却像泥鳅一样溜了,跑到新疆躲风头。警方将三人列为逃犯全国通缉,一直没抓着。
据二蛋蛋说,这三人2000年6月就悄悄潜回南充,租房躲着,没敢回家。廖雄是后来被拉入伙的。
警方紧急调取四人入狱时留存的指纹,一比对,赵强的指纹,与5月4日轮奸卫校女生现场玻璃杯上提取的指纹完全吻合!
而5.4案歹徒强奸时使用避孕套的手法,与系列奸杀案如出一辙!铁证如山!
警方立即做二蛋蛋工作,让他联系赵强或刘天龙出来“喝酒”。二蛋蛋知道这次躲不过,硬着头皮给赵强的传呼机留言。
赵强极其警觉,回电说:“我们要去成都,没空!” 再呼,就石沉大海了。完了,要跑!
警方立刻在南充汽车站、火车站布下天罗地网,把四人的照片发到每个执勤民警手里,重点盯防去成都的车次。
运气这次站在了警方这边!当天下午,几个便衣在火车站开往成都的候车区,一眼扫到一个长相酷似赵强(赵咪咪)的家伙!
不管是不是,先摁住再说!便衣们跟着赵强进了厕所,就在他解皮带的一刹那,几个人猛扑上去,把他死死按在湿漉漉的地砖上!
年轻的赵强哪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尿了裤子!警方立即封锁车站排查,没发现其他三人。
突审赵强!
从他身上搜出了曹敏的传呼机!加上5.4案的指纹,铁证如山!赵强是几进宫的滚刀肉,反审讯经验丰富。
他避重就轻,只承认了抢劫曹敏和轮奸卫校女生,对杀人案死不松口。但他有个致命弱点——毒瘾!
断了白粉的赵强,不到24小时就彻底蔫了。他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抱着刑警的腿喊“爷爷”,哀求给点粉,“我全招!全招啊!”
给他打了戒毒针后,赵强的心理防线崩溃了。
赵强供认,系列血案全是他们四人所为,还交代了几起警方没掌握的命案:
2000年10月5日深夜:赵强和刘天龙背着偷来的电缆线,在高坪区茅草坪田埂上撞见一个离家出走的13岁农村女孩蒲某。
当时抢劫未遂,女孩身上只有1块钱,两人恼羞成怒地轮奸了她。因怕女孩报警暴露他们是逃犯的行踪,两人将女孩掐死,抛尸荒山洞穴,并用石块砸烂其面部。
警方根据供述找到已成白骨的尸体,其父母半年来一直在成都寻找打工的“女儿”,悲痛欲绝。
2000年10月10日:四人团伙在西山风景区洋人湾抢劫一对中年情侣王效毅和付某。制服反抗的王效毅并捆绑后,轮奸了付某。
因担心新入伙的廖雄不可靠会告密,老大刘天斌胁迫廖雄用绳子勒死付某,自己亲手勒死王效毅。
尸体被草草掩埋,直到12月4日被遛狗人发现的腿骨暴露(即悬而未破的1204案)。
2001年4月1日:四人又在西山风景区抢劫情侣程旭东、胡凤蓉。胡凤蓉机智装晕,趁歹徒不备突然爬起狂奔呼救,吓退歹徒,两人幸免于难。
2001年4月19日:抢劫司机曹敏夫妇,因曹敏呼救和路人经过,强奸未遂。
2001年4月28日:在西山风景区将单独爬山的女学生王某打晕后轮奸,未灭口。
2001年4月29日:西山风景区,他们伪装联防队员“抓嫖”,将川北医学院一对情侣骗入密林,捆绑、轮奸、勒死。
女孩因激烈反抗,被赵强、刘天斌用皮鞋猛踢面部几十脚,颅骨骨折、眼球破裂。
2001年5月2日:翻入高坪区金泰建筑公司6楼盗窃。
