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常简单的章前自注。)
(有人说......忽然搞不清楚主角到底是光之魔神还是影之魔神,因为这个关系比较复杂,有些人可能绕晕了。)
(但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
(自始至终这篇小说的主角都是光执,只不过前期是没有恢复记忆的光执,后期是恢复了记忆的光执。)
(不管是白末救人也好干什么也罢,五百年前坎瑞亚大战就是一个融合的契机,从剧情开始,白末只是白末,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
(哪怕是他自己)
......
一个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的清晨。
白末从一场有些漫长的沉眠中醒来的时候,床边趴着两个......
人?
白末抿了下唇,刚刚醒来的思绪稍微有一点混乱。
他花了一点时间来辨认这到底是哪里。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又是......哪里?
光之魔神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影之魔神有些克制的为他端过来一杯水。
白末看着这一幕,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看着白末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两位魔神谁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等自家执政缓过神。
白末轻轻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奈的说道。
“所以......祈鸢覆灭以后,你们两个就出现了?还真是......”
光之魔神抱住白末的胳膊蹭了蹭,眼里亮晶晶的。
“欢迎回来,光执大人~”
“欢迎回来。”影之魔神也轻声回答道。
白末弯了弯眼睛,对这些十分轻易的全盘接受。
他温和的一手按住一个,给这两个魔神取名字。
“嗯......那我就叫你小白,叫你小黑......算了,小黎。”
光之魔神兴致勃勃的给他讲述着现在的提瓦特有多么的美好,他们现在所处的这片区域名叫璃月。
这里不仅仅有他们两个,还有其他的魔神。
白末被光之魔神围着转圈,一边拽着他往一个方向走,一边不停的讲述着什么。
白末只是淡淡的应着,眸光温和但疏离。
哪怕是这两个小家伙他都没完全信任,更别说其他的魔神。
但这个想法在他脑子里流转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很有趣......
只是魔神而已,只是拥有那种级别的权能......真的有警惕的必要吗?
不过他不警惕,自然有人会警惕。
“......白末?”
白末闻声回眸,对上摩拉克斯有些警惕的眼睛,轻轻眯起眸子。
“你是谁?”
昼黎拦住警惕到想要动手的摩拉克斯,光之魔神十分熟练的安抚白末的情绪,想要拽着他去别的地方。
但是白末没有动。
光影魔神本质上就是他的一部分,所以......
他们的记忆与经历,对于白末来说,根本不需要征求他们的同意,他们就心甘情愿的把一切权限全都对他敞开。
昼黎想要阻拦的想法升腾一瞬就消散了。
白末走到摩拉克斯面前,看着记忆中的景象,微微勾唇。
“摩拉克斯,你对我怎么是这副态度?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摩拉克斯的身体微僵。
眼前的人容貌与友人十分相似,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明明是这样熟悉的问候,言语之间却带着化不开的疏离。
这不是问候。
是挑逗。
正当摩拉克斯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白末收敛了笑意,璀璨的金色眸中尽是淡漠。
“有意思,这片区域的内定赢家?尘世七执政之一?”
摩拉克斯微微一愣。
对于其他人的反应,白末都不太在乎。
白末刚醒,还不清楚这次的规则是什么,所以他也不打算破坏规则。
光之魔神在摩拉克斯眼前晃了晃,笑道。
“摩拉克斯,别生气,相信我!等你和他熟悉以后,就会发现他是一位很好很好的人!”
还没来得及解释,他的余光看到昼黎一寸不离的追上了白末,立马道:“喂!!阿黎,你跟过去居然不喊我!等等我!”
摩拉克斯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有些消化不了刚刚的信息。
想了半天,他决定也追上去。
但是他似乎有些追不上这几位以速度着称的家伙......
......
