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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千岁嫌弃地瞥了周晨睿一眼,轻薄的嘴唇吐露出两个字,“白痴。”

周晨睿正被野兽追得拎裤子狂跑,听到这声音还不忘回一句,“就你聪明,你有本事弄死它啊!”

余千岁很多时候并不喜欢团体作战,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多一份麻烦,群体中还会产生相左的意见,事成之后出力的没出力的,各有各的小九九,除此之外每个人都隔着肚皮,谁能确保对方是真心实意地帮忙。

从最初下副本,到现在的每一次,余千岁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便是隔岸观火,有时候也会坐享其成。在他看来这种做法没什么不妥的,总得有几个愚蠢且自不量力的垃圾送人头。他何苦在前期白费功夫,与其付出,还不如等到时机成熟,一网打尽。

后来他下新人本,故意接近陈槐。又在一次次的副本里,观察到陈槐和吴期之间不容外人插足的默契,这点无异于让余千岁大为恼火,他那时还不明白这种行为统称吃醋,只觉得心里不爽,于是连带着看吴期也不顺眼起来。

在余千岁眼中,吴期的存在简直是让他焦躁烦恼的源泉,他绝不是嫉妒吴期和陈槐的双双合作,更不是厌烦陈槐和别人共进退。余千岁给自己找了诸多理由,最后把矛头对准吴期,就是因为吴期的存在,才让他和陈槐之间的社交距离,总也拉不近。

吴期尚且不清楚早先余千岁为什么看他不爽,单纯以为余千岁招人讨厌,所以他以牙还牙。时间久了,吴期看出来余千岁为什么跟他不对付,合着就因为陈槐。吴期胆大心细如张飞绣花,早在余千岁和陈槐还没认清彼此的心意时,吴期便笃定他俩能成。

如今已过半年,余千岁除了和陈槐几人合作无间外,对待其他玩家,照旧还是那副令人不悦的死样子。

他向来不愿意出手,更嫌前期工作麻烦,所以时常选个没敌没友的地方猫起来,等到时间差不多,再一举拿下。

现在任由周晨睿刺激,余千岁也不为所动,他有自己的打算,才不会傻不愣登地冲上去送命。

对付这种野兽,先把它的体力耗尽才行。

五位玩家断胳膊断腿,谁都跑不快,在见到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时,钱在升被吓得当场水渍落地,引得观众席连连唏嘘喝倒彩。

“不行的话赶紧让阿虎吃了吧。”

“就是就是,阿虎可是饿了很久,早就饥肠辘辘了。”

“真没出息,阿虎还没抓他呢,他就缴械投降。”

“可不是吗。”

“哈哈哈哈哈。”

出于人性的本能,如钱在升之流,被吓得一动不动,双腿灌铅无法动弹。又如周晨睿之辈,撒丫子就跑,嘴上还不落下风,非得说几句显摆他空气泡泡一般的气魄,一声吼叫,立即就会戳穿他的伪装,然后又跪下磕头,求爷爷告奶奶,打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口号,为自己大胆行为进行标榜,美其名曰这不是害怕,而是随机应变。

