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整理完思绪的杨诺,听见猫叫声,也就顺势起身下得床来。
开门走出房间,只见屋檐下廊道的拐角处,一只半大的三花猫正坐在那里喵喵叫着。
杨诺上前几步,那小猫竟然也没跑掉。
“咪咪,来来来,咀咀咀,让我摸摸。”
那小猫或许本就是府中的人饲养的宠物猫,一点不怕人,喵喵叫着慢慢走了过来。
任由杨诺摸摸头捏捏爪都没带反抗的,还顺势一躺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露出白肚皮任由杨诺给它一阵挠痒痒,发出一连串开心的咕噜声。
杨诺rua得起劲,被这小东西的憨态治愈,只觉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几分。
“喵喵喵~!”
一旁又是一串喵叫声,一只体型比三花猫还略小一些的狸花猫也凑了过来,绕着杨诺的一只脚不停的绕着圈地蹭着,连尾巴都缠绕在了他的小腿上,尽显黏人之态。
哄得杨诺嘴角都翘起老高了,又放松心情的撸了好一会儿,想起屋里的果盘旁还有一盘小鱼干,遂直起身子,对两只小猫说道:
“不要跑哈,我去给你们拿小鱼干去。”
说完就转身进了房间,怕小猫跑了,端起小鱼干也未停留,立即又转身出了屋。
没想到,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吃了一惊,
刚刚还和睦相处地好好的两只猫,此刻却又是另一副模样,小三花正被小狸花按在地上一顿揍,任凭三花使劲挣扎也逃脱不得,被抓得猫毛乱飞。
而小狸花却是尽显凶残本色,除了猫爪残影乱舞外,还粗哑着嗓子“嗷呜嗷呜”的低沉的叫着。与方才那个黏人乖小猫的模样完全是天壤之别。
杨诺看着两只小猫,一脸愕然,小狸花似乎也感觉到了视线,动作一僵,转头看见杨诺,更是彻底的僵住了。
而三花猫借此机会终于从它身下挣扎出来,撒腿就跑,转眼就跑没影儿了。
小狸花见三花猫跑掉,也没去追,反而收敛了凶残的姿势,犹如一个大家闺秀一般规规矩矩的坐着,捏着嗓子发出一连串夹子音,
“喵~喵喵~!”
而杨诺看着这转眼就又换了一副面孔的小狸花,嘴角直抽抽。
小狸花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反差巨大,已经彻底暴露了。转身便跑,转瞬便消失在了拐角,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喵叫声,
“喵呜~~~!”
“……”
杨诺看着狸花离去的方向,一阵无语,怎么听着这最后一声叫声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啊?
心中只觉一阵好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将小鱼干放在窗台上后,便向着母亲所在的院子走去。
堪堪走到母亲所在的院子门口,还未来得及进去,杨诺便猛的眼神一凛,转头向着远处的天空看去,
‘来得可真快!’
随即腾空而起,向着那道毫不掩饰的气息迎去。
。
。
高空之中,杨诺凌空而立,双眼虚眯着,望着前方同样凌空而立的身影。
杨诺感受着对方释放出来的威压,一言不发,金丹修士的强大气势同样汹涌而出,向着对方席卷而去。
两位金丹期强者的灵压在空中碰撞,掀起狂风乱卷。
起初,那个梳着整齐道髻的中年男子还一脸的轻蔑,但很快脸色就变成了凝重,紧接着开始额头冒汗。
他本以为就是一个根基虚浮的散修而已,哪成想这一接触,竟然发现对方竟然比他还要根基雄厚。
‘这修士恐怕不是散修!’
想到这里,他浑身灵力一阵,退出一段距离以退示弱,拱手道:
“道友有礼了,在下郭睿,乃乾元宗驻派于此的轮值修士,此间怕是有什么误会了。”
杨诺见对方示弱,自是顺着台阶下了,
“道友客气了,在下,嗯,也觉得此间该是有什么误会。”
闻言,郭睿哈哈大笑,道:
“确是如此,确该如此,不如,道友来我洞府一叙,在下备上薄酒,与道友畅饮一番,如何?”
杨诺略一思索,旋即也做出一副乐于交友的模样说道:
“有美酒相待,在下岂敢不从?
还请道友带路了。”
“好,那道友请跟我来。”
郭睿回答完后,当先转身向着来路而去。
杨诺眼底闪过一丝慎重,剑指一转,一道被幻符隐蔽了光影的传讯符向着慕府遁去。随即,杨诺才转身化虹跟上郭睿。
果真如凉皇他们所言,这监管者确实是在凉国境外,还向着乾元国飞出挺远的一处山脉洞府之中。
相较于凉国那边几乎感受不到灵气的环境,此地好歹有着些微的灵气。
虽然对金丹修士来说定然是不够的,但也聊胜于无吧。
两人分先后落下,郭睿伸手虚引,客气道:
“道友请,这便是在下的洞府了,此间简陋,还望莫要嫌弃了。”
而一直落在身后飞行的杨诺,早已将三重宝甲套在了身上,最外层还套着渺云山的弟子法衣,宝甲夹层中更是满满一层符箓。几件攻击性的法宝也是蓄势待发。
本就对这郭睿百般防备,自是不可能进去。
于是,杨诺指着洞府外的一张积满尘土的石桌,道:
“道友这洞府风景甚好,不如我们就在外面吧,可不能辜负了如此美景,是吧?”
当初老师孙荀以洞府的阵法压制袁公输的事情他可是记忆尤深的,他可不想去吃那亏。
郭睿略一迟疑,随即又哈哈笑道:
“哈哈哈,道友如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请!”
说完手一挥,石桌石凳上的尘土瞬间消弭,顷刻间便光洁如新。
两人“笑”着先后坐下,郭睿取出一坛灵酒,斟上两杯,
“道友,尝尝我这自酿的灵酒如何,请!”
言避,一杯酒飘自杨诺身前。
杨诺同样一副兴致颇高的模样,伸手接过,作势就要饮下,等酒杯到了嘴边却又停下,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郭睿的神色。
就见郭睿先是双眼微眯,等到杨诺杨诺停下又露出一抹隐晦的急色,心下了然。
旋即放下酒杯,拱手道:
“道友邀我前来,必是有事要说吧?
不如我等先将事情讲了,不然,道友这杯酒,在下喝得可心中难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