虽然摩拉克斯追不上,但是白末想甩掉自己的两个小尾巴还是很容易的。
记忆中的场景在眼前逐渐清晰。
白末来到绕了个圈来到归离集,特意做了点小动作让自己的小尾巴晚点到。
音言和归终坐在一起,笑着聊着什么话题。
“我跟你说啊音言,前两天歌尘浪市和我比乐曲,结果被我的机关术比下去还不服气,但是摩拉克斯都在,结果还把我的铃铛收走了!”
“音言,你回头跟我一起去把铃铛要回来呗~”
音言抿着唇,轻轻地笑着。
“好啊。”
也就是此时,白末礼貌地落到地面上,含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哎?是白末啊,你来评评理!”
白末顺从的坐到两人对面,撑着下巴,温和的开口问道:“评什么理?”
归终看到有人能吐槽,瞬间就来劲了。
“就是前两天的聚会嘛,我不是一直觉得机关术法演奏出来的音乐也很好听吗?所以就想着制造一个可以自动演奏的乐器。”
“前不久还让你看过的,涤尘铃,音乐是不是很好听?”
白末嗯了一声。
“然后呢?”
归终眨了眨眼:“你今天怎么表现的怪怪的?算了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知道机关术不能代替人力谱曲嘛,但是成品就是可以比拟简单的创作。”
“结果歌尘浪市那家伙非说,音乐是灵魂所作,有感而发之物,百般不乐意我的铃铛。”
归终环起手臂,一只眼睛闭上,用另一只眼睛看着白末。
“你说,谁说的对?”
白末捏着下巴思考了两秒,笑道:“一人一个心境,我认为都没错。”
归终微微一愣。
还没说出,你今天好奇怪这句话,身体就被音言猛地拉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紧握自己的武器,警惕的看着白末。
“你不是白末,你是谁!”
白末只是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轻笑着看着归终和音言。
居然认出来的这么快啊......
看起来他们几个的关系是真好,倒也挺不错的~
感受着身后的气息,白末笑道:“小白,小黎,把你们的朋友吓到了,会生我气吗?”
小白变戏法似得从衣服里把归终的涤尘铃拿了出来,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归终,音言,别害怕嘛,这位是......嗯,自己人!对了,你的铃铛我给你偷偷带回来了,你要不要?不要就归我了!”
归终一边把铃铛抢回来,一边安抚了音言两下,问道。
“他是谁啊?自己人是什么......”
归终瞳孔一缩,刚想阻止,就看见白末笑着将......茶水......一饮而尽。
她眨了眨眼,认真的看向昼黎。
“那你们的这位......自己人,能喝酒吗?”
光之魔神:“......?”
影之魔神:“......”
昼黎有点不敢相信一上来就能捅这么大的篓子,深呼吸了好几下,蹲下身在白末耳边轻轻问道。
“您......还好吗?”
但刚刚还表现得风轻云淡的光执此刻只是一言不发的垂着眸子。
不说话那就是不好。
昼黎觉得事情有点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去了。
小白轻咳一声,小声问道:“祂喝不了......吗?”
“没喝过。”
昼黎言简意赅,直接俯身将光执抱起来,准备带回灵矩关。
小白皱眉:“我来。”
“让开。”
小白抢了一下,没抢过。
就在他还想努力的时候,昼黎反问:“你想伤到祂吗?”
小白不说话了,撇撇嘴,转身和归终大概解释了一下,转身也追往灵矩关。
留下归终和音言在原地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音言摇了摇头:“不知道,要去问问帝君吗?”
归终摊了摊手:“他已经来了。”
摩拉克斯的确已经到了,音言转过身就看到帝君有些茫然的四处看了看,似乎是有些无奈。
“他们走了吗?”
归终嗯了一声:“刚走,什么情况?那位是谁?看不透他。”
摩拉克斯摇了摇头。
“他不是魔神......我也看不透他,只希望是友非敌。”
音言安抚的拍了拍归终的肩膀,问钟离:“需要去看看吗?”
