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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刀下留情,劫匪反水背后的救赎与追击

青风山的夜色裹着松针的腥涩,四个混混拖着王秀梅往密林深处退去,她看着混混手里的富瑶被胶带封住嘴巴,惊恐的呜咽闷在喉间,泪水在在稚嫩的脸上划出蜿蜒的水痕。王秀梅双手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汗水浸透的衣衫紧贴后背,沉重的脚步踩在腐叶上发出沙沙声。

‘’妈的!‘’攥着匕首的刀疤脸突然窜飞脚边的石块,金属刀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没想道李阳这小子振臂一呼,能招来这么多不要命的!‘’他咒骂着回头,漫山遍野的手电光如同鬼火浮动,此起彼伏的呼喊声正顺着山坳涌来,惊得树上的山雀扑棱棱乱飞。

手腕缠着布带的混混踉跄两步,布带边缘还渗着被荷花咬出的血痕:‘’老大,这么多人搜山,咱们怕是插翅也难逃了!也不知道现在大哥在哪里?‘’一个染着黄发的混混突然掐住王秀梅的脖颈,刀尖抵在富瑶颤抖的后背:‘’慌什么?这娘俩就是护身符!‘’他狞笑时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只要人质在手,他们敢动老子一根汗毛?‘’

王秀梅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染血的指尖蹭掉女儿脸上的泪水。山风掠过她凌乱的鬓角,处传来乡亲们的呼喊,在这暗无天日的绝境中,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暮色压的山道弯弯曲曲,赵远山胯下的枣红马鬃毛浸透汗水,马蹄铁敲击青石迸出火星 。他勒住缰绳冲进果园时,,荷花披头散发的跑过来:‘’亲家!秀梅和富瑶被人绑走了,李阳和警察他们搜山去了!‘’

枣红马嘶鸣着再度扬蹄,鬃毛在晚风里翻飞如燃烧的火焰。赵远山抄近道穿过松树林,终于在半山腰撞见李阳他们的搜索队伍。他滚按下马,扶着膝盖剧烈喘息,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坠落在粗布衣襟上。

‘’杨阳!‘’他抓住李阳的手,声音带着剧烈奔跑后的沙哑,‘’绑匪头子是张才!就是前年偷你们果园鹅那个东山村张才。就在一个小时前,张才儿把东山村放学回家的杨雪拽进最偏僻的大沟里……‘’赵远山咽了口唾沫,回想起那一幕仍心有余悸,‘’赵亮冲上去救人,那孩子哪是混混的对手?我正巧经过,几鞭子将张财抽晕,绑在了沟底。现在人应该锁在派出所。他一共派了四个混混来报复你,我特意赶来通知你,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李阳听了赵远山的话,脑海里立刻浮现两年前王林用计抓住的那个身材魁梧的偷鹅贼。旁边的警官听到了赵远山的讲述,立刻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各小组注意,绑匪总共四人,他们的头目叫张才,现已被抓获,目前羁押在镇派出所!‘’呼叫完毕,又迅速联系镇派出所,立刻带张才前来清风山,路上注意安全,务必严加看管!‘’

四个混混劫持的王秀梅母女,在搜山警民的紧逼下,如同丧家之犬往深山里逃窜,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喘气声粗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像是他人命运的刀刃上。

他们狼狈的逃到歪脖老槐树下时,瘦猴模样的混混突然脸色熬白,惊恐的转头对刀疤脸喊喊道:‘’老大,不好了!前方没路了!绝望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

刀疤脸的眼神阴鸷,恶狠狠地瞪了瘦猴一眼,随后眯起眼睛,像一头警惕的野兽般环视四周。片刻后,他目光锁定在前方,那片被藤蔓覆盖的区域,恶声恶气的说:‘’走那边。‘’那是几个月前,孙德才去北崖采还魂草割开的藤蔓,现在勉强能钻过去。刀疤脸率先走了过去,‘’越偏僻越好,让那群条子找不着!‘’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仿佛为自己的逃亡寻找最后一丝生机。

