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段朝格抱着简伊,逃到了望江楼客栈。
慕容尘驾着马车,已等候多时,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
“殿下!快上车!”慕容尘见人到来,急忙拉起马车帘子。段朝格抱着简伊上了车,大声道,
“快走!有追兵。”
慕容尘扬起马鞭,马儿飞奔向前,直奔北城门。
马车上,段朝格将简伊放平在地上,轻轻拍着她的脸,“简伊,醒醒,快醒醒!我是段朝格!”
简伊丝毫没有反应。
段朝格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药,送到简伊的嘴边,刚要放进去,想想道,“可能对你也没有用,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说罢,又将药丸装回瓶中,揣进怀里。
正在此时,马车突然减速,段朝格一个不稳,撞向前方的车帘,差点没从前帘子翻滚出去。他沉着脸,大叫,“会不会驾车,要摔死孤吗?”
很快,马车停了。帘子掀起,露出慕容尘那张充满歉意的脸,“殿下,马上到北城门了,快下车。”
段朝格下了马车。身后十三侍卫渐渐跟上,一人将手中缰绳递给了段朝格。
段朝格翻身上马。
一炷香之后,慕容尘赶着马车,来到城门下。
“干什么的?把车帘子打开,例行检查。”守城的士兵道。
“哎哎哎......”慕容尘陪着笑,点头哈腰的。
马车帘子一开,一股血腥味和汗味混合的气味渗出,伸着脖子进来查看的士兵,急忙捂住口鼻,“什么味?是什么烂了吗?”
“哎呀,差爷,小人的错。怎能让差爷看如此污秽之物。”慕容尘陪着笑脸,手上拿着两块银子,塞到士兵手中,“实不相瞒,小老儿家在烟云,这两年来京城做点小生意,这不,养了个外室。哪知,家中那婆娘竟然找来了。方才,差点打死她。虽是贱命一条,好歹也侍奉过我。小老儿便想着,把她送走。”
“啧啧啧......”那士兵撇着嘴,一脸不屑,手上颠了两下银子,见重量不少,便道,“最看不上你这种人,怕家中的婆娘,真是丢尽了男子的脸面,走走走......还不快走。”
慕容尘点头,牵着马车出了城。
出城之后,他扬起马鞭,一溜烟地跑了。
段朝格率领亲卫出城,那守卫看着他,道,“您是......那个......谁来的?安乐公主的随从吧?”
段朝格此前经常陪蔷薇离京游山玩水,四个城门的守卫已然认定他是公主养的面首了。
“算吧。在下段朝格。”段朝格客客气气地道。
“这出城干吗呀?怎未见公主殿下?”守卫又问。
“在下出去打猎,想猎个兔子,给公主做配饰。”段朝格说着,微微一笑。
守门的士兵未敢阻拦,笑着放行。
出了城,跑了一会儿,又有二十多人汇合到队伍中。
段朝格追上了慕容尘的马车,上了车,刚一上车,却发现简伊不对。
她脸色煞白,浑身上下都是汗,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之声,身下还不断有血水流出。
“慕容!”段朝格大叫,“快停车,来看看她是怎么了?”
慕容尘勒住缰绳,停下马车,挑起车帘,走进马车,见眼前这样一番情况,也是一惊。
“她......这样子,像是要生了。”慕容尘道。
“什么要生了,她不是生过了。孤亲眼看见她的侍卫和婢女带着那孩子离开。”段朝格道。
他又伸手去探简伊的鼻息,“不会是中毒,或者毒发了吧。孤听说,她之前在北漠是中了毒了。前阵子都去苍梧,不就是为了解毒。”
段朝格嘀嘀咕咕,见慕容尘还站在那,急了,“你傻站着干什么?快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尘急忙伸手,搭在简伊的手腕上,他那两只细长眼眯了又睁开,睁开又眯起,好一会,瞪大眼睛,道,“是喜脉!属下摸到了喜脉!”
“你什么意思?”段朝格瞪着眼。
慕容尘指着简伊的肚子,“殿下,你看这里。”
段朝格看去,只见简伊的肚子一下又一下鼓起,他吓了一哆嗦,继而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孩子,在她肚子里?”
两人看着对方,皆惊得张开了嘴。
“快!下车,先把孩子生出来!”段朝格道。
“不可!”慕容尘伸手,阻止段朝格要抱简伊的手,“殿下方才说有追兵,这会儿怕是要追来了。我们要先找个地方,隐匿起来,再给她接生。”
“快!那便去前方树林,躲起来。”段朝格说着,跳下马车,跑到车夫的座位上,扬手打马,马车向树林奔去。
进了树林,段朝格吩咐铁甲卫,将马车带到方圆两里之内的地方隐匿起来,自己则带着慕容尘,抱着简伊,向山上走去。
山风吹过,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快点!这天,马上便要下雨了。”慕容尘道。随即,二人走到峭壁之下,慕容尘又道,“就这吧!”
“不行,再走走,怎么也要找个山洞,你方才不说,要下雨了吗?她这样的身子,怎好在雨中生产。”
慕容尘拗不过段朝格,只能跟着往山里走。
直到,走到一处山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