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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小姑娘耷拉着脑袋,小辰跟在一旁,也不敢开口。

一路上,沈亦桉都没怎么跟她说话,长宁心里头打着鼓。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此刻有些发怵。

试探性的开口“二哥哥?”

小姑娘脑袋上的小揪揪都耷拉了下来,乖巧地上前“对不起,二哥哥,我错了。”

沈亦桉看着她“哪错了?”

“我不该随便动手的。”

小姑娘随礼的话飞快吐出,不带一丝犹豫。

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偷偷瞄了一眼沈亦桉,见他没反应,又接着补充。

“我应该偷偷动手的,这样就没人看见了。”

“……”

沈亦桉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气得脸通红。

“宁宁,万事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长宁纠结“可是,他打不过我。”

许久,小姑娘抬了抬眼,想起来的时候答应祖母的话,一脸心虚“二哥哥,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听你的话。”

沈亦桉没开口。

小辰挪着步子上前“沈二哥,我也错了。”

“以后再也…再也……”

小陈绞尽脑汁,瘪红着脸开口“再也不随便生火做饭了。”

沈亦桉“……”

这是生火做饭的事儿吗?

郁川匆匆过来,就听到自家小师弟这话。

心想着,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以前小师弟可是不死心,天天想着生火做饭。

要不是师父他老人家再三明令禁止,恐怕,现在他们师兄弟几个都得缺胳膊少腿的。

等等——

他突然反应过来。

“小辰,刚才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

小辰面无表情。

郁川接着开口“可是不对啊,你跟在小祖宗身边,不是没事儿了吗?难道…”

小辰冷着小脸,僵硬地吐出句话“别瞎猜。”

“嘿!怎么跟师兄说话呢!小鬼头。”

郁川抬手,弹了弹他的脑门儿。

明明是个小孩,偏偏总是喜欢装老成。

小辰往后退了两步。

郁川撇过头去,没再开口。

沈亦桉听到他们的话,满脸无奈。

转过头去,不放心地叮嘱长宁。

“宁宁,二哥哥一会儿要去处理些琐事,你们就在院子里,要是段晋他们再来,不要同他们过多招呼。”

既然段堎违约,那他也就不必再留手。

“知道了,二哥哥。”

长宁爽快地应下。

沈亦桉刚离开没多久,院子里就来了几人,是坲音山的弟子,过来这里打扫。

行走间,目光时不时地落在长宁他们身上。

小姑娘也不在意,只是托着腮,还在想沈亦桉的事情。

二哥哥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个山主竟然是个坏人。

那岂不就是说,二哥哥以前不是养病,而是在受苦?

想到这里,小姑娘腮帮子鼓了起来。

“千师叔。”

身后脚步声传来,打扫的弟子纷纷低头致礼。

来人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眼中带着柔媚,只是,眼角的位置似乎是黑色的纹路,却被红色的胭脂覆盖。

指甲涂着大红色的蔻丹,走到长宁身后。

“沈小姐,许久不见啊。”

熟悉的声音,长宁转过头。

看到她,小姑娘一眼认出,眉头轻皱“是你。”

小辰跟郁川一脸懵,这人谁?

千柔哼笑,眼底带着阴森“看来,沈小姐还记得我,不过,就算沈小姐忘记了我,我也不会忘记沈小姐的。”

毕竟,当初长宁带给她的,就算是死也不会忘的。

不然,她如今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窃取亲子生机,为自己续命,本就是逆天而为。”说完,看她一眼,她身上的黑气依旧没有消失。

听到长宁这话,小辰跟郁川噌的一下抬头。

正好捕捉到千柔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狠厉。

听她说起这个,千柔脸上笑意骤然敛去“他的命是我给的,我只不过拿回来而已。”

“至于药宁,本来就是个窝囊废!药鹤那个老不死的,当初就针对我,不同意我嫁给药宁,到头来,还不是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想起这个,千柔眼底浮现一抹痛快。

当初的药王谷,处处看不上她,现在呢?呵,不过是一盘散沙。

千柔说了半天,一抬头,却见长宁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

她心里头暗恨,开口吩咐一旁的人。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正好本夫人研究了新药,还需要几个试药的。”

听到这话,郁川跟小辰挡在长宁面前。

当初在药王谷她拿她没办法,但在这里,千柔眼底淬满寒霜。

“你要抓谁?”

身后,沈亦桉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千柔吓了一跳。

一转头,看到沈亦桉。

身侧的那些人开口“二少爷。”

千柔瞪大眼“二少爷?”

心中一凛“你竟然就是沈亦桉?”

刚回来的时候,师兄曾经告诉过她,他有个满意的作品

沈亦桉没回答她,而是看向她“你想对宁宁做什么?”

对上他的眼睛,千柔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寒意。

好一会儿,她心里头才平复些许,抬头“二公子,怎么说我也是山主的师妹,按照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师叔。”

“今日你这态度,是否太过失礼了些?”

“失礼?”沈亦桉轻嗤“一个药人,也配当我的师叔?”

她眼角上的那些黑纹,分明就是试药之时留下来的。

就算是师妹,段堎也是丝毫不手软啊。

这话似是触到了千柔的痛处。

指甲因为用力被折断了半截,却感受到丝毫痛楚。

死死瞪向沈亦桉。

“药人?”长宁目光诧异的看着她,她就说,她身上怪怪的。

此前她的借命之术离开药王谷的时候已经断绝,现在能够活着,原来是被人做成了药人。

“既是药人,就要有作为药人的觉悟,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千柔却哼笑“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若非你中途离开,我又岂会变成药人?”

明明,他才是最完美的容器。

她冷笑地转头“你还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想要救治的二哥哥,也是个药人,而且,他身上的药,比我身上的,还要凶猛呢。”

段堎的心狠手辣,她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竟然疯狂到连沈亦桉都敢动手。

他可是沈国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