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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天慢慢的暖和了起来。

郭巩咬着笔杆子在苦思歌谣,想了好久,郭巩破口大骂:

“鸹貔,鸹貔,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杀了我,一刀杀了我,我不干了......”

门开了,顶着乌青眼眶的牛成虎,伸出半个脑袋忍不住道:

“大人,你吼啥?”

“关门,滚蛋,关你屁事啊!”

“哦!”

牛成虎悻悻地关上门,他虽然是猛士,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却是十分的敬畏读书人。

歌谣是余令交给郭巩的任务,让他必须写出几首脍炙人口的歌谣来。

主题必须轻快,必须让人觉得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郭巩写了好几首了,余令看了,然后就是破口大骂。

说他这是写了一大坨,郭巩不敢反驳,因为他的学问没有余令的高。

“民谣,民谣,我要的是民谣,不是晦涩的诗文……”

郭巩叹了口气,再次提笔,皱着眉头写道:

“奶茶香漫过青石滩,阿妈的歌声绕炊烟,风追着牛羊跑呀跑,我们手拉着手儿……”

写完这些,郭巩被自己恶心的不行!

墨迹干涸了,郭巩皱着眉头,拿起自己写好的民谣去见了余令。

进了门,他站的远远的,生怕余令跳过来给自己一拳。

“老郭不愧是进士,这次写的好啊……”

郭巩一愣,他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只听余令继续说道:“后面再加一句,我们是一家人哦,一家人呦~~~”

郭巩听着余令的歌唱,浑身起鸡皮疙瘩!

郭巩的任务完成了,安其尔在随后不久被人带到了余令的身边。

安其尔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害怕的不敢抬起头。

“安其尔!”

“在!”

“交给你一个任务,刚才我这里写了一首歌,你的任务是把这首歌传唱下去,你可以唱,你可以把你的好姐妹拉着一起唱!”

“尊贵的大人,我,我……”

余令笑了笑,直接打断道:

“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见你牧羊很累,所以,我决定给你一匹小马,你的任务就是把歌唱好!”

安其尔呼吸一滞。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好好地唱歌就能得到一匹马小马,这说出来谁敢信啊!

“你能行么?”

“大人,安其尔爱…爱唱歌!”

余令抬起头大笑了起来,什么时候都有聪明人,什么时候都有胆大的人。

草原姑娘的豪放让余令侧目!

“王不二,看懂了么?”

“令哥我懂了,我给她权力,我给她人手,我会给她帮助,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让她明白她的职责!”

余令点了点头,继续道:

“记着,宣传工作是我们做的这些事情的组成部分。

如果不懂,就去多问问左大人,他手缝里随便露出一点就够你用一辈子!”

“记住了!”

安其尔从归化城最尊贵首领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可她什么都没记住,她满脑子想的就是小马!

“我的马!”

王不二望着这个胆大的姑娘,拿出才刻好的印章。

对着印章哈了一口气,盖在安其尔的手背上笑道。

“自己去取!”

“这就是我的马?”

“对,拿着这个去马场,你就有马了!”

“你不骗人?”

“长生天在上......”

安琪儿举着胳膊朝着城外的马场跑去,她心里虽然依旧的恐慌和害怕。

可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其实是相信这群人的。

取马的过程很顺利,她真的有了自己的一匹马!

当安其尔牵着自己的马回到城外的营地,所有人都忍不住抬起头看着这个半大的小姑娘,都在想这匹马怎么来的!

“看什么看,我唱歌得来的!”

孤身一人的安其尔像一头小老虎般龇牙咧嘴做出凶狠状。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人眼下不敢闹事,不代表他们不敢欺负人!

安其尔见过的太多,先前当牧奴的时候,牧奴这个群体里也分高下尊卑的。

“大首领给我的!”

这一句话比龇牙咧嘴的威力更有效。

刚才还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立马和善了起来。

他们忍不住看向了安其尔那肉干般的身子。

他们不明白大首领到底图什么?

