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入夜,一队人马踏着月色入了京城。
萧霁盛风尘仆仆,到了王府门口,他翻身下马,将马缰递给亲卫。
一个亲卫上前去叫门,好半晌门房才来开门。他刚进门,还没过影壁,便见陈兴从内院匆匆赶来。
当他率领亲卫,突然到达王府,吓了陈兴一跳。此时,他刚刚将一美男送至雅居。
“王爷!”陈兴大呼一声,“您可下回来了!”
“何事?如此一惊一乍?”萧霁盛道,眉头皱起,这陈兴今日怎如此反常。
“没事!”陈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老奴未在身边伺候王爷,惦记您!”
陈兴说着,擦了把汗。
萧霁盛拖着疲惫的身体,抬腿往后院走去。一直到了内院,见其没有去书房的意思,陈兴忙道,
“王爷今日宿在哪里?老奴这便去准备下!”
“不必忙活了,本王自己过去。”萧霁盛说着迈着大步继续走。
陈兴大惊,王爷他这是要去哪?莫不是要去雅居?他方才才将一个美男送进雅居,这若是去了,还不得抓奸在床?
他心急如焚,眼看便要到了雅居。他心一横,若王爷去止伤姨娘的院子,最好,自己便去报信;若是去侧妃娘娘的院子,眼下便与她划清界限,才是明智之举。
陈兴扯着笑,道,“王爷今晚要睡哪个院子?”
“本王去看看止伤姨娘!”萧霁盛道。他想去止伤那,问问刘逢春的情况。若恢复得好,等买了长孙纤凝的断脐赤,便带着刘逢春一起去代郡。
陈兴悬着的心微微放下。他亦步亦趋,想着赶紧送走他,好去给沈静贤报信。
行至岔路,萧霁盛停下脚步,左右瞧瞧,向东是侧妃沈静贤的院子,向西则是止伤的院子。他一眼望过去,正好看见,东边院子前面点着一盏红色的小灯,甚是好看。
他抬腿,鬼使神差地直奔沈静贤的院子走去。
陈兴大惊,想上前阻止,理智却告诉自己,眼下装作不知才好,他提心吊胆,脚步踉跄跟在身后。
萧霁盛抬腿进了院子,没走两步,身后的陈兴便跌了一个跟头,一脚还踹在花盆上,弄出好大动静。
萧霁盛回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陈兴不敢吱声,讪讪地道,“王爷恕罪,老奴这腿脚,真是不......”
“出去!”不待他说完,萧霁盛黑着脸赶他出去。
陈兴点头,走了出去。
萧霁盛继续向前,他脚步又轻又慢,来到门口,便听闻屋内作作索索,还有男子的声音,“小娘子,我来了。”
继而是沈静贤娇媚又露骨的风流话。萧霁盛只觉得浑身冷颤,汗毛倒竖,他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腰间宝剑出鞘,直奔床上二人。
“啊!谁!”沈静贤惊叫。
“啊!”男子亦尖叫一声,倒在沈静贤的身上。
“啊!”紧接着便是沈静贤的尖叫声。她抱着身上的男人,满手皆是温热的,黏糊糊的液体。
“贱——人——!”萧霁盛一脚踹开男子的尸身,拉着沈静贤的手臂,将其甩到地下。
“啊......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沈静贤惊叫。
“陈兴,掌灯!”萧霁盛冲着门外喊道。
陈兴抬着不利索的腿脚,急忙往屋里跑。
沈静贤跌坐在地,惊得合不上嘴,竟然是萧霁盛,他 ,他回来了,且将自己捉奸在床!
灯亮了,沈静贤拉了拉身上的几缕破布,勉强盖上下身。两条修长的大腿露在外面。身上,满是血红的手掌印子。
而一旁,她的美男,已倒在地上,后背,还插着萧霁盛的长剑。
“啪!”大巴掌扇过来。
“贱人!”萧霁盛怒吼。
沈静贤趴在地上,嘴角溢出一口血。
萧霁盛上前,一手抓起她的下巴,用力捏着,“你胆敢明目张胆地给本王戴绿帽子?你是活腻歪了!”
说着,抬手便又要打。
“王爷!且慢!”陈兴颤巍巍地跑上前。
萧霁盛看着他,扬起下巴,问道,“你有何事?”
“打不得,王爷!”陈兴急忙跪在萧霁盛眼前,“今日司徒大人刚刚上奏皇上,侧妃娘娘......”他结结巴巴,有些不敢说下去。
沈静贤挣扎着,抬起下巴,“大伯已禀告了皇上,我有了你的子嗣!皇上高兴,赏了我,满朝文武向皇上道贺。王爷,你不该高兴才是吗?”
“呸!贱人!你给本王戴绿帽子,本王难不成还要谢谢你!”说完,萧霁盛抬手又是一巴掌。
沈静贤脸颊通红,火辣辣地,她趴在地上半晌,忍痛抬起脸道,“王爷打够了吗?若是够了,便听我一言。”
“够了?本王打死你也难消心头之恨!”萧霁盛言毕,抡起两个手臂,对沈静贤一顿拳打脚踢。
“不可啊!王爷,这个孩子,可是王爷争夺太子之位的筹码啊!如若是打没了,岂不是还要等很久。”陈兴上前,一把抱住萧霁盛的大腿。
萧霁盛猛抡一顿拳头,渐渐冷静下来,“本王就暂且留着你这条贱命。往后,你便老实待在这院子里,莫要想着踏出这院子半步。”
说罢,他又看向地上的尸体。一把拔出自己的宝剑,对陈兴道,“砍了,丢出去喂狼!本王不想听到任何风言风语。若是走漏了消息,你们,都得死!”
萧霁盛说完,大步出了雅居。
他已然没了心情去找止伤。他回到了书房。又摔了好一顿东西。他睁着眼睛,枯坐到天亮,才疲惫的闭上眼睛。
雅居。
沈静贤整个头都红肿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沈妈妈给她拿擦着药。
“啊......轻点,你想痛死本宫啊!”沈静贤嘴里嘟囔,抱怨着。
“对不起,小姐。”沈妈妈眼泪落下,心疼至极,“王爷,他竟然这么狠心!”
“别哭哭啼啼的!他今日加害在本宫身上的,日后,本宫都将讨回来!”沈静贤说着,踉跄爬上还透着血腥气味的床。
她将来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如今,这些苦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