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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冲向帘中去扶太后。

众朝臣一下乱了,各种议论不绝于耳。

沈不知冷笑一声,直接单膝跪在李凡面前:“臣恳请圣上下令!捉拿叛国奸贼!”

叶疏辰也道:“臣恳请圣上下