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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家的书房内,桌上摆着两杯刚泡好的热茶,几张空白纸张已经被写满,画着战场分布图与伤势评估曲线。

真希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忧太画出的三行笔记上。

「……所以,这是你判定应该分担给我的条件?」

忧太点头,语气认真:

「第一,受到特级发出的连续打击,导致身体机能下降超过40%。这是反转术式应付起来会开始不稳的临界点。」

「第二,被限制行动、咒力回路被封锁或混乱时,优先分担以保留反击机会。」

「第三,必须保护其他术师或非术师,造成防御能力下降时,即刻分担,以维持我的战力。」

真希点头:「合理。」

「你的呢?」

真希将纸推过去,字迹利落,语气简洁:

「一、遭遇三名以上高阶术师联手包围,立即分担。」

「二、伤口累积导致攻击精度下降20%以上。这时你不分担,我就会开始乱砍。」

「三、战场出现『限制感知』类型的敌人时。我的直觉能力能顶住,但一但被打乱视觉,你必须同步感知分担,协助我维持平衡。」

忧太看完,挑眉:「所以我其实是在防止你暴冲对吧?」

「你现在才知道?」真希语气冷冷。

两人确认完后,真希随口道:「去找离忧跟悟吧。」

「测试?」

「总得找个能让我们命悬一线的实战模拟者。最好是打起来会认真,又不会真的弄死我们的那种。」

「……那确实只能找五条老师。」

###

一小时后,高专训练场。

五条悟笑嘻嘻地站在场中央,身旁是面无表情、正在收拾茶杯的离忧。

「找我们干嘛?」五条悟打了个哈欠。

「契约战术。」真希语气简短,「帮我们测试。」

「喔?要让最强上场?你们不怕直接进医务室?」

「怕,但更怕实战时我们不能同步。」忧太笑着说。

离忧偏头看着两人:「你们讨论过分担条件了?」

两人点头。

五条悟握了握手腕,笑得可爱又欠揍:「我会手下留情的~一成实力怎么样?」

真希拔出咒具,冷冷道:「你最好现在就进入备战状态,不然你会被我的三成直接打脸。」

「哈?我可是你们的老师欸,这样不太——」

她一脚踹过去。

###

【第一轮:模拟并肩作战】

离忧站在场边,静静观察战场脉动。

五条悟一如既往地笑嘻嘻站在对面,气场收敛,却仍压迫感十足。

忧太与真希,并肩而立。

一瞬间,空气扭曲,五条悟高速拉近距离,掌刃含着咒力直冲而来。

「正面来了!」忧太挥刀对迎,在接触点形成防御波。

同时,五条悟另一手朝真希甩出一道咒力攻击。

真希翻身躲避,迎上侧翼进攻。

第一个分担触发点。

掌刃突刺击中忧太腰侧,强度达临界阈值,咒力冲击传来的瞬间——

——分担。

心声同时浮现。

伤势一半转入真希体内。

她身形晃了一下,脚步微沉,反而顺势借力使出回旋踢,踢中五条悟的手腕,逼退两步。

忧太快速重整,与她并肩,一起拉开距离。

「感觉怎样?」他低声问。

「……你忍太久,早该触发了。」真希咬牙。

忧太认真回,「下一次提前三秒。」

五条悟看着两人从混乱中重构配合,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学得挺快的嘛~来,第二波啰。」

