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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菀蕙猛地转头瞪着她:“传的人多了,皇上还能把满宫上下的人都杀光了不成?再说了,谁会知道这闲话是从咱们宫里传出去的?”

她施施然起身,裙裾扫过地上碎瓷,发出细碎的声响:“先让浣衣局的小宫女们嚼嚼舌根,再叫膳房的婆子们添油加醋……等传到前朝那些御史耳朵里时……”

唐菀蕙抚了抚鬓边珠花,笑得妩媚:“就说是阮嫔恃宠而骄,撺掇皇上任人唯亲呢。”

“到时候,就让阮家的这几个穷酸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窗外忽地刮过一阵穿堂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唐菀蕙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扭曲地映在朱漆屏风上,宛如张牙舞爪的鬼魅。

“你记着,传这种谣言的时候要谨慎些,要像春雨渗土般悄无声息。”

唐菀蕙交代完,起身开始更衣:“把本宫的夜明珠找出来,再去库房取两匹锦缎,我们带上贺礼好好祝贺祝贺阮嫔。”

……

金宁宫。

阮清梦正靠在软榻上吃酸梅,看着小允子新写的话本子,绯绯快步走进来禀报道:“娘娘,蕙贵嫔娘娘来了。”

阮清梦将酸梅放进嘴里,心里想着这蕙贵嫔来了不过是两种态度。

一种是来兴师问罪,仗着她是贵嫔而她是嫔,用位分来压自己,警告她不准让她父亲故意为难人。

另一种则是讨好巴结,看着她如今父兄都进京当了官,想要拉拢她和她交好。

无论是哪一种,阮清梦都会表面应承着。像是唐菀蕙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也不可深交。

正想着,唐菀蕙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阮妹妹,恭喜啊!”

“这可真是天定的缘分,本宫的父亲和妹妹的父兄如今不仅是同僚,还同在翰林院做官,以后啊,可要多帮衬些才好!”

唐菀蕙丝毫未提阮清梦的父亲的官职,如今已经比她父亲的官职还要高的事情。

阮清梦在心里冷笑:如今唐菀蕙可没有了能威胁她的东西了。

唐菀蕙瞧着阮清梦淡淡的神色,恨的嘴里发苦。

“妹妹如今真是今非昔比了。”

先前阮清梦不过是个刚进宫的选侍,瞧见哪个妃嫔都要行跪拜大礼,可如今,她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被封为了嫔位,父兄还因此高升,以后,难不成她要给这贱人行跪拜大礼?

想到这儿,蕙贵嫔的身体微微发抖,她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唐菀蕙抬手示意宫女丹雀把盒子打开:“这夜明珠是我的珍藏之物,如今送给妹妹,希望妹妹父兄的前途能够像这夜明珠一样……光明璀璨。”

唐菀蕙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夜间置于帐中,可照得一室生辉。”

唐菀蕙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咬的极重,阮清梦觉得她这根本就不是祝福,更像是想要诅咒。

阮清梦笑了笑:“多谢姐姐,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唐菀蕙愣住了,她原想着阮清梦推拒一番,她也就能将这夜明珠带回去,只留下那两匹绸缎,如此,既能显得她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她交好,也能让自己不会损失太多财物。

可她怎么好意思直接收了这夜明珠?

唐菀蕙想着可能是她没见识,不懂得这东西的贵重,又补充了一句:“妹妹,这夜明珠可不是普通的珠子,这么大颗的,也就前些年南海进贡过一颗。”

她手里这颗还是唐家的传家宝,传到她手里,父亲让她带进宫里来,就是希望在关键时刻这珠子能派上用场。

阮清梦点点头:“妹妹明白,妹妹一定好生保管,不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意。”

唐菀蕙彻底无语了,阮清梦都如此说了,她也找不到其他的借口和理由将这夜明珠再带回去。

唐菀蕙强撑着笑,和阮清梦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

……

次日,阮家人进了宫。

“参见阮嫔娘娘。”

一家人给自己下跪,阮清梦虽然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也觉得怪怪的,眼神示意福月和福铃她们赶紧将人扶起来。

阮清梦看着眼前无比真实的人,原书中的描述再次浮现了出来。

父亲阮平安身形瘦削,是个虽然干瘦但是精气神不错,眼睛也很明亮的中年男人。

母亲卫玉兰生得一张鹅蛋脸,年近四十,却仍能窥见年轻时的清丽风姿。因常年持家节俭,眼角已有了几道细纹,却丝毫不减温婉气度。

十九岁的兄长阮平安,身形清瘦颀长,儒雅的书生模样。

五岁的妹妹阮清荷,生得粉团儿似的,走起路来像只摇摇摆摆的糯米团子。

圆嘟嘟的脸蛋儿白里透红,活似刚剥壳的水煮蛋,福月和福铃都忍不住轻轻地掐了一把。

阮清荷摊开手掌递给她芝麻酥:“姐姐,你最喜欢的芝麻酥,我特意从家里带过来哒。”

阮清梦笑着揉了揉妹妹圆溜溜的小脑袋,让福月去拿蜜饯和糕点给妹妹吃。

屏退宫人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说话。

卫氏擦了擦眼泪:“好女儿,如今我们都是托你的福才能进京,瞧瞧你父亲如今穿的都是簇新的常服。”

沈映阶赏赐了阮平安好几套常服和官服,但因为进后宫拜见娘娘不能穿官服,阮平安就将官服换了下来。

他们这一路谨小慎微,生怕给阮清梦惹上麻烦。

卫氏继续说道:“先前你父亲那身官服,还有几身常服都洗的发白发旧了,如今今时不同往日,隆恩浩荡啊!”

阮平安也是点点头:“是啊,为父无能,这么多年了也没有给你母亲买过几个像样的首饰,发髻上一直戴着的还是出嫁时的旧银簪,瞧瞧如今,这金步摇、玉耳坠、翡翠镯子,都是皇上赏赐的。”

阮平安扯了扯身上的外袍:“还有这御寒的貂裘,十分厚实,以后啊再也没有邻里邻居的富户,笑话你父亲是个当官的,却连件像样的貂裘都置办不起。”

阮清梦笑着看几人,她知道阮平安为官清廉,从来不拿百姓的好处,只靠着微薄的俸禄养活着一大家子,有时候看到穷苦的民众,还会给些银钱,送些米面。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沈映阶会做到这等地步,不仅让她的父兄进京当官,还赏赐了这么多东西。

回头该怎么谢谢他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