2001年5月4日凌晨:闯入民居,轮奸2名南充卫校女生,刘天斌因第三名女生来月经,恼羞成怒刺伤其下身致重伤。
2001年5月5日:光天化日下在西山风景区,伪装警察,轮奸杀害情侣谢飞(即前文胡飞,名字校正)、朱晓。谢飞被绑目睹女友受辱,挣脱反抗被刺倒后勒死。
2001年5月12日晚23点:四人在前往高坪二中“狩猎”途中,于嘉陵江边小桥发现粟登春、蒲燕燕。
伪装联防队员,以“卖淫嫖娼”为由将两人打倒捆绑。粟登春反抗,被赵强用匕首刺穿下巴制服。
此时恰遇游泳路过的十五岁的李超、赵波,以“怀疑是卖淫嫖娼同伙”为由将两学生制服。
四人将三名男性带入芦苇深处毒打后勒死,当时粟登春尸体微动,刘天斌又补刺捅数刀。
随后,赵强、刘天斌返回1.5公里外出租屋取来菜刀、避孕套。四人轮奸蒲燕燕,蒲激烈反抗抓伤刘天龙、赵强。
四人恼羞成怒,重击其胸头部致昏迷后勒死,当时勒颈时,蒲燕燕睁眼怒视赵强使其胆怯,接着刘天斌才将其勒毙。
为了泄愤、破坏证据(怕指甲中皮屑)及制造仇杀假象,刘天斌刺蒲燕燕心脏一刀,并用菜刀疯狂砍烂其阴部,耻骨断裂,砍断其十根手指。
因迷信“死者睁眼会变厉鬼缠身”,四人轮流用菜刀砍下四颗头颅抛入嘉陵江,凶器、避孕套丢弃水塘,其中廖雄因近视中途休息。
案情已经明了,当务之急是赶紧抓人!据赵强交代,只有他有传呼机,其他人联系他必须用公用电话。
于是警方立即24小时对这台传呼机进行监控。
下午16点传呼响!定位高坪区青石路公用电话。警方面包车迅速赶到,将刚走出不远的廖雄抓获。
廖雄承认罪行,但极力辩称是被胁迫参加而为之。
下午18点:传呼再响!是刘天斌呼的!他留言让赵强赶紧赶到高坪区电力公司宿舍见面。
警方兵分两路,两辆面包车扑向电力公司。
车行至附近的川中监狱路段时,眼尖的民警发现刘天斌、刘天龙兄弟正在路边走!
为了将这两个罪大恶极的歹徒一举擒获,经短暂商议,前车先停下来,下来3名民警堵住后路;后车加速欲超车到前方拦截。
由于刘氏兄弟极其警觉,发现后车有下来了几个壮实的男子,感觉情况不妙,丢下背包就往电力公司宿舍狂奔!
两路民警分头追捕,在宿舍楼前将刘天斌按倒抓获。而刘天龙则一头扎进宿舍前数十亩一人多高的茅草丛,瞬间不见了人影!
【围捕刘天龙】
天色已黑,茅草在风中如鬼影摇曳。警方判断围墙难攀,立即在围墙沿线布控,同时调集80名警力打着手电,排成横队进行地毯式搜索。
两小时后,一名民警在齐腰深的茅草中摸到一个蜷缩的人影,一把将其拖出——杀人恶魔刘天龙已吓得双腿瘫软,站都站不起来了!
5月29日,南充警方在市体育馆举行万人公捕大会,宣布对四名恶魔的逮捕决定。
南充城万人空巷,4万双愤怒的眼睛见证了这一刻。短短一年间,这四人团伙疯狂作案11起,残杀11人,重伤1人,所有女性受害者均遭轮奸。
11月20日,赵强、刘天斌、刘天龙、廖雄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砰!”
“砰!”
“砰”
“砰”
据知情人透露:匪首刘天龙在被法警拖入乱坟岗时,裤裆一股屎尿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