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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煞已除,祭坛的怨源也清了。” 林梢提着父亲的魂幡走进来,幡面扫过之处,长老们腰间的魂幡突然倒卷,像是在向主幡臣服,“你们藏在魂幡里的活祭印记,瞒不过它。”

话音刚落,最右侧的红脸长老突然暴起,手中魂幡化作数道黑蛇扑向林梢。

李沐身形微动,刀鞘在掌心一转,一道紫金雷火顺着刀身窜出,黑蛇触之即溃,化作腥臭的黑雾。

他没下杀手,只是让雷火缠上那长老的手腕。

“说说吧,当年活祭用的阵图,是谁传给赵诚的?”

红脸长老浑身抽搐,却咬牙不肯开口。这时,赵彦突然走向堂后那面刻满功过的石壁,指尖按在 “赵峰” 的名字上。

石壁轰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卷泛黄的纸,上面是赵峰的笔迹:“刑罚堂密令,以三十名外门弟子为引,炼骨煞之躯,助骨煞长老突破化神。”

落款处,盖着骨煞长老的私印,旁边还有半个模糊的 “赵” 字,与赵家族徽同源。

“是赵家主!” 有胆小的长老终于崩溃,“他说只要炼成骨煞,赵家就能掌控刑罚堂……”

李沐挑眉,指尖的雷火陡然炽烈。他想起青铜小鼎在祭坛时的异动,鼎身第二道禁制的轮廓似乎清晰了些,当时只当是怨力溃散的影响,现在看来,恐怕与这赵家主脱不了干系。

清算比想象中更快。

参与活祭的长老们被魂丝缚在宗谱前,任由受害者的残魂讨还因果;那些知情不报者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而躲在暗处的赵家主,早在骨煞被灭时就卷着家族秘宝逃了,只留下一座空荡的赵家族地。

......

三天后。

林梢在魂幡库重建时,发现了一个暗格。

里面堆满了赵峰当年偷偷记录的笔记,详细记载着如何用往生咒净化怨力,甚至画着改良魂幡的图谱, 那些图谱上的雷纹,竟与李沐的青铜小鼎如出一辙。

“我爹当年说,他在一处古遗迹里见过类似的雷纹,说那是‘镇魂雷’,能克天下怨力。” 林梢捧着笔记,指尖划过图谱上的雷纹,“他还说,要是能找到承载雷纹的器物,魂幡宗就不用再靠活祭维持怨力平衡了。”

李沐取出青铜小鼎,巴掌大的鼎身此刻泛着温润的光泽,第二道禁制的纹路在鼎沿流转,像是随时会破开。

他将小鼎放在图谱上,鼎身的雷纹与图谱瞬间重合,紫金色火焰腾起时,竟在半空凝成一把雷纹长刀 ,正是他一直用的那柄刀的模样。

“辅助能力又多了一个。” 李沐握住凝实的雷刀,刀身传来熟悉的震颤,“看来这小鼎,确实与你爹说的镇魂雷有关。”

赵彦这时提着一个木箱进来,里面是从赵家主书房搜出的东西。

几块刻着雷纹的残片,还有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上写着:“九雷鼎现世,禁制破一,需以赵家血脉为引,融骨煞之魂,方可解第二禁……”

“九雷鼎?” 李沐看向手中的小鼎,突然明白这才是它的真名,“赵家主想抢小鼎?”

“不止。” 赵彦指着残片上的纹路,“这与西角山焚尸坑底的阵盘碎片一样,都是九雷鼎的伴生物。他大概是想集齐碎片,彻底掌控鼎的力量。”

李沐摩挲着鼎身的第二道禁制,忽然笑了。

赵家主跑了也好,至少留了个由头让他继续追寻九雷鼎的秘密。

他看向窗外,魂幡宗的血色雾气已淡了许多,阶旁的魂幡不再发出呜咽,幡面上的往生咒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顶端腐烂的头颅不知何时已被替换成新的木牌,刻着那些受害者的名字。

阿禾背着药箱从窗外跑过,身后跟着几个外门弟子,他们正要去后山种植能净化怨力的清灵草,那是林梢根据赵峰的笔记找到的种子。

少年脸上再没了之前的怯懦,路过时还朝李沐挥了挥手,药箱上挂着的小魂幡随风飘动,幡面绣着半朵新生的莲花。

“接下来去哪?”

林梢收起笔记,指尖已能凝聚出微弱的雷丝,那是李沐教她的基础雷力运用。

李沐将九雷鼎收回储物戒,雷刀在掌心化作流光散去。

“先找赵家主。” 他晃了晃手中的残片,“九雷鼎的禁制,总不能一直卡在第二道。”

赵彦将木箱收好,玉佩在腰间发出温润的红光。

“我跟你去。赵家欠的债,总得有人追到底。”

三人走出魂幡库时,恰逢外门弟子们在更换山门的主幡。

新的主幡上没有扭曲的图腾,只绣着一行金色的往生咒,在风中舒展时,竟引来一群白鸽停在幡杆上 ,这是魂幡宗建宗以来,从未有过的景象。

李沐望着那面主幡,忽然想起刚用赵七身份混进宗门时的日子。那时他只想隐藏自己,而现在,握着九雷鼎,身边有可以并肩的人,似乎也不用再躲了。

“走吧。” 他率先迈步,雷力在足底微动,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细碎的金光,“听说赵家主往黑风谷逃了,正好去看看,当年黑风谷被抄,是不是也与九雷鼎有关。”

林梢提着父亲的魂幡跟上,幡面扫过地面的青苔,留下淡淡的金光;赵彦紧随其后,玉佩的红光与金光交织,在石板路上画出蜿蜒的轨迹。

远处的钟声再次响起,却不再是召集执法弟子的急促,而是悠长而平和,那是魂幡宗新生的钟声。

风穿过山门,带着清灵草的香气,吹动新换的主幡。

李沐回头望了一眼,忽然觉得,赵七的债或许真的清了,但属于李沐的路,才刚刚开始。

而九雷鼎的九道禁制背后,藏着的究竟是镇魂的秘辛,还是更大的波澜,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往前走,总能找到答案。

黑风谷的风,果然名不虚传。

尚未深入谷中,那股裹挟着砂砾与腐土的狂风便迎面扑来,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

风中隐约夹杂着细碎的呜咽,像是无数冤魂被风撕扯,听得人心头发紧。

“这里的怨力,比魂幡宗祭坛当年的还要杂乱。” 林梢将父亲的魂幡护在身前,幡面微微震颤,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靠近的阴风隔绝开来,“我爹的笔记里提过,黑风谷早年是个乱葬岗,后来被一个邪修占了,用活人炼魂,才变得如此凶险。”

赵彦点头,指着远处被风蚀得奇形怪状的山石。

“赵家的典籍里记载,十年前刑罚堂突袭黑风谷,说是剿灭邪修,实则搜走了不少东西。当时族里老人们还议论,说刑罚堂那次行动太过顺利,倒像是早就知道邪修的底细。”

李沐指尖凝出一缕雷丝,随风飘出,触碰到前方一道无形的屏障时,雷丝 “噼啪” 一声炸开,散成点点金芒。

“有阵法。” 他挑眉,“看来赵家主不仅逃到了这,还布了后手。”

话音刚落,前方的风沙突然旋转起来,形成一道巨大的沙柱,沙柱中隐约可见人影闪动。

待沙柱散去,十几个身着黑衣的修士已然现身,为首之人身材高瘦,脸上带着一道从眼角延伸至下颌的疤痕,正是本该远遁的赵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