摩拉克斯思考了几秒,摇了摇头。
“算了,我去看看,你们先不要过来了。”
“注意安全。”
音言只是这样说。
......
而此刻的灵矩关。
几人的情况却并不是太好......
昼黎几乎是踉跄着将白末放到床上,灵魂的战栗让他此刻有些......不,应该说十分狼狈。
白末周身无意识逸散的权柄......
似乎在无意识的抹杀一切与光背道而驰的东西......
周围的空气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他慌张的想要告诉小白不要进来,但是晚了一步。
几乎是踏入这个房间的一瞬间,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如淹没他的感知。
回家......回归......
小白的恍惚了一下,眸子里的恐惧眨眼间就被一种心甘情愿的疯狂代替。
不同于昼黎想要尽可能的逃离,小白甚至在靠近。
他的身形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不受控制的往前靠近。
他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整个人扑倒在床边,指尖颤抖的想要接触执政大人。
自我的概念正在不断地融化,意识在逐渐消散,只留下一种渴望靠近的本能和......一个念头。
我好像,要回家了。
撕裂感与疼痛全都被抛之脑后。
即使明知结局是消散也无法生出任何反抗的意识,源自本能的恐惧被虔诚捏碎,他想要拥抱这份回归。
“对......就是这样......带我回家吧......”
而昼黎这边几乎是要疯了......
搞什么......
柔和的光似乎是觉得昼黎身上的力量很熟悉又不喜欢,就想要安抚着帮他把力量净化......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下意识用来抵抗的力量几乎是刚一展现出来就迅速消融,蒸发。
不是暴力的摧毁,更像是一种另类的修正......
“离......远一点......”
他的脸色苍白的不像话,身体都在颤抖。
但白末的权柄却并不局限在这片区域。
枯萎的梅花枝条抽出新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绽放,盛开,不过几息之间就散发出独特的香气。
洞府之外的杂草疯狂生长。
树木枝芽扭曲疯狂,甚至影响到了附近的人与动物。
“求您......收敛力量......”
昼黎声音发颤,断断续续的说道。
“......好吵。”
随着这一道声音,周围的力量忽然一滞。
小白瞬间脱力的跌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整个人脑子里懵懵的,还带着一点后怕。
昼黎则是猛地后退一步,单膝跪地,用手支撑着身体,大口的呼吸着。
他脸色难看。
很难想象,误饮一杯酒,他们两个差点原地去世......
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全然不知。
小白和昼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虽然说依旧虔诚......
但是此刻,这份虔诚里面,或多或少带了些“我家执政喝醉后撒酒疯场面有点大但是我们完全控不住场子”的崩溃感。
两人都缓了一会儿后,小白问道:“......现在怎么办?”
昼黎看着熟睡的执政大人,又感知了遗爱外面一片狼藉的庭院,沉默了好久后,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
“......等他醒,在这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小白忍住直接躺地上不走了的冲动补充道。
“绝对不能让他再碰酒精类的东西......”
一次也不行......
哪怕只是......一杯......茶?
......
摩拉克斯茶杯都没端稳。
“......你是说方圆百里植物的不正常生长和溃败......都只是因为那位醉酒以后不经意间的权柄泄露?”
“对的,你没听错!我家执政就是这么厉害!”小白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
昼黎也淡定的点了点头。
摩拉克斯有点心累......不是,这两个人怎么还一副骄傲的样子?这是该骄傲的事情吗???
“......所以,我们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这位,光执?”
昼黎思考了几秒,也有点不确定。
以朋友的姿态?似乎不太合适......但是尊敬的姿态又感觉太疏离了......
小白理所当然的说道:“看光执的态度不就好了?”
“也只能这样了。”
摩拉克斯深吸一口气,还真是不得不警惕一些。
“不过......音言和归终不是说要来吗?为什么现在还没到?”
......
