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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堂内。

宋江颓然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堂外那震天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以及兄弟们临死前的惨叫声,声声刺耳,如同万千钢针扎在他心头。

他面如死灰,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连公孙胜的仙法都败了……我的梁山……彻底完了……”

一旁,被灌了几口参汤后勉强苏醒的公孙胜,嘴角依旧溢着血,脸色惨白。

他看着堂外官军大杀四方的身影,依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口中不停喃喃:“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师尊赐下的紫霄神雷符……怎么会败……”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

就在这时——

“对了,我还有锦囊!”

公孙胜忽然想起了师尊罗真人之前所赐的锦囊,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希冀,急忙从怀中取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拆开锦囊。

里面只有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行字,正是他师尊罗真人的笔迹。

“天数已变,非战之罪。西门庆乃应劫而生之变数,非尔等所能敌。”

公孙胜浑身一震,师尊竟然预测到自己会失败?

继续往下看:“一百零八魔星出世,本有定数,然如今大半星陨,气运已泄,不足以支撑大业。若想活命,唯有一途——倾心投入西门庆麾下,或可借其气运,寻得一线生机,了却尘缘。”

“切记,顺天应人,方为大道。”

“什么?!投入西门庆麾下?”

公孙胜看完纸条,眼前一黑,几乎要再次昏厥过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尊竟然让他去投靠那个毁了自己一切的仇敌?!

他公孙胜虽然并不忠于梁山,但也是有尊严的。

而且他才刚刚败于西门庆之手,此刻让他卑躬屈膝去投降西门庆,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不!我绝不投降!”

公孙胜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努力思索着对策。

忽然!

他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对了!梁山气运已损,但我可以找其他势力联合!”

“天下大乱,除了梁山,尚有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等几股强大的势力!他们亦是兵强马壮,若能联合其中一方,或许能再次启动计划!”

这个念头一生出,便如野草般疯长。

公孙胜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希冀的光芒,下定了决心。

但眼下的问题是,如何从这重重包围的梁山泊逃出去?

官军已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西门庆那恐怖的气息更是笼罩四野。

他苦思冥想,忽然想起师门典籍中记载有一种极为耗费元气、但却能瞬息千里的“血遁秘法”。

此法凶险异常,施展之后道基大损,且必须借助一位身负特殊命格或修炼特殊功法之人作为“媒介”,方能成功施展。

“媒介……”

公孙胜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一个人——“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身负“神行甲马”之术,日行八百,夜行一千,其命格与脚力,正是施展此遁术的最佳人选!

他立刻让人将戴宗唤来。

将自己的打算与戴宗简单说明后,戴宗欣喜不已,当即决定一试。

两人立刻联手,公孙胜盘膝而坐,戴宗则依其指点,将自身神行之力灌注于公孙胜体内。

公孙胜不惜耗损本命元气,开始催动那凶险无比的“血遁秘法”。

然而,片刻之后,公孙胜脸色再次一白,虚弱无比地说道:“不行……我元气大伤之下,这血遁之法威力大减,最多……最多只能带走数十人……”

宋江、吴用等人早已听到了动静,得知有一线生机,纷纷围了过来。

听闻公孙胜说遁法只能带走数十人,众人脸色各异,堂内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宋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

他看了一眼堂外依旧在传来零星抵抗与惨叫的战场,又看了一眼身边仅存的十几位核心头领,心中充满了犹豫。

他自然想活,但也清楚,若此刻表现出贪生怕死,自己“忠义”的招牌便彻底砸了。

吴用见他脸色,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目光在堂内环视一圈,顿时心生一记。

吴用故作疑惑道:“咦?宋清兄弟怎么不在此处?”

有人回答:“军师,宋清兄弟方才还在外围指挥弓箭手……”

吴用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宋江,而后大声道:“速速叫回宋清兄弟,我等准备撤退!”

宋江心中一动,立刻会意。

他脸上露出悲痛与大义凛然之色,当即道:“不行!形势如此危急,哪里还来得及去寻宋清!再耽搁下去,我等一个都走不掉!”

吴用故作焦急,上前一步:“哥哥,那可是您的亲兄弟啊!岂能……”

宋江猛地一挥手,打断吴用:“外面的皆是我宋江的兄弟!如今梁山遭此大劫,我宋江身为寨主,理当与山寨共存亡!但……但梁山不能失去最后的希望啊!”

他猛地一咬牙,“戴院长,公孙道长!不必管其他人了!你们立刻施法,带上我们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我宋江定要卷土重来,将西门庆碎尸万段!为今日死难的众家兄弟报仇雪恨!”

他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自己留下才是最大的牺牲。

残存的朱仝、索超等头领见状,心情复杂,纷纷沉默。

戴宗与公孙胜对视一眼,知道多说无益。

公孙胜强打精神,口中念念有词,指尖逼出数滴精血,点在众人额头。

刹那间,血光大盛,一道刺目的流光包裹众人。

随即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血色虹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忠义堂后山冲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