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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年“616红旗沟血案”(二)

月光从窗户斜照进来,能看见两张木板床上躺着两个黑影,呼噜声此起彼伏。

于洪杰把匕首咬在嘴里,轻手轻脚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吓得后面跟着的王守礼差点尿裤子。

潘亮的床头上挂着个铁皮烟盒,里面装着自家种的旱烟。他睡前总爱抽两口,这会儿烟灰缸里还冒着缕缕青烟。

赵波的铺位旁边立着个相框,照片里他抱着小女儿站在供销社门口,孩子脖子上系着条崭新的红领巾。

韩立军这个莽夫可不管那么多,抡起菜刀就朝潘亮脖子剁去。刀刃砍进骨头的\"咔嚓\"声,把后面几个小子全吓醒了酒。

潘亮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血就喷了满墙。赵波刚支起身子,于洪杰的匕首已经捅进他喉咙——这一刀扎得太狠,刀尖从后脖颈子都透出来了。

\"都愣着干啥?见血就怂了?\"于洪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子,扭头瞪着那六个战战兢兢的同伙。

包达山手里的锤子\"咣当\"掉在地上,被韩立军一脚踹在腿弯:\"捡起来!往死人脑袋上砸!\"

8号宿舍的王元章老大爷其实早就醒了。老头正披着件旧军装坐在床头卷烟,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查夜的。

门被踹开时,他手里的烟叶撒了一地——这包烟叶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准备给儿子结婚时待客用。

王元章的枕头底下压着张汇款单,是准备明天寄给老家侄子的学费。老头不识字,特意让会计用铅笔在背面画了三个圈,提醒自己别忘了这事。

孙贵兄弟死得最冤。弟弟孙友才十四岁,是趁学校放农忙假来看哥哥的。

韩立军的斧头劈下来时,孙贵用身子护住弟弟,后背被砍得血肉模糊。

血溅到墙上那幅年画上——那是去年春节场部发的\"连年有余\"图,胖娃娃怀里的鲤鱼被染成了暗红色。

农场指导员王化忠是的宿舍门后挂着件洗得发白的65式军装,领口还别着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纪念章。

这个经历过枪林弹雨的老兵,到死都没摸到枪柜钥匙——钥匙就挂在床头那串钥匙圈上,旁边还吊着个子弹壳做的哨子。

最讽刺的是厨房里那俩临时工。老吴睡前喝了二两散装白酒,这会儿正打着酒鼾。他脚边摆着个柳条筐,里面装着明天要腌的咸菜疙瘩。

老何的铺盖卷上摊着副扑克牌——这俩人睡前还玩了会儿\"捉黑A\",输的人要在明天早饭时多剥两头蒜。

厨房门之所以没踹开,是因为老吴用擀面杖别住了门闩。这根枣木擀面杖用了十几年,中间都被手掌磨出了凹槽。

厨房门被踹得砰砰响时,老吴正打着呼噜。这老头昨晚收拾猪肉时偷喝了半瓶烧刀子,这会儿睡得跟死猪似的。倒是何俊民先醒了,迷迷糊糊问了句:\"大半夜的,谁啊?\"

\"我,杨万春!\"门外传来急促的声音,\"指导员发高烧,要喝热水!\"老何一听是场部的人,赶紧摸黑去抽门闩——那根枣木擀面杖被抽出来时,上面还沾着白天和面留下的面粉渣子。

门刚开条缝,于洪杰就挤了进来。老吴这会儿才醒,眯着眼看见寒光一闪,肚子上就挨了一刀。

他惨叫一声,撞翻了墙角腌酸菜的大缸,咸菜水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老何想跑,被杜小峰抡起锤子砸在后脑勺上——这把锤子白天还用来敲猪头骨熬汤,这会儿沾上了脑浆子。

灶台上摆着明天要用的食材,案板上的猪肉还冒着热气。

鲁文才老头可不好对付。这老家伙年轻时在草原上放过马,见过土匪火拼的场面。

听见动静,他一个骨碌爬起来,抄起炕桌上的搪瓷茶缸就砸过去——茶缸里还有半缸子高沫茶水,泼了冲在最前面的韩立军一脸。

\"胡子来啦!\"老鲁这一嗓子没喊完,就被五六把家伙招呼上了。他那件补丁摞补丁的蓝布褂子瞬间成了血葫芦,可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擀面杖。

法医后来数了数,老头身上足足有四十多处伤,连耳朵都被削掉半只。

胡喜成就更惨了。这老头有哮喘病,睡觉都戴着口罩。韩立军那一斧头劈下去,连着口罩把他半边脸都砍开了花。

炕头上摆着的哮喘喷雾剂滚到血泊里,喷嘴里还在嘶嘶冒气。

杨柏成家那两间土坯房离场部最远。于洪杰他们杀红眼了,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往那边摸。杨家窗台上晒的辣椒被碰掉一地。

杨万春踹开门时,杨家小儿子正尿炕。两岁的娃娃哭闹着要换尿布,他妈刚把煤油灯点亮,就看见明晃晃的刀尖捅了过来。

女人本能地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后背瞬间被扎成了筛子。老太太摸黑过来查看,正好撞上要往外跑的杨万春,被一刀捅在门槛上——她手里还攥着给孙子擦屁股的破布头。