音言认真的看着恢复如初的植物,忍不住说道:“......好厉害。”
白末垂眸看着这一幕,指尖勾起一片叶子,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我也没想到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植物都恢复了。”
“范围内受到影响的人与动物都会认为自己做了一场模糊不清的梦,不会有负面影响。”
归终眨了眨眼:“你居然这么厉害?那么力量又怎么会失去控制?”
“......不知。”
白末这两个字说的很没底气。
但他的确不知道原因......啧,怎么回事?权柄难道莫名其妙不听话了?
想到这里,他的眸光不由得带上了审视的意味,周围逸散的光点被吓的惊慌失措,七嘴八舌的在白末耳边道歉和讲述事件的经过。
乱七八糟的听了好久,大概总结出一个结论。
好像不是不听话......
相反,可能是太听话了,所以才将他不经意间无意识的一个想法当成了指令,造成了这些事情。
光元素怕的不行,哭唧唧的缠着白末求原谅,生怕他不要他们了。
执政舍弃光元素还是执政,但是光元素失去主人就真没人要了!!!
白末无奈的按了按眉心,转身看向归终:“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可以为你们做一件事作为补偿。”
音言和归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些不解。
......这家伙说什么呢?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不是已经解决了这件事吗?不用自责,我们也没打算追究。”
归终觉得这根本就没必要这么严肃。
什么补偿什么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没必要。
白末抿了下唇。
“我认为你们还是接受吧。”
归终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能做些什么呀?没必要没必要。”
“任何事情。”
白末说道。
归终根本没信。
有任何事情,这个牛吹的有点大了哦。
“任何事?你知道吗,这片区域可以称得上是群魔乱舞,魔神杀都杀不完,我要是让你把除了我的朋友以外,其他的所有魔神全部都弄死,你能做到吗?”
归终笑着说道。
“做不到也无所谓,很正常,我只是想说......”
“可以,你的朋友是谁?”
归终看到白末指尖浮现出一注水流,水流形成一面镜子,镜中正是这片区域的地形图。
地图上点缀着许多红点。
白末垂眸看着这片地图,好像是在问想要捏死哪一只蚂蚁?
归终:“......”
归终:“!!!”
任归终再迟钝也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不是,不......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您收收力,收收力,不用,千万别激动......”
白末不解的看着归终,却忽然感知到了光影魔神的气息。
白末偏头,朝着来人轻轻笑了笑。
“又见面了。”
“大人醒了啊。?”小白笑道。
他转头看到归终的表情,问道:“归终,你怎么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发生什么了?大人可温柔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归终勉强笑了笑。
“事情是这样的......”
她把刚刚发生的离谱事件大致讲了出来,离谱程度就连摩拉克斯都没绷住。
但是昼黎只是思考了一下:“如果是祂,做到这些并不困难,但我觉得你可以要一个更有性价比的事情。”
昼黎理所当然的认为。
魔神大战的胜者肯定会从他们几个之中诞生,我觉得承诺浪费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别太没意义了。
只是弄死几个不长眼的魔神而已。
用不着祂亲自动手。
归终抿了下唇,感觉自己现在的世界观有那么一点点崩塌的感觉。
好像招惹了个不得了的家伙呢......
看他们一时间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白末直接示意他们两个跟自己来。
小黎和小白对视一眼,都直接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
白末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认真的看着这两个小家伙,观察着他们的曾经与未来。
两位魔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不催也不问,就乖乖巧巧的站着。
过了很久,祂忽然笑了。
“你们......有一群很好的朋友。”
昼黎没想到白末会说这个,一时间还愣了一下。
“你们......真的很好。”
“比我想象中的都要好,好很多很多,过去也是,未来也是。”
白末的笑容温和的让两人感觉到不知所措,这是欣慰,还是祝福,两人有些分不清。
但这确实是肯定。
肯定他们的存在与意义。
“您......能呆多久?”
错误的时间线,错误的地点,祂能在这里待多久?
但白末只是轻轻地笑着。
“嗯......这取决于,你想让我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