席连理的左腿被废,他只能勉强靠右腿支撑,从系统商城临时兑换的义肢,不仅花费的积分高,而且质量还不太行,光是和义肢磨合,就让席连理感到钻心的疼痛。

而且这款义肢还没其他功能,完全鸡肋,走也无法灵活行走,还成为一个笨重的累赘,让席连理两步走得一米六一米七。

他怒火攻心,蹭地一下把义肢扔向别处,省得他看见心烦,用且用不了,还时时刻刻提醒他失去左腿这件事。

义肢咣地一下砸中鸟笼的围栏,野兽顿时闻声扭头,两颗新疆西瓜一样大的竖型长眸,不满意地闪动着亮光,中间的眸刃发出两枚锐利的刀片,实物化般冲着义肢飞去。

冷风袭来,完整的义肢如同整齐切割的吐司面包,霎时间切成薄片向两侧歪斜。野兽的脊背没有翅膀,但不代表它无法制约高空。

绿色的翠眸呈现出诡谲的异光,它的眼睛似藏着武器的宝库,稍有不满就能迸射出不同的利刃。

尖锐的刀片穿过义肢钉在后面的金属栏杆上,玩家们大气都不敢喘。

余千岁眸光一暗,看来他低估了这畜生的本事,幸好刚才没有轻举妄动。这一小时直播的内容,是要他们最少有一人,死于畜生之口。

余千岁做为本次参加副本的最高玩家,其他玩家都是和陈槐一样,层层升级,唯有他级别高到随意进出S级以下的副本。

他让丁零当啷传给另外四位玩家的系统,让他们手里有什么可用的道具,通通拿出来,无论是防御型还是进攻型。

不过余千岁对他们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在里界生存,光是从副本里赚取的积分,根本不够体面的活着,更何况他们抽取的道具,级别也不会高到哪儿去。

但余千岁还是选择让他们一同出手,不然光凭他一人的道具,其他几个凭什么要占便宜,他们又不是陈槐。

他和陈槐之间可以不讲付出回报,但对别人,余千岁实打实得斤斤计较。

丁零当啷尽职尽责地把消息传给玩家的系统,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边这位很少表露情绪的玩家,是何等的级别。

余千岁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一堆破洞烂铁,既要提防畜生的进攻,又得从这一对破烂里挑选出有用的,余千岁顿感头疼。

“丁零当啷,识别有用道具的事情交给你了,五秒之内给我结果。”

“好的主人。”

乱七八糟的道具忽地在空中悬浮,经由丁零当啷的筛选,立马给出答案。

“回主人,本次可以利用席连理提供的丝弹被,在鸟笼周围和半空营造出分界层。凌彦的跑道需要升级整改,放在地面给野兽制造出循环式跑带,这样一来,您之前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

“就按你说的办。”

余千岁嘱咐道,“升级跑道你从我的背包里拿素材和升级券吧。”

“没问题主人。”

两分钟后,几人被野兽追赶地大汗淋漓,本该红润的脸颊却被灰白色代替,额间尽是豆大的汗珠,糊了整张脸。

钱在升腿软得无法动弹,余千岁若不是担心他被阿虎吃掉后,激起阿虎更为强烈的欲望,才不会管他,直接任他自生自灭拉倒。

白色的丝弹被在鸟笼的栏杆周围,严丝合缝地绕成了两米高的围挡,最后在一半的高空,搭建出类似弹床的柔软地垫。

席连理看到满眼洁白的丝弹被,心都在滴血。他本来在听到自己的系统传达余千岁说的话时,没怎么当回事,挑挑拣拣随便从背包里拿出这件道具。谁承想还真的用上了,不光用上了,还一点儿都没给他留,全都用完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抽到的A级道具,他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余千岁挥霍一空。

最初他还打算,不能落人口舌,多多少少意思意思得了,他没想到丝弹被能被用来当围挡啊,席连理面如死灰地躺在上层软绵绵的被子上。

周晨睿年轻,心思活络听风是雨,躺在被子上时,刚才被野兽追击的恐惧立马消散,全身心地享受身处云端般美好。

“这玩意真好啊,我连抽了五十次,都没抽中。”

“席连理,看在你提供被子的份上,我尊你一声席大哥,大方、仗义,牛啊席哥。”周晨睿跟中二小说里的一样,咋咋呼呼恭维着席连理,席连理嘴角抽搐,呵呵几声,“应该的,不客气,能帮上大家就行。”

凌彦心思深沉地瞟了他一眼,他们两个是同期玩家,又住在一个城,平日席连理有多算计多计较多抠门,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清楚。

装,可劲装。

凌彦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舒展,上身后仰,手肘撑地,在看向另一头的余千岁时,凌彦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早就听闻里界高级玩家们,除了部分独行独闯的以外,有一部分玩家会被三大公会招揽。而这三大公会,又当属云落山的会长最是“好玩”。

听说云落山的会长,平常最喜欢到低级副本里摸鱼获胜,凌彦来里界小半年了,从新手本打到现在的c级本,一次都没见过那位有意思的会长究竟长什么样。

难道情报有误?

