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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宠你入骨,四爷的霸气小福晋 > 第185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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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养心殿的龙涎香熏得人昏沉。胤禛摩挲着袖口暗纹,听八阿哥在阶下滔滔不绝。蜘蛛纹玉佩在对方腰间晃得刺眼,让他想起昨日在霓裳阁见到的绣样,小丫新制的荷包上,蜘蛛正被银丝缠成团。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八阿哥的朝珠穗子扫过金砖。

胤禛忽然出列,朝服下隐约露出银线螭纹:“儿臣倒想问,李大人昨日奏请修纂《满汉礼志》,八弟为何驳了?”

李光地适时出列:“老臣提议收录各族服饰,正是为彰皇上天下一家之德。”

汉臣队列响起细碎附和,像春蚕啃食桑叶。胤禛余光瞥见张廷玉袖口露出的直裰暗纹,忽然想起今早筱悠替他更衣时的耳语:“文化如水,堵不如疏。”

“够了。”康熙的翡翠扳指叩在扶手上,“老八既这么闲,明日去理藩院帮着接待蒙古使节。”

散朝时秋阳正烈,胤禛在宫门处被顾砚之拦住。青年官员的青色常服下,隐约露出茜色襦裙系带,定是小丫的手笔。

“王爷,山东送来急报。”顾砚之压低声音,“八爷的人上月截了三船蚕丝。”

胤禛望着宫墙外的流云,忽然想起筱悠昨夜画的《纺织图》:“让李卫放话出去,说霓裳阁要用双倍价收山东茧绸。”

筱悠立在霓裳阁二楼的绣房,指尖抚过刚送来的缭绫。冰蚕丝在熹微晨光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让她想起前世隔着博物馆玻璃见过的素纱襌衣。小丫捧着香炉进来,见她又对着布料出神,故意将炉盖碰得叮当响。

“姐姐莫不是要把眼珠子嵌进这料子里?”小丫掀开茜色窗帘,晨光霎时淌了满室,“顾砚之说朝堂上闹得厉害,四爷被八爷参了本。”

“参的什么?”筱悠猛地转身,翡翠镯子撞在檀木案几上。案头未完成的画稿被风掀起,露出胤禛穿汉服的模样。

“说我们穿汉服有失体统。”小丫将香炉搁在缠枝纹绣架上,青烟袅袅缠住筱悠的鹅黄襦裙,“四爷倒厉害,三两句把八爷噎得下不来台,这会儿汉臣们正联名上书呢。”

筱悠攥紧缭绫,前世那些文化传承的研讨会记忆突然鲜活起来。她快步走向多宝阁,抽出本泛黄的《舆服志》:“你瞧这唐制圆领袍的版型,若是改用苏绣做暗纹……”

“我的好姐姐!”小丫夺过书册,“外头都闹翻天了,你还有心思琢磨衣裳?”

“正是要闹大了才好。”筱悠忽然轻笑,从妆奁底层取出叠图纸。宣纸上密密麻麻标注着历代汉服形制,那是她穿越头几年,躲在被窝里凭记忆画的。

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宁楚克的金铃铛声混着弘昐的奶音,四个团子炮弹似的冲进绣房。弘昀抓着半块核桃酥往缭绫上扑,被筱悠眼疾手快拎住后领:“仔细弄脏了新料子!”

“额娘穿花花!”弘昐举着缩小版的玄色圆领袍,衣摆绣着歪歪扭扭的螭纹,分明是那日胤禛画稿的稚嫩仿作。

筱悠心头微软,蹲下身给孩子们整理衣带:“这不是花花,是汉家衣裳。等你们长大了,额娘给你们做真正的深衣。”

“深衣是什么?”宁楚克扒着绣架探头,金铃铛缠住银线轴。

“是汉家儿郎最郑重的礼服。”筱悠指尖在缭绫上勾出广袖轮廓,“要束玉带,配锦绶,行止间皆有风骨。”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荷包,“就像邬先生讲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弘历却抓起绣剪要裁布料。墨云突然窜进来,獒犬尾巴扫翻整排丝线架,七彩丝绦瀑布般泻了满地。

“主子!”白芷慌慌张张跑进来,“贵妃娘娘的轿辇到街口了!”

