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年少时研习儒学,天赋异禀,素有“圣童”之誉,而后弃儒学道。他身负“木系”先天异能,乃先天异人,天生与草木亲近,后来立志学医,走医道双修之路,大力提倡并身体力行“大医精诚”理念。
此时的孙思邈看似年仅三十四岁,实则年近六十,其实力已达天师巅峰之境,在整个道门可谓执牛耳者。然而,他既不热衷于为官,也厌烦道门俗务,一心沉醉于修道与行医,足迹遍布天下,武当山不过是他诸多歇脚之处中的一个。李开能在此处与他相遇,也算是机缘巧合。
随后,李开等人与孙思邈一同步入“显崇观”中稍作休息。“显崇观”内还有几位高功,皆是大宗师级别的道长。众人相互认识后,齐聚于会客厅交谈起来。
闲聊片刻,李开便直奔主题。
“此次前来武当山,除了拜会孙前辈,还想向前辈打听一下梼杌的情况,不知前辈能否为我解惑?”李开目光诚恳地望着孙思邈。
“嗯?你打算去找梼杌?这梼杌可绝非易与之辈,便是老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它。所以一直未去惊扰,反正它处于沉睡状态,若贸然将其唤醒,必定又会生灵涂炭,小友可要三思啊。”
听闻李开所言,孙思邈心中一紧,赶忙出言劝阻。
在孙思邈眼中,李开不过武王中期实力。虽说他知晓李开是先天异人,比普通武王稍强,但仍不认为李开能是梼杌的对手。在他看来,“十凶”级别的巅峰妖魔,唯有武帝方可战胜。当今天下,除了寥寥几位巅峰武王能与“十凶”勉强战平外,“十凶”几乎处于无敌状态,故而无人敢轻易招惹。
而且,为防止一些自恃过高之人贸然挑战“十凶”,高层有意隐瞒了相关信息,致使许多人对此一无所知。
若将妖魔视为一个整体,其综合实力确实在人类之上。不过,虽说都叫妖魔,但每一只妖魔都是独立个体,并非一个具有凝聚力的种族,“十凶”亦是一盘散沙,彼此之间甚至还存在敌对关系。加之人类有武帝坐镇威慑,所以尽管天下面临妖魔威胁,总体而言,依旧是以人类为主导。
要不是正值王朝末年,魔气滋生,天下也不会出现如此众多的妖魔。
“前辈的话,李开明白。但李开对自身实力也有清晰认知。虽说不敢自比李元霸那般宛如神人下凡,但我自信实力不在梼杌之下。在重庆府时,我曾成功击伤巴蛇。如今若能得前辈相助,或许便能将梼杌斩杀,为天下除去这一大害。即便‘十凶’会重生,那也是数代、数十代之后的事了。即便无法将其斩杀,也定要将其重创,使其无力危害天下。”
李开凝视着孙思邈,言辞恳切地说道。
“哦?你竟击伤过巴蛇?如此看来,李小友的提议倒值得斟酌。”
听闻李开曾击伤巴蛇,孙思邈顿时对他刮目相看,重新审视起李开的实力,心中也有了新的考量。
孙思邈行走江湖数十年,斩妖除魔无数,也曾斩杀过妖魔王。故而,他并非不想除去梼杌。此前听闻赵昱斩杀“火麒麟”的消息,孙思邈还为此欣喜许久,并与赵昱书信交流。
孙思邈与赵昱本就相识,他也曾在蜀中修行过一段时间。
在当今天下,天赋最为出众的,便是赵昱和李元霸这类人,此刻,孙思邈已将李开归为与之同等层次的存在。
“不如今日便在此休息一日,老道我也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再一同前往摩天岭,你看如何?”
权衡之后,孙思邈觉得此事可行,便不再拖沓,当即向李开提议。
“好,一切听从前辈安排。”
见孙思邈应允,李开信心倍增,连忙回应。
随后,众人便开始商讨明日的行动计划,以及一些细节准备。
对于讨伐“十凶”级别的妖魔王,其他人着实难以插手。这般级别的战斗,仅是余波便足以让众人全军覆没。所以,真正参与战斗的,唯有李开和孙思邈两人。其他人虽一同前往,但也只是在外围戒备,以防战斗引发动乱,致使妖魔肆虐地方。
次日,众人准备妥当,踏上征程。
李开依旧身着那身黑色武者劲装,英姿飒爽,意气风发。而孙思邈的装扮与昨日大不相同,显得更为正式。他身着一袭宽大道袍,手中拄着一根青木杖,腰间别着一个翠绿葫芦。这些物件皆散发着不凡气息,李开一眼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道门向来擅长炼丹、炼器、制符等术,孙思邈自然样样精通。数十年来,他身上也积攒了不少宝贝。
除李开和孙思邈外,袁天罡、唐怜月、诸葛白三人也一同随行,另外还有三位道门大宗师同行助力。
李开唤出“肉雫唼”,随着他实力的增强,“肉雫唼”也愈发庞大。
“孙前辈,请。”李开恭敬地对孙思邈说道。
“哈哈,那就有劳小友了。”
望着这巨大的异兽,孙思邈见多识广,倒也镇定自若,况且昨日已然见过。他笑着踏上“肉雫唼”的背部,随后李开和众人也纷纷站定。“肉雫唼”振翅高飞,向着摩天岭疾驰而去。
一百多里的距离,没过多久便已抵达。
天空中,众人尚未落地,孙思邈便已开始打量起下方的山势。既然梼杌此刻尚未苏醒,那便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提前布置阵法。
与武者不同,道家有着诸多神奇手段,向天地借力不过是寻常操作。
道家修行者与武者,并非简单的强弱之分,而是手段各异。简单类比,就如同西方的魔法师与剑士,同等级别下,若魔法师先出手,剑士恐无生机;但在距离足够近时,剑士亦可瞬间斩杀魔法师,并无绝对的强弱之分。
道士亦是如此,单纯比拼近身战斗,道士未必是武者对手;然而,若给道士足够时间提前布局,武者胜算便微乎其微。
佛门修行者则有两者结合的意味,佛门修行同样注重肉身修炼,但也会辅以一些神通手段,只是手段数量相较道家修行者略少。
所谓“佛本是道,老子化胡”等说法,并非毫无依据。
“李小友在此稍等片刻,容老道前去布置一番。若惊动了梼杌,小友再出手不迟;若梼杌未有所动,老道的布置也可为我们增添几分胜算。”
天空中,孙思邈轻抚胡须,对李开说道。
“好,那就麻烦前辈了。”
李开自然不会拒绝,欣然回应。
言罢,孙思邈也不耽搁,带着其他人纵身跃向地面,落入下方山林之中。
李开自始至终都收敛着自身气息,这是事先便商议好的。若能趁其不备给予梼杌重创,自然再好不过。
随后,李开便在天空静静等候,同时解除斩魄刀封印,调整自身状态,等待关键时刻的来临。
而下方山林中,孙思邈一进入,就连李开也失去了他的气息。但李开知道,孙思邈已然展开行动。
其他人则在李开下方的山中等待,他们不会再往前靠近。以他们的实力,在梼杌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换言之,他们连惊动梼杌的资格都没有。
妖魔王们选择沉睡自有其缘由,妖魔同样有寿命限制,妖魔王也不例外。但处于沉睡状态时,妖魔的生理活动会极度减缓,这意味着它们能够活得更久,且并不影响实力增长。所以,大多妖魔王在无事之时,都偏好沉睡。再者,妖魔王的时间观念与人类截然不同,对它们而言,几十年、上百年不过如同人类睡了个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