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宁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语调讥诮道。
“阮建军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轻易抵消我五年来受的苦?你下跪求我,企图用这种方式来逼我答应帮你找关系竞选副厂长?”
那五年黄桂香母子三人苛待原主,让原主饱受欺凌,可阮建军这个渣父又好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他起了头,动不动对原主打骂,黄桂香母子三人又岂敢虐待原主?
阮建军被拆穿心计,脸上闪过难堪。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阮建军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
“帮你?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阮安宁轻哼。
“你什么意思?”
阮建军脸色阴沉地看着阮安宁,她刚才说的话明显有深意。
“既然你问起来了,我便实话告诉你吧!一年前你因为贿赂兵工厂招工领导将我的工作名额替换成了阮安平,你因此被撤销车间主任,这事是我背后举报的。”
阮建军震惊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一双眼睛死死瞪住阮安宁。
“原来是你这个畜生干的好事!你让老子丢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阮建军面色狰狞,像一头随时扑上来的猛兽。
唐老太太立即护在阮安宁面前。
“举报你怎么了?论畜生行径,我家安宁远不如你这个禽兽,就只许你抢我家安宁的工作,不准我家安宁反击?”
“你哪来的强盗逻辑?真是臭不要脸!”
唐老太太虽然是文化人,可遇到像阮建军这种没脸没皮的畜生,再好的教养都是白搭。
阮建军气得双眼猩红,拳头握得死紧,咆哮道。
“阮安宁,就算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父亲,你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呵,父亲?在我妈跟你离婚前,你跟黄桂香睡到一起的时候,你就不配成为我的父亲。”
阮安宁面罩寒霜,眼底无一丝温情。
阮建军身形一颤,眼底闪过心虚之色。
唐老太太闻言,气得破口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禽兽,别脏了我家的地,赶紧滚!”
说着唐老太太就要去拿扫把赶阮建军。
阮建军脸色阴沉,目光阴鸷地盯着阮安宁。
“阮安宁,你们给我等着!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们也别想!”
话落阮建军快速离去。
阮安宁收回视线,重新坐在躺椅上,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遇到的麻烦还真不少。
唐老太太把阮建军赶出去以后,回来时她手里多了个包。
“安宁,刚才门口有个小孩送来一个包,说是你昨天落的。”
阮安宁看着简单的布包,包包里面的二十块钱和小包纸巾都在。
“嗯,昨天可能落在哪里了吧!”
阮安宁没有说昨天被小偷抢包的事情,她不想让外婆担心。
送来包包的人应该是顾长卿安排的,昨天她被抢走包包的时候,是顾长卿及时出手救了她。
阮安宁轻叹了一口气,他到底想怎么样?
看来的确是应该找机会跟顾长卿聊聊,否则,这样的纠缠只会让她心累。
四合小院外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一棵老槐树下面。
轿车后排的顾长卿看到阮建军阴沉着脸从四合小院出来,清冷的眸子微微眯起。
“陈秘书,帮我查一下阮建军这个人,他来唐家的目的是什么?”
从阮建军刚才离开的神色不难看出,他来唐家的目的并未达成。
以前从媳妇儿口中得知,阮建军这个人唯利是图。
今天来唐家肯定是有求于唐家,如果唐家没有满足他的要求,不排除阮建军有其他行动。
毕竟阮建军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顾长卿却不敢拿他媳妇儿的安危去赌。
“好的顾教授!”
坐在前排副驾驶座位上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点点头。
他被科研所任命为顾教授的秘书,负责处理顾教授日常一切事务。
另一边,阮建军黑着脸回到家后,气得当场就砸了个杯子。
黄桂香正在厨房做饭,看到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
立即重新倒了杯茶过来给阮建军,温声细语道。
“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小心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阮建军接过黄桂香递过来的茶水,一杯茶水下肚,火气消散了不少。
可脸色仍旧难看,他气愤道。
“阮安宁那个小畜生,当初我被撤掉车间主任的事情原来是她举报的,真是气死我了!”
当时阮安宁已经下乡了,他压根就没把这事往阮安宁身上想。
今天要不是她亲口承认,他还不知道罪魁祸首是阮安宁。
他今天还下跪求着她帮忙,一想到这里,阮建军想杀了那小畜生的心都有。
“什么?安宁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黄桂香一脸震惊,随即又想到什么。
“她这般冷酷绝情,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阮建军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阮安宁的手段,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软弱的阮安宁了。
现在阮安宁行事狠厉,不讲半点人情。
“那当初咱家被偷,是不是也跟阮安宁有关?”
黄桂香顺着阮建军的话提到一年前阮安宁下乡前一晚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们一大早醒来发现家里被偷的精光,黄桂香第一时间怀疑的人就是阮安宁。
公安来家里时也没发现其他线索,而且还排除了阮安宁的嫌疑。
阮安宁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偷走了他们家里的东西?而且偷完第二天就下乡了。
送知青下乡的知青办人员也说阮知青就背了一个简单的包,还没有其他知青带的东西多。
“现在提个有什么用?难道她会承认自己偷了咱们家的东西吗?”
被偷的那段时间阮建军天天往公安局跑,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一年时间过去了,这案子也成了悬案。
黄桂香却不这么认为,她在心里斟酌一番后道。
“要不,我去找安宁求求情。”
“我去求都没用,你去求能有什么用?”
阮建军撇撇嘴。
阮安宁对黄桂香的怨恨怕是一点也不比自己少。
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黄桂香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可他们除了求阮安宁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总要试试,我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