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苏沫心底闪过这个疑惑的时候,门口的两人已经朝着她走近。
男人推着身边的人走过来,波澜不惊的语气道:“他受伤了,麻烦帮忙看看。”
苏沫招呼人在一旁坐下,“叫什么名字?”
“何远。”
“怎么伤的?”
“我就是……”
简短询问之后,苏沫皱眉剪开那人身上带血的半截袖子,戴上手套开始检查伤口。
的确如他所说是被砍伤的,只是伤口有些深。
“我先帮你清理伤口,然后再帮你缝针,接下来几天都需要打针消炎。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选择你们附近的诊所。”
“那我就……”
不待何远说完,他身边的人开口道:“方便,会按时过来。”
苏沫抬眸看他一眼,然后起身道:“我取个工具。”
她刚起步,便听何远跟身边人嘀咕:“不是,她到底行不行啊?我这胳膊可不能留疤啊……刚才在门口,你没听见她和前面那个伤患说的话?我怎么感觉她是个捣糨糊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花,谁家医生长这样?我看她就是个钓鱼的!”
那人淡淡看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放心,治不死你。”
“……”
正当何远想再度开口的时候,便见苏沫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苏沫身前的名牌,尴尬扯着一张笑脸道:“苏、苏医生是吧?麻烦你给我缝漂亮点哈~”
“别说话。”苏沫抬眸看他一眼故意道:“我这人技术不是很好。”
“啊?!”何远下意识要起身溜出去,哪知道身边那个瘟神竟然一伸手将他按了回去。
他偏头看着身边的翁神:不是,你什么意思?这庸医是你家祖宗啊?这么坑我?!
身边的人抬手指了指周遭挂着的锦旗。
“妙手回春”
“起死回春”
“药到病除”
……好多锦旗。
哇,居然也有不少权威大佬魅魔的认证?
该不是假的吧?
再等何远低眸看过去,便见那道伤口已经缝了一半,苏沫手法熟稔,缝线细密匀称。
这技术,确实还算挺好哈。
等苏沫帮何远处理好伤口,小久和付莹也从外面回来了。
看着屋子里的两张陌生脸庞,两人并没多惊讶,毕竟苏沫这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太多人了。
只不过视线在扫过那个站着的男人身上时,二人皆有些怔住。
真是好出色的一只魅魔,从模样到气质都无可挑剔。
付莹这种时常厮混在美男堆里的人,都控制不住的有片刻愣住。
不过这种气质清冷挂的,向来不是她的菜。
苏沫收拾了东西转身对小久道:“给何远吊个水。”
小久点点头,走去一旁做准备工作。
苏沫处理了那些医疗垃圾,转身对那道站着的身影道:“你过来帮他登个记,顺便缴费。”
付莹赶紧递来一张纸,“在这里写上他的名字,末尾写上你的名字,你们的关系。”
苍劲有力的字体印在纸片上,写到最后一栏的时候,付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玄清,与患者的关系是朋友。
原来他叫玄清?
他这个人和他的名字倒是像的很,清清冷冷的,不是很好接近。
“还要吊三天,费用一共是一千九百六十二。”
玄清递出一张卡片,报出一窜密码。
付莹接过刷卡之后,将发票和卡片一起还过去、
另一旁的休息室,何远已经吃上水果了,他这种自来熟的性子,从来不会委屈自己。
见小久好说话,这就将东西哄到嘴边了。
何远冲着外间站着的人道:“那个玄清,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这自己也可……”
“不忙,等你。”
那人说完便径自在外间的沙发上坐下了,还顺手拿起一份报纸。
何远惊讶的嘴巴能塞下鸡蛋,平时忙的分秒必争的人,今儿这么闲?
忙完了何远的事之后,苏沫就去里面躺了会。
只要不忙的时候,她必会午休。
前面吧台处,小久悄声问付莹:“要不我再给那个玄清送点水果?”
付莹一把按住她想端盘子的手:“不许!咱们这是治病的,又不是开茶话会的!苏沫赚钱多不容易,经得住你这么造么?你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来败家的?”
小久委屈看她一眼,牵强的扯着唇:“那倒杯水?”
付莹一摆手,示意她快去快回。
小久倒了一杯茶给玄清递过去,然后又不住多看了一眼那人。
啧,真是好伟大的一张脸!
她回到座位上跟付莹看了会儿剧,苏沫起床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看相亲片段。
小九眼睛一亮,“莹姐,下次给苏沫介绍相亲对象,就按照沙发上那个标准找好了!”
付莹咬着苹果的动作一顿,然后直摇头:“你是什么眼神啊,那种的一看就不好拿捏!男人这种生物,过了二十五就是八十,我瞧那个玄清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了!不合适!”
“啊?”小久疑惑道:“那我看姐夫们好像也还好啊,大姐夫他已经二十九了吧?已经是八十的状态了?要不将他带过来,给苏沫瞧瞧?”
“你!”
“噗!”
付莹气的要去揍那个死丫头,一转头就看见苏沫双手环胸站在身后,看戏似得看着她们。
小久赶紧起身躲去她身后,“救我!”
苏沫挑眉道:“被打也是活该,谁叫你乱点鸳鸯谱。”
“我哪里乱点鸳鸯了,我就是让莹姐照着那个标准找而已、。”
付莹拉过苏沫坐下:“你今儿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标准!我把这个世界给你翻个底朝天,也要给你翻出几只可眼的魅魔来!”
苏沫挑眉道:“那就……二十五以下的吧。”
“啊?!”
付莹恨恨咬了一口苹果:“你是真的只想吃甜,苦是一点不想吃啊……”
苏沫挑眉:“嗯,有甜的吃,谁还挑苦的?不是你刚才说,二十五以下就八十了?”
小久拿起一块果肉咬一口,嚼吧嚼吧,叹息道:“那完了,你那个竹马岂不是一点戏也没有了。”
付莹摇摇头:“他今年刚好二十五吧,还能用!”
苏沫无奈的看他们一眼,一手拿起一颗番茄,直接塞过去。
沙发上,男人挺拔的身姿陷在一角,骨节分明的手指翻转着报纸,沉静如水的眸扫过那上面的文字。
可眼角那抹温润的余光,却不由自主追随那道正在嬉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