然而,王秀梅的体力透支到极限,山间崎岖的道路,恐惧带来的巨大压力,让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突然一黑,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即便在昏迷的瞬间,双手仍下意识的紧紧护住腹部,仿佛在守护的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老大,这娘们瘫这儿了,咋办?‘’染着黄毛的混混满脸不耐烦,踢了踢地上的王秀梅,转头向刀疤脸请示。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厌恶,仿佛王秀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刀疤脸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瞥了眼站在一旁手腕儿还渗着血的混混,冷冷下令:‘’带着她就是个累赘,撕票!动作麻利点,我们先走!‘’说完,他头也不回钻进藤蔓丛中,其他混混紧随其后,只留下那个被何花咬了手腕的混混和昏迷不醒的王秀梅,在这阴森的山林中。

匕首出鞘的寒光映在他脸上,混混的喉结剧烈滚动,山风掠过老槐树的枝桠,卷着王秀梅微弱的呜咽声撞进耳膜。他望着那隆起的腹部,蓝布衫被泥土蹭的斑驳,却依然固执地勾勒出生命的弧度,女人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在月光下像将坠未坠的星。

远处传来刀疤脸粗粝的催促,脚步声混着藤蔓断裂的脆响往更深的山林钻去。混混攥着匕首的手,沁出冷汗,金属握柄冰得刺骨。‘’每次都是老子擦屁股!‘’他咬牙骂出声,上次埋尸,上上次毁物证,如今又让自己对这个孕妇下手,是一尸两命啊!这些画面突然在他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与记忆里母亲临终前凹陷的眼窝重叠。

山腰处晃动的手电光如同巨兽的獠牙,正一寸寸啃噬着逃生的希望。‘’想逃除非长翅膀…‘’他盯着那些光速冷笑,喉间发出濒死般的气音。匕首在指尖无意识翻转,锋利的刃口突然划破掌心,血腥味窜进鼻腔的瞬间,某个念头如星火燎原。他猛地踹开脚边的碎石,转身时带起一阵腥风:‘’妈的!与其被调的乱枪打死,不如赌这一把!‘’ 他狠狠咬了咬牙,将匕首拍进刀鞘。从沾满草屑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半瓶矿泉水时,塑料瓶已经被攥得发皱。他颤抖着扶起王秀梅绵软的身子,瓶口刚凑近她干裂的嘴唇,浑浊的水珠便顺着下颌线滑进沾血的衣领。

昏迷的女人,睫毛颤动,猛地睁眼的刹那,瞳孔里映出陌生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孔,求生的本能让她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指甲在对方手背上抓出五道血痕,嘶哑的喝问撞碎林间死寂:‘’放开我!‘’

‘’别!大姐!‘’混混慌忙后退半步,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出弧线。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烟头烫伤,又指了指灌木丛里渐远的脚印,‘’我叫陈光,我也是被他们逼的!刀疤脸让我杀了你!然后再去与他们会合。‘’说完,他突然单膝跪地,把矿泉水瓶塞进王秀梅手里,‘’他们往北崖去了。‘’

王秀梅攥紧冰凉的瓶身,指尖抚过瓶身凝结的水珠。顺着陈光颤抖的手指望去,月光下的清风山北崖像头蛰伏的巨兽。‘’我女儿呢?‘’他抓住对方的袖口,隆起的腹部抵住男人膝盖,‘’我女儿是不是还活着?‘’

‘’在,你女儿在他们手里!‘’陈光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大姐,你先靠树歇会儿。山下的手电光越来越近,乡亲们马上就到。‘’他攥紧腰间重新别好的匕首,目扫过王秀梅隆起的腹部,我去追那三个畜牲,一定把孩子安全带回来!‘’话音刚落,身影扎进藤蔓交错的小径。

歪脖老槐树的阴影在月光下张牙舞爪,王秀梅倚着粗糙的树干喘息。忽然枯叶碎裂的声响由远而近,她浑身紧绷,拖着沉重的身子躲到树后,当看清来人腰间那把熟悉的柴刀时,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德才叔!‘’

孙德才握着菜刀的手青筋暴起,汗湿的粗布衫紧贴后背,看见树下狼狈的王秀梅,他三步并两步冲上前,‘’秀梅!孩子呢?‘’

‘’他们,他们抱着富瑶往那边去了!‘’王秀梅颤抖着指向雾气弥漫的山脊,泪水混着汗水滑落。孙德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条蜿蜒的小路,正是数月前,自己为采还魂草劈开的荆棘。北崖的悬崖峭壁在月光中若隐若现,劫匪他们这是走向了绝境!