佟佳贵妃踏进霓裳阁时,正撞见四个彩团子滚在丝缎堆里。弘昐头顶缠着茜色纱罗,摇摇晃晃扑过来:“漂酿姨姨!”

“你们当心点!”筱悠忙扶住贵妃,却被她腕间熟悉的缠枝纹镯子晃了眼,正是那日送去的贺礼。

贵妃却径直走过来,指尖拂过襦裙的玉兰绣样:“老四媳妇好巧的心思,这缠枝纹里竟藏着满文寿字。”

“额娘慧眼。”筱悠示意绣娘转动展示台,暗金线在晨光中忽隐忽现,“汉家缠枝喻福寿绵长,满文寿字取民族交融之意。”

贵妃忽然褪下翡翠镯子:“给本宫量尺寸罢,腰身这里收半寸。”她瞥见案头画稿,忽然轻笑,“皇上昨儿还念叨,说老四穿汉服比朝服精神。”

霓裳阁后院染坊腾起靛蓝雾气。筱悠卷起襦裙袖口,亲自调试新到的苏木汁。弘晖举着木剑跑来,剑穗上缠着五彩丝绦:“额娘!先生让我问十二章纹的典故。”

“你看这日纹。”筱悠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勒,“古时天子衣裳绣十二种纹样,比如日月星辰……”笔尖忽然顿住,她望着儿子懵懂的眼睛,“就像你阿玛朝服上的龙纹,都是要记住天地祖宗。”

宁楚克抱着雪影挤过来:“我也要学!”

“那得先学画缠枝纹。”筱悠将孩子们圈在染缸旁,握着他们的小手蘸颜料。弘昐一巴掌拍在宣纸上,竟印出个歪扭的莲花纹。

暮色渐浓时,胤禛踏着满院笑声归来。四个团子扑上去拽他朝珠,藏青常服瞬间印满彩手印。筱悠举着画稿倚门轻笑:“瞧瞧,活脱脱一幅《彩衣娱亲图》。”

“你倒是悠闲。”胤禛抖开满是墨迹的奏折,“八弟今日在理藩院碰了钉子,蒙古亲王非要霓裳阁的汉服当见面礼。”

筱悠突然眼睛一亮:“你说给蒙古使节的女眷送织金马面裙如何?既显天朝威仪,又……”

话未说完,墨云叼着封信冲进来。金峰紧张地嗅了嗅信笺,喉咙发出低吼。胤禛展开信纸,眉心渐渐拧成川字:“八弟要办满汉服饰会。”

“好事啊。”筱悠抽走信纸,翡翠镯子碰出清响,“正好让额娘穿那套蓝色襦裙……”

“你可知他请了谁当评判?”胤禛指向末尾印章,“科尔沁的塔娜格格,最厌汉家衣冠。”

染缸里的靛蓝突然泛起涟漪,筱悠望着水中倒影,恍惚看见前世t台秀场的镁光灯。她忽然抓起画笔画起设计图,狼毫在宣纸上刮出飒飒声响:“那就让满绣与苏绣同台,看看到底是谁压了谁的风头。”

孩子们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围在案边看母亲挥毫。弘昐指着画中并蒂莲纹嚷道:“要!”宁楚克却盯着那对振翅仙鹤:“这个绣在我新裙子上!”

胤禛忽然抽走画纸,朱笔在角落添了只威风凛凛的螭纹:“既要比,就比个痛快。”他转头吩咐苏培盛:“去库里取那匹缂丝,要五年前江宁进贡的。”

更漏声里,霓裳阁的烛火彻夜未熄。筱悠教绣娘们拆解历代纹样时,恍惚听见墙外传来货郎新编的小调:“汉家衣裳绣彩凤,满绣金线盘蛟龙。”

翡翠镯子突然发烫,她望着东方泛白的天际,忽然想起今日是前世母亲的生辰。晨风卷着画稿翻飞,那张《纺织图》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小楷:愿化金梭织云锦,不负玲珑七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