等杀回知青宿舍时,这帮小子浑身上下都血呼啦的。于洪杰的胶鞋里灌满了血,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韩立军那把菜刀已经卷刃了,刀把上缠的布条都被血泡得发胀。

女知青宿舍早就乱套了。吴秀丽缩在被窝里发抖,她听见父亲临死的惨叫,把枕巾都咬破了。

李冬梅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眼泪把胸前的工作证都打湿了。

于洪杰踹开女宿舍门时,有个姑娘正在手忙脚乱地藏东西——那是她对象从城里捎来的的确良衬衫。

于洪杰把女知青轰出屋子后,自己也点上一根烟,蹲在门槛上猛吸两口。烟烧到过滤嘴,他才把烟头弹进泥里,抬头冲屋里喊:“哥几个别光坐着,赶紧干活!”

二号宿舍里,八个男的正围着桌子吹牛,桌上扔着空酒瓶、啃了一半的猪蹄和沾血的衬衫。见十几个姑娘被赶进来,他们像打了鸡血,嗓门更大。

“我跟你们说,老孙头被砍的时候,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还滚到我脚背上!”王玉生一边说一边用脚尖比划,“凉飕飕的,跟玻璃球似的。”

女知青们贴着墙角蹲成一排,谁也不敢吭声。有个穿蓝布衫的丫头吓得直哆嗦,裤脚湿了一大片,尿顺着布鞋往泥里滴。

于洪杰踹开门进来,把一沓信纸拍在桌上:“遗书我写好,韩立军你也别磨蹭,写完放炸药箱上。”说完转头吩咐杨万春:“挨个屋检查,喘气的补刀,别留后患。”

杨万春拎着菜刀,挨个踢开宿舍门。走到最西头那间,发现孙贵趴在地上,脖子豁开个口子,血泡“咕嘟咕嘟”往外冒。

“孙哥?能听见不?”杨万春蹲下来,用菜刀背拍了拍孙贵的脸。

孙贵眼球转了转,气若游丝:“万春……救……我弟弟……”

“放心,救护车马上到。”杨万春咧嘴笑,突然举起菜刀,照着喉咙连剁三下。血溅了他一脸,他随手抹了把,像擦汗似的。

后院仓库里,韩立军和李亮明正砸锁。铁锁“咣当”一声掉地上,门缝里飘出硝氨炸药特有的刺鼻味。

四人吭哧吭哧把四箱炸药搬到宿舍,又把墙角的汽油桶滚进来,塑料桶砸在地上“咚咚”响,桶壁沾满黑泥。

于洪杰把雷管插进炸药箱,引线缠在窗框上,试了试长度,又往油箱里扔了两根烟头。

“老何那王八蛋真命大。”于洪杰啐了口唾沫,“昨天让骡子踹了脸,跑牙克石缝针去了。”

韩立军正往导火索上绑胶布,头也不抬:“李东东说他今天回来,咱再等等?”

“等个屁!”于洪杰把枪栓一拉,“杀一个算一个。”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马蹄声。60岁的牧民李彦堂牵着马进来,手里晃悠着马鞭:“小崽子们,你们麦地让马啃秃了!”

老头前脚迈过门槛,韩立军、王玉生、李亮明、张光祖四个人从门后窜出。

李彦堂只来得及喊半句“你们——”,就被王玉生一镐把砸在太阳穴上。

韩立军的三棱刺刀“噗嗤噗嗤”往胸口捅,老头棉袄里的棉花混着血往外翻,像破棉絮。

不到八点,血还没干透,远处传来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鲁铁成、刘占山、于洪利仨人跳下车,拎着塑料桶往院里走。

“于哥,借点柴油!”鲁铁成嗓门最大,老远就挥手。

于洪杰把步枪往背后一甩,笑得眼角褶子都堆起来:“借什么借,进来喝口水,哥带你们找油。”

杨万春冲韩立军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夹着鲁铁成往后院走。剩下俩小子被于洪杰带进仓库,门一关,屋里顿时黑下来。

“跪下。”于洪杰拉枪栓的声音在仓库里格外脆。

刘占山还当开玩笑:“别闹,我们队长等——”

枪托直接砸在他鼻梁上,血“吱”地喷出来。于洪利刚要跑,被张光祖从后面勒住脖子,

杀猪刀往心窝捅了三下。刘占山抱着头滚到汽油桶边,王玉生举起铁锹,照脑袋就是一下,“咔嚓”一声像劈西瓜。

后院,鲁铁成蹲在地上扒拉油桶,突然感觉后腰一凉。低头看,刀尖从肚皮里钻出来,还滴着血珠。

他张嘴要喊,杨万春捂住他嘴,韩立军又补了七八刀,直到人瘫成一堆。

拖拉机钥匙还插在鲁铁成腰上,叮叮当当响。于洪杰把钥匙拔下来,往兜里一揣,冲天上放了一枪:“撤!老何回来也晚了!”(待续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