虽然想不明白,但不妨碍安其尔唱歌,在记住了歌词之后,悠扬的歌声越来越嘹亮。

“我们手拉着手诶,我们是一家人呦~~~”

在歌声里孙应元,周遇吉,黄得功三人也熬了过来。

在受伤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周遇吉没因伤口带来的炎症而发烧。

孙应元和黄得功险些被烧死,听说都看到黑白无常来接他了,还问他走不走?

也正是那个时候,归化城响起了炮火声,两人醒了过来。

这个故事很扯,但信的人很多,还有受伤的将士说他看到了死去的老娘呢!

一个个,说的那是有鼻子有眼。

余令很想把这些刺激的故事记录下来,也写一本回合小说去京城卖钱去!

如今三人的伤口已经结痂,结痂的地方有了麻痒的长肉感。

三个人也开始被分配任务干活了!

斥候出身的人是军中的全才。

所以,在太阳底下时不时会看到一群人团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

如何寻水,如何不迷路,如何做标记都是大家最在乎的。

在人群里,谢大牙根据大家所言默默的绘制着地图。

他是粗人,却有一双巧手,就像王辅臣一样,明明有着成为绝世猛将的潜质,却想当个造福一方的县令。

河套地图空白的地方很多,绝大多数地方只有地名。

没有标注水源,河流,也没有标注依靠着水源而活的部族。

草原这地方很奇特,有水的地方必然有一个部族,知道水源,就等于知道一个部族的动向。

如今,这些空白的地方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

谁发现的,谁就有权利命名。

城中所有人的准备其实都是为了下一次的大战而准备的,下一次大战是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夏季,可能是冬季,也可能是几年以后

虽然不知道下一次大战的时间是何时,但大家都知道,下一次大战的敌人一定是林丹汗部。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钱谦益知道余令是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归化城的。

余令在等,等榆林卫的火药,等长安的火铳,等大批没有土地的百姓来这里落地生根。

最多一年,一年之后的余令绝对会再次以打草谷的名义开始练兵。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就预示着余令要动手了!

余令的性子很谨慎,一旦出手就是拼尽全力地下死手。

钱谦益脸上的胡子更多了。

这些日子他是最忙的人,他一个人忙着所有人军功的造册。

接连十多日他都是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是肖五和他婆娘在忙,直到把事情做完。

“守心,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望着像野人一样的钱谦益,余令心酸的同时又忍不住想笑,于是强忍着笑意道:

“哪一件事!”

“为什么要把牛羊发下去?”

“很简单啊,我要挤压边上的林丹汗部的生存空间,让这些小部族在他们和我们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钱谦益皱着眉头开始思考其中的关联。

“我也不瞒着你,我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那些不能为我们所用的小部,要么跑,要么灭亡!”

“你在放血?”

“对,草原的大部是由无数个小部族组成,他们是自上而下的掠夺,我这么做就是让他的部族没有人口来源!”

余令给钱谦益的茶碗里抓了一大把茶叶,一边倒水一边道:

“这次回京,我会请陛下下令关闭所有互市,各商家需要的货物由归化城来出!”

“草原这么大,你是在逼着他们联合起来!”

余令毫不在意道:

“凉凉君啊,他们在联合,我们难道不也是在联合么?

这才几天啊,走西口的山西人就来了,榆林卫的人也来了!”

余令抿了口茶,继续道:

“他们是自上而下的掠夺,我们是自下而上的给予,掠夺和给予截然不同,战力自然也不同!”

钱谦益无奈的笑了笑:

“你的这个想法很新颖,我想反驳,可我又找不出反驳的点来,只不过人若是杂了,事端就多了!”

“直接说害怕探子混了进来得了,非要绕一下!”

钱谦益抿了口茶,笑道:“是这个道理!”

余令笑了笑,直言道:“没完全打下草原之前,归化城永远行军法!”

“自己人也杀?”