‘’你先别动!‘’孙德才将水壶塞进王秀梅的怀中,柴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儿,刀刃映出森冷的光,‘’我去追他们!‘’

‘’德才叔!注意那个手腕受伤的混混!‘’王秀梅抓住他的衣角,‘’他叫陈光,是个好人,刀疤脸让他杀我,他非但没有杀我,还去救富瑶。‘’孙德才踏着满地枯枝疾步而去。

王秀梅蜷缩在树根旁,心里不住祈祷女儿富瑶平安。就在孙德才的身影消失在灌木丛后。一声嘹亮的马嘶声破清风山夜的寂静,枣红马踏着碎石疾驰而来,鬃毛在风中飞扬如跳动的火焰。

‘’秀梅!‘’赵远山猛地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看着老槐树下虚弱的王秀梅,快步走上前急切的问,‘’伤在哪?孩子呢?‘’

王秀梅虚弱地说:‘’绑匪往北崖去了,德才叔刚追过去!‘’赵远山将马鞭在掌心狠狠一甩,他将缰绳塞进王秀梅颤抖的手中,枣红马温热的鼻息喷在她手背,‘’骑上它回家!‘’

‘’可是。‘’王秀梅还来不及阻拦,赵远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进荆棘,马蹄铁与山石碰撞的脆响混着他渐远的喊声:‘’照顾好自己!‘’枣红马不安的刨着蹄子,缰绳在王秀梅掌心勒出红痕,王秀梅看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前方,两道身影正朝着雾气弥漫的北崖疾奔,像两把锋利的刀刃,要将这场噩梦生生劈开。

不一会,一组搜索小队循着踪迹找到歪脖老槐树下的王秀梅,她浑身沾满泥土,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双手还紧紧护着腹部,‘’同志,快救救我女儿!‘’王秀梅抓住警察小李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

小李立刻蹲下身,轻声安抚:‘’大姐,别着急,慢慢说。‘’在听明情况后,他脸色瞬间凝重,迅速抄起对讲机,‘’各小组注意,人质王秀梅已被一名手腕有伤叫陈光反水的绑匪成功解救!目前,三名绑匪劫持着女童正往青峰山北崖逃窜。陈光和两名村民孙德才、赵远山已经追了上去。请所有小组立刻向青峰山北崖方向集结,务必确保人质和村民的生命安全!重复,确保人质和村民的生命安全!‘’

对讲机传来此起彼伏的应答声,第一小组收到,第二小组收到,第三小组收到……‘’小李说完,眼神坚定的看向村民们,‘’出发!我们必须抢在绑匪之前赶到!‘’小李带着村民们飞快的向北牙方向疾驰而去。

当李阳发疯似的跑到外婆的老槐树下,远远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歪倚在皲裂的树干上,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秀梅姐!‘’他踉跄着扑倒在杂草丛生的树根旁,颤抖的手拂过妻子染雪的鬓角。王秀梅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沾着泥土的手指无力的指向清风山北崖,‘’李阳,富瑶还在绑匪的手里,快去救她。‘’说完又昏了过去。

这时, 几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也赶到老槐树下,戴口罩的女医生走上前,给王秀梅检查一遍,扯下听诊器对李阳喊道:‘’伤者只是惊吓与疲劳过度,并无大碍。交给我们吧!你快去救孩子吧!‘’帆布担架重重落在地上,王秀梅被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放到担架上,医护人员利落地固定好颈托,抬起担架往山下走去。

李杨盯着担架消失在山道拐角,耳朵嗡嗡作响。北崖的嶙峋怪石在月色中狰狞如兽,女儿凄厉的哭喊声突然在记忆里炸响。他踢开半脚的枯枝,朝着青风山北崖狂奔,湿透的衬衫在山缝里猎猎作响,碎石扎进鞋底的剧痛,也比不上胸腔里翻涌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