直到方才的系统提示,让凌彦顿时醒悟,没准身边这位,就是云落山的会长。他急忙让系统把云落山会长的资料调查出来。“余千岁”三个字,在凌彦嘴巴来回滚动,不加掩饰的目光,直直望向余千岁。

余千岁察觉到投射的视线,淡然自若地回看,在瞥见凌彦的一瞬间,就知道这小子日后,肯定不会憋好屁。

“主持人!这什么意思?”

“他们把笼子挡上,你让我们看什么?”

“就是,我们可都是付了入场费的!”

观众们的视野里,金色高大的鸟笼,被一片白色分割成上下两半。摄像头被余千岁挡在中层的被子里,这就导致尽管他们身处鸟笼上层,周围的栏杆没有遮挡,但是拍摄特写转播画面的摄像头,却被压在下面,无法传播玩家们的动态。

鸟笼顶端的把手围绕着四块大屏,观众们只能通过屏幕,看到白茫茫的世界里,蠢钝的野兽被设计在跑道上循环跑动。

阿虎越跑越气,暴躁的眼睛狂射刀刃,刀刃扎进围挡中,高韧轻透的丝线,交叉成数万个缝隙,在一一收纳刀刃之后,立马靠着强劲的回弹力,令阿虎射出的刀变成伤它的利刃。

不过多次往复,丝弹被还是出现了被扎破的漏洞,外界的光线照进来,阿虎瞬间闭上眼睛。

“主人,就是现在!”

丁零当啷自余千岁他们跳跃二层后,一直盯着下层的动静。

唰拉——

横亘在中间的丝弹被,瞬间划裂,余千岁沉稳低声道,“把你们刚才拿到的东西都给我。”

四人不约而同地交出开局前的东西,这一刻他们对余千岁的决定没有丝毫的质疑,全都顺从他的安排。

余千岁把他的逗猫棒连接四根儿戏的玩具,用牵引锁捆在一起,顶端搭载着淬毒的箭头,倏地一下凛冽的寒风从鼻息传来,野兽轰然倒地。

余千岁示意他们继续站在被子的边缘处不要乱动,他隔空对着昏迷的野兽,并拢的双指和大拇指朝下比成“7”的样子,他在空气中搅弄画圆,野兽体内的器官随之被搅成乱团,围挡撤去的瞬间,箭头穿过野兽的身体,直挺挺冲着观众席飞袭。

末了余千岁嫌脏似的拍了拍手,“GAmE oVER。”

“不知这个结果,你们满意吗?”

他抬头看向新一轮的计时,不屑地挑起眼眉,“哦~原来才过了十五分钟。”

“主持人,你们还要继续吗?放出其他野兽?或者是这一轮,我们双方讲和,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容我们休息休息?”

观众们正伸长脖子前倾着上身看戏,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浓稠的血腥味混着腌臜酸臭的皮毛味,立即让遭殃的那一片观众如临大敌,有几个实属不幸,刚刚好好被阿虎砸得严严实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没来得及呼吸,当场死亡。

“赶紧把这孽畜拉走!”

观众们叫嚣起来。

“难道你们想让所有人都被熏死吗?”

余千岁双臂交叉,几分混不吝地微微撇头,“别挣扎了,箭头自带定位导航功能,就算你们千辛万苦给它挪到别的地方,箭头还是会带着野兽的尸体,回到观众席。”

“你们刚才不是挺兴奋的吗?看我们被它追赶,现在它又不追你们,还能让你们近距离接触,两全其美的好事,你们为什么不开心?”

“笑啊!”

声如震慑的高山地震,简单两个字,就让在场所有人胆战心惊。有不少胆小的观众,在听闻这声呵斥后,干巴巴地笑起来,稀稀拉拉的笑声,带动观众席数万人的苦笑。

有些人胆子小,藏在面罩后面,以为这样就能为所欲为。但当危险来临时,骨子里的软弱,还是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强者臣服。

四位玩家居高临下地看着余千岁的发旋,周晨睿闷声闷气,“幸好咱们没主动招惹他。”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