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腥臭味扑来,苏青指尖掐诀的手微微一顿,铜镜边缘已凝起层白霜。她压下喉间腥甜,铜镜饕餮纹迸发金纹,残片红光与桃木剑银辉交织成网,将盘旋的黑影困在其中。锁链拖地的“哗啦”声如钝刀割神经,青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开裂。
“小心怨煞侵蚀!”苏青厉喝时嘴角溢出血线,桃木剑划出银辉半圆,龟裂青砖下暗红咒文随黑影蠕动——与城郊凶案血纹分毫不差。韦少渊攥紧斧头,指节泛白,红金光刚劈开一道残影,那黑雾便瞬间重凝,锁链铜铃“叮铃”作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吱呀”一声,生锈木门被推开。浑身湿透的李军与林玉兰立在门口,水珠顺着惨白脸颊滴落,李军瞳孔空洞,攥着锈柴刀直挺挺走来,刀身黑红黏液腥气冲鼻;林玉兰双脚离地半寸,裙摆缠黑雾,嘴里念念有词。
“他们被邪祟缠上了!”苏青桃木剑银辉暴涨,“是替身,带尸气!”话音未落,李军喉咙发出“嗬嗬”怪响,柴刀朝周明轩劈来,动作僵如提线木偶。韦少渊急劈柴刀,红金光撞得李军冒黑烟嘶吼,却仍死扑不休。
林玉兰猛地抬头,翻白的眼布满血丝,尖啸着指向祭坛:“我的娃娃……”祭坛白骨堆里,七具婴儿骸骨眼窝幽蓝火窜起半尺。“她在给祭坛加力!”苏青血滴铜镜稳住光网,“制住他们,别伤要害!”
韦少渊按李军在墙,黑血喷溅青砖蚀出小洞;周明轩将安神符贴向林玉兰,符纸燃绿火却被黑雾扑灭。“用血契冲她平安锁!”苏青急喊。周明轩指尖血点在锁上,红光蔓延间,林玉兰眼中闪过瞬清明:“救……李军……”随即黑雾翻涌,她一头撞向祭坛。
韦少渊拽回林玉兰,胳膊被抓伤的血痕瞬间变黑。此时黑影冲破光网一角,锁链竟绕过众人直扑祭坛废墟——那里露出个巴掌大青铜匣,刻着扭曲纹路,腥臭味里混进丝诡异甜香。
“它目标是匣子!”苏青残片抛向空中,金光、红光、银辉重织屏障。韦少渊斧头红金光暴涨,劈开缠向匣子的锁链:“管它什么鬼东西,劈就完了!”周明轩按着手腕发烫的血契印记,见林玉兰平安锁红光渐弱,悄悄将暖流渡过去。
黑影在屏障中疯狂挣扎,锁链尖啸刺耳鸣。祭坛骸骨爆裂,幽蓝火凝成鬼面,却被三色屏障越收越紧,最终化作黑雾吸入残片。苏青接住残片,见其上裂痕如蛛网蔓延,再看青铜匣,指尖悬半空便被无形力弹开。
“这不是镇邪匣,是养邪的。”苏青脸色惨白如纸,“真正的麻烦,才刚醒。”韦少渊挡在她与匣子间,斧头红金光虽弱,仍梗着脖子骂:“醒了老子照样劈!”角落里,昏迷的李军指尖微动,柴刀在青砖上划出浅痕,与匣中若有若无的叩击声诡异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