他话音未落,咒力全面炸开,模拟多点攻击、空间干扰与持续压制型攻势。

第二个分担条件出现。

真希正面格挡四波冲击后,咬牙感受到肌肉反应延迟——

她没有犹豫,直接分出部分负担。

忧太身体一震,立刻用反转术式协助转化,她的咒力流动也随之稳定。

两人眼神交会,无声的默契在彼此体内脉动。

——第三波,右上空间反折打击,五秒。

——收到。你攻我守。

两人再次协作,一前一后,直接拉开战场节奏,咒力共享、视野预判、契约分担,达到惊人的协调。

离忧看着点了点头,「……可以结束了。」

五条悟双手一摊:「第一次配合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不错嘛。」

「还能更好。」真希擦了擦嘴角血痕,冷冷开口。

「那就来第二轮吧?」离忧淡淡说着,「这次我也上场。」

【第二轮:模拟不同地点作战状况】

高专训练场二区,一分为二的双重结界空间。

左侧,离忧与真希站立于镜像场域,空气安静、气压凝重。

右侧,五条悟笑着站在忧太对面:「限时十五分钟,看你能不能撑住~」

离忧启动结界术式,一指划出,将视线与气场完全阻隔,模拟真实战场分离的环境——

双方看不见彼此,无法语音通讯,只能依靠契约与心声协调。

「开始吧。」离忧语气平稳。

【左侧:真希vs离忧】

「全力。」真希冷冷开口,拔出咒具。

「我也是。」离忧微微一笑,空间扭曲如丝,无声启动。

真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冲近战,三记连斩逼迫离忧开启防御空间。

离忧将战场切割成数个空间,每一处都是陷阱与偏移。

两人交手五分钟,场上已经残影重叠,彼此身上皆挂了数道不致命但明显的伤。

就在这时,真希肩膀一个微幅摆脱失败,被离忧的空间卷入,撕裂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

她眼神一凝,没有犹豫,瞬间触发契约:

——分担40%,现在。

【右侧:五条悟vs忧太】

五条悟忽然一笑,「真希挺猛嘛~」

忧太没有回应,只是右脚一沉,硬吃下来自五条悟的咒力震击。

剧痛同时袭来,来自他的右侧肋骨与契约反馈。

她受伤了。

忧太几乎是无缝反应,立刻同步协调:

——你还行吗?

——处理中。

那语气冷静、利落,但忧太听得出,她并没有逞强。

这次,她是真的信任他在远方。

下一秒,五条悟手指一挥,无下限冲击打破气场稳定性,忧太肩膀中了一击,身体向后翻倒三圈才稳住。

「老师你太狠了……」忧太咳了一声,额角淌血。

第二个契约条件触发。

他没有犹豫,立刻分担一半给真希。

真希身体一震,但借着力量顺势后翻,脱出空间重压,咒具狠狠地劈开离忧脚下的节点,一口气反转了攻防态势。

五条悟看着忧太稳住气息,笑了笑:「不错。契约不是护身符,是战术一环。」

离忧在另一边收拢了空间术式,对真希点头。

十五分钟模拟结束。

四人立于场边,气息微乱,衣衫多处破损,但表情平静。

模拟训练非常成功。

不是谁守护谁、不是谁来承受,而是即使在不同的战场也能同步。

只要你还在,我就能撑下去。

###

测试结束后的训练场边,忧太正在帮离忧跟真希简单处理伤势,五条悟则坐在场边,吃着不知道哪里变出来的零食。

忧太看着离忧,又看了看五条悟,沉吟了两秒后开口:

「……学姊,你跟老师……也会进行这种同步训练吗?」

真希微微挑眉,似乎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离忧慢慢地直起身,语气平静:

「我的契约对象是五条悟,所以……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

忧太愣了下:「咦?」

五条悟嘴角一翘,一副欠打的表情。

「契约的意义,在于分担对方无法承受的伤。」

「但——」她转头看了五条悟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他根本不会受伤。」

忧太:「……欸,也对。」

真希皱眉:「等等,这听起来让人超级不爽欸。」

「事实如此。无下限、六眼、术式反转,五条悟几乎不可能出现无法防御的攻击。」

「如果真的出现能打穿他的攻击,那种伤害分担过来——我基本上会直接倒地,跟上次一样。」

「那不是同步配合的状况。」离忧语气微顿,低声道:「那是只能靠意志撑住的临界状态。」

「……我不能战斗,只能分担;但他还能战斗,所以他不需要跟我同步,他只需要知道我还活着。」

场边忽然静了几秒。

忧太低声开口:「那你什么时候会让老师分担?」

五条悟:「对欸~这我也好奇,学姊你什么时候会想让我帮忙啊?」

离忧静静看了他一眼:「……当我知道,这个伤势如果不让你分担,你会担心、会心疼,甚至会生气我不让你接住我的时候。」

她淡淡地说完,停顿了一下,才补了句:「那比直接把伤势转过去还让你痛。」

空气瞬间安静。

真希挑眉,忧太眼神柔了几分,而五条悟则有些怔住,看着她的侧脸,没马上说话。

离忧一脸淡定地把视线移开:

「我会更准确地衡量——什么时候该让他承担,什么时候不该,多承受一点点都不行。」

「不是因为我脆弱,而是因为他很强。强到会觉得能替我承受一切。」

五条悟看着她,眼神一瞬间有点黯然,接着低声开口:「……可是我真的想接住你啊,学姊。」

离忧微微一笑,眼神温柔:「所以——我有在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