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姐?”
胖子缩在门口,厚厚门帘下谨慎的露出一张胖脸,悄声问道:
“萧书记刚刚把国贸商场的承包书送过来了,童姐——”
“滚!”
桑童将试卷甩向门口的胖子。
胖子半个字都不敢多说,赶紧将头缩回去,临了甚至给了乔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实在不行你就色诱吧!’
乔屿:“.........”
少年悄悄看向桑童,眼珠子轱辘轱辘的转个不停:
“媳妇儿~”
对方无动于衷。
完了,撒娇都不好使儿了........
食指试探性的勾住对方手指,可怜巴巴的仰起头:
“妻主?”
桑童眼睛瞬间就亮了,这是二人在床上的情趣,每每乔屿被桑童折腾的连连求饶时,女人都会在其耳边让他喊她‘妻主’。
可能类似于老婆大人之类的意思吧.....
乔屿暗暗琢磨。
桑童居高临下的看着乔屿,二人手指勾缠,气氛变得微妙。
竹节般的手指攀上少年肩膀,沿着颈窝顺着脖颈插进对方浓密的短发中。
所过之处,带起一片嫣红。
大手扣住后脑牢牢固定住少年,那双唇被桑童反复品尝。
一扇门,遮住的是何等春光。
白蔺鹤来到桑家小院时,少年压抑的呻吟都已经带上了哭腔,通过门窗若隐若现的飘荡在小院里。
胖子大咧咧的站在旁边:
“都说了现在不是时候。”
看着白蔺鹤难看的脸色,胖子欣慰的笑了,不知道屿哥和白蔺鹤啥关系,但是白蔺鹤一直在给童姐使绊子。
这次就让对方好好瞧瞧。
屿哥和童姐早就分不开了。
里里外外都被童姐吃的透透的,食髓知味,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小点声,门外有人。”桑童好心提醒道。
乔屿声音嘶哑的控诉:
“那你……还……”
“我怎样?”
女人揶揄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少年一声比一声高昂。
白蔺鹤紧紧握拳,知道乔屿和桑童的事,但却不知道二人之间却是这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蔺鹤腿都开始发麻。
桑童才一脸餍足的推门出来,长发披肩,整个人神清气爽:
“哦?白爷什么时候来的?”
“你知道小屿真实身份吗?他的家庭不会允许你的存在。”
女人将长发甩到身后,双手环臂慵懒的倚着门框:
“难道我允许他们出现了吗?乔屿这辈子终将被冠以‘桑’姓,一定必须只能是我的。”
台阶上的女人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
“谁碰,谁死。”
白蔺鹤对此深信不疑,桑童是那种就算是腻了,也不会让别人染指她东西的人,毫不讲理又格外霸道。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结婚?”
桑童沉默了。
胖子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怎么看童姐的意思是打不算结婚?
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种被人白玩儿不给名分的事不应该是女人吗?怎么屿哥分毫不差的摊上了.....’
桑童看向白蔺鹤:
“白爷这么闲?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操心我的私事?”
当然不是。
白蔺鹤郑重的说道:“我来是和你做个买卖。”
“什么买卖?”
“你手里白粉的路子早就断了吧?所以才会用举报信这招,甚至绕了这么大一圈,但是......这么暴利的行当你不动心?”
“看来白爷知道新路子?”
白蔺鹤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二人对视间,是场无声的博弈。
“咚!”
屋子传来动静,桑童看了一眼白蔺鹤就抬脚进了屋,而白蔺鹤也同时转身离去,这场博弈难分伯仲。
但是,桑童动心了。
屋里乔屿赤裸的坐在炕上,炕被烧的火热,厚被子搭在腿间:
“媳妇儿....我感觉那东西咱们不能碰.....”
桑童意外的看着乔屿,对自己那么多的黑色生意都是装作不知道,这次少年却直接开门见山。
可见,是当真是不赞同。
桑童做事从不需要别人的赞同,只有利益够不够吸引人。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管,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少年裹得紧紧的。
乔屿将被子扒下来:
“那东西太害人了,甚至能摧毁一个国家的脊梁,而且这东西一直都是严打,童姐你可不能犯糊涂。”
乔屿只有说正事时会喊童姐,同时也证明他真的很反对。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桑童真的做了走私违禁品的生意,这个国家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子.......
国家的脊梁是无数英雄前辈用命换来的。
不能再弯下去!
外国人疯狂想把违禁品带进来为的可不仅仅是财,而是想把站起来的我们在狠狠打压下去。
桑童态度疏离的退后一步,看向乔屿的眼神带着不悦:
“你在教我做事?”
没有人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她要的是听话照做。
“不不不,我没有——”
乔屿想去拉桑童,却被对方躲开了。
少年一瞬间有些慌,他好像犯了桑童的忌讳,他的心被两道声音拉扯着,一个是爱国之心一个是爱她之心。
他可以漠视其他事情,毕竟是‘自己人’争权夺势。
但是违禁品真的不可以!
桑童却没有这样的爱国之心,因为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她体会不到万千同胞抛头颅洒热血才换来今天太平的感动。
也体会不到一个国家被三番五次打翻在地又重新站起来的不易。
分歧就此而生。
二人关系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危机。
1980年-夏。
朝巷市
周秉江早早的就等在火车站,踮着脚一个劲儿向站口张望。
突然,他眼睛一亮,高高扬起手喊道:
“童姐,这里!!这里!!”
桑童脸色苍白,整个人气压极低,薄唇紧抿直接从周秉江身边经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对方。
周秉江顿时屏住呼吸,悄声跟后面的施悦问道:
“听说童姐和屿哥吵架了?都三个月了还没好?不应该啊,这次童姐从这回去不就是为了给屿哥过生日吗?”
施悦耸耸肩膀:
“童姐晕火车,吐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