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漪慌忙拦住了她,“郡主拿我当朋友,我不能让你替我涉险,对付谢梦瑶,还不需要你出手。”
福安郡主脸色阴沉,憋着一口气,“不行,我早就看不惯她了,你也不能就这样任由她败坏你的名声......”
“你这般为我出头,不想跟谢归渡好了?”
福安郡主冷哼,“以后做她嫂子的人若是个软性子,还不知道被谢梦瑶欺负成什么样呢。”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又有一道声音响起。
“谢梦瑶,你满口胡言,背后嚼人舌根算什么贵女?”
谢梦瑶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道,“我当是谁呢,沈梨舒,你不是也被窦家退了亲吗?世风日下啊,怎么被人欺负了,还像哈巴狗一样想要巴结上了?”
沈梨舒气得满脸通红,急得眼底已有湿意,颤着声,“你......怎么还骂人?”
谢梦瑶满不在乎,张口就骂,“骂你又怎么了?你一个退亲的姑娘,还好意思强出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分几两。”
窦文漪径直走了谢梦瑶的跟前,扬声怒斥,“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谢梦瑶大惊,心有些慌乱了,她压根没想到窦文漪就在附近。她在窦文漪手上已吃了好几次亏,心里一阵发毛。
窦文漪眼底戾气横生,厉声喝斥,“谢梦瑶,你屡屡挑衅,纵然背地里嚼舌根,造谣毁人名声,我都未与你计较。可你不该迁怒无辜,出言不逊。可你别忘了,三姐姐是因为得臆症的事耽误给太子冲喜的事,圣上可是下了明旨的,你这番言论,是对圣上不满吗?前两日,宫中才事杖责了好些造谣的宫人。”
“怎么,你是觉这些处罚太轻,根本威慑不到你吗?谮人者,谁适与谋?取彼谮人,投畀豺虎!”
“谢梦瑶,我今日就站在这里,你若不肯跟我一个交代,给沈梨舒一个交代,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越来越多的人,都朝这边围了过来。
谢梦瑶被怼得哑口无言,如遭雷击,脸色的血色尽褪。
方才她还在信心百倍,想乘着人多撕开窦文漪丑恶的嘴脸,可此刻,众人投来的眸光像刀子一样,让她羞得无地自容,恨不能原地消失。
怎么办?
她紧紧攥着袖口,背脊渗出一层冷汗,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孟静姝,希望她能替自己解围。
可孟静姝像是没看出她的难堪,还故意别开了视线。
谢梦瑶眼里透着一股恨意,今日之耻,他日定将加倍奉还。
今日来西苑的都是权贵世家,多少夫人小姐,她若是当众低头道歉,那不就意味着自己错了,在造谣吗?
若是不道歉,窦文漪那副要吃人的架势,怕是不会轻易让她走。
窦文漪神色鄙薄,嗓音陡地拔高,“谢梦瑶道歉很难吗?”
谢梦瑶浑身震了一下,神色纠结。
眼看朝这边走的人越来越多,她深吸了一口气,只得冲着她屈膝,不情不愿说了一声,“窦文漪,我对不住你。我鬼迷心窍,不该随意揣测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关于窦文漪成为太子妃的确有了很不好的流言,可没有人敢当着未来的太子妃口出恶言。
窦文漪气势逼人,“还有呢?”
谢梦瑶紧掐着手心,又冲着沈梨舒行了一礼,“沈姑娘,我对不住你。”
实在太难堪了。
谢梦瑶整个人摇摇欲坠,嗓音带着些许哭腔,“是我太莽撞,冲撞了你们,今日之事都是我一人之错,你们莫要与我计较。”
窦文漪淡笑声一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谢姑娘,希望你以后谨言慎行,更不要相信一些毫无根据的流言。”
“是,我记下了。”谢梦瑶心生畏惧,生怕她再生事端。
“我可以走了吗?”
“随你。”
她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窦文漪不就是嫁给一个短命鬼吗?
有什么可得意的?
等裴司堰死了,她就只能守一辈子活寡,真是鼠目寸光!
只是她到底不敢造次,这些话只敢在心里呐喊。
谢梦瑶心头万般滋味,眼眶泛红,眼泪唰唰只掉,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捂着唇哭着跑开了。
窦文漪主动牵起沈梨舒的手,面色有些歉意,“谢谢,你又维护我了,让你受委屈了!”
沈梨舒柔声道,“我本不想管的,实在是她说得太过分了。”
“你别怕,以后再遇到谁跟窦四作对,我一定收拾她,你是她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后我福安照着你。”福安郡主笑着搭话。
她其实早就挽好袖子,准备揍谢梦瑶一顿,不曾想窦文漪火力全开,有理有据,几句话就让谢梦瑶败下阵来。
让人不得不佩服啊!
而这个沈姑娘看似柔柔弱弱,却敢仗义执言,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就在这时,长公主命人来催他们尽快去拍卖会现场。
因着这件事本就是章淑妃的提议,窦文漪自然要去捧场,几人又兴致勃勃朝长春苑走去。
“你们都交了些什么拍品啊?”福安郡主问道。
沈梨舒笑吟吟道,“我交了一本手抄的佛经,还有两幅字画。”
窦文漪淡笑一声,“我也交了一幅字画,你呢?”
福安郡主咽了咽口水,她确实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就是随便丢了一根鞭子上去。其实那也是她的心爱之物,就看有没有勇士敢来拍!
只是那字画并不是她的,而是窦伯昌的,他不是觉得自己才学了得吗?就看能拍出多少银子。
几人步入拍卖会现场时,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这次拍品不仅有奇珍异宝,还有很多贵女们的字画等等,尤其是哪些未婚的女子格外上心。
毕竟,在大周历来都有因拍卖结缘的佳话,相传太宗皇帝,就是在拍卖会上一眼相中了叶皇后的绣品,才成就了一段传奇。
只是,窦文漪如何也没想到,拍卖会上会引出一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