“不,是违反军令的人都杀,连坐之法不是对应某一个群体,而是对所有人,进城可以,必须遵守这条军令!”

钱谦益抬起头看着余令:“准备什么时候回京?”

“第一季土豆收成之后就走!”

“我就不回了吧!”

“你看,你又做这个死样子,你明明想回去,非要说反话,浙江考场舞弊案是很丢人,可这次回去谁敢说你丢人?”

“你不懂朝堂!”

“不,是你不懂,我真搞不懂你们非要把彼此分得那么清楚,南北之争,大礼仪之争,然后又朋党,唉……”

钱谦益听着很烦心,忍不住道:

“你这次回去能不能放过光斗?”

“我和他并无仇怨,这次回去他若不惹我,我也不惹他,但若让我不还手不可能,我是一定要弄死那姓汪的!”

“无凭无据!”

余令闻言嗤笑道:“无凭无据?

他没参加科举就入内阁你管这叫无凭无据?你也是个烂好人,你这文宗比不上人家一布衣!”

钱谦益闻言气结,恨恨的扭过头!

“说句难听的你别不爱听,东林人自我标榜为道德之士,却和一个担任库吏期间监守自盗人生有污点的人搞到了一起!”

余令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我可是听说了,当初的东林人标榜气节,崇尚实学,主张惠商恤民、减轻赋税、垦荒屯田、兴修水利等!”

余令忽然长吐一口浊气,低声道:

“当时的东林人个个都是为国为民,个个都关心朝政,力图革新朝政,那时候的他们我都佩服!”

“可是如今呢?”

钱谦益不说话了,说实在的,他现在暂时离开了那个圈子,也正是离开了,他才有机会重新审视!

余令说的一点都没错。

现在的东林人忘了当初的目标,转而成了断案的高手,围着三大案天天吵。

“凉凉君,名头是把双刃剑,我问你,若是某一日在某个满口仁义道德,为国为民之人家里搜出了万贯家财,你说他们笑不笑?”

钱谦益一愣,忍不住道:

“守心,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不要把清流挂在嘴边,不要把害人说成为国为民,不要好同恶异,党同伐异,小心遗臭万年!”

“你也在笑话我么?”

“不,我是在笑话所有人!”

余令的话一如既往的噎人,钱谦益喝了茶就走了,转眼又和左光斗一起喝起了茶。

“没松口?”

“嗯,汪文言要出大事了,叶阁老这件事做错了,一个监守自盗的人居高堂,某一日,他就是刺向我们的那把最锋利的剑!”

左光斗低下头喃喃道:“余令太高傲了!”

“回去让汪文言去别的地方做官吧,越远越好!”

左光斗抬起头无奈道:

“没用的,他们现在跟我当初一样,没跟余令处过事,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余令到底是怎样的人!”

钱谦益诧异道:“他们不信对么?”

“你觉得他们会怕一个总兵?”

钱谦益彻底无语了,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最后竟然又绕了回来!

……

“唉!”

朱由校中重重的叹了口气,就在刚刚,他忽然收到了锦衣卫陈默高的密信。

皇八女竟然跑了,这封密信还是从保定发来的,也是说皇八女此刻已经出了京畿地区了。

“摆驾哕鸾宫!”

望着皇帝朝自己行晚辈礼,李选侍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此刻,就算是死,她也知足了!

“是你出的主意吧!”

“万岁爷聪慧!”

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李选侍突然笑了:“多谢!”

李选侍一愣,如遭雷击般愣住了!

等醒悟过来,皇帝已经转身离开了,走到哕鸾宫门口,朱由校突然轻声道:

“大伴,拟旨.....

朕昔在青宫,莫亲温凊,今居禁闼,徒痛桮棬,欲伸罔极之深悰,惟有肇称乎殷礼,其准皇祖穆宗皇帝尊生母荣淑康妃!”

魏忠贤一愣,他没想到李选侍会成为康妃!

朱由校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被人看出来,笑了笑继续道:“封东李傅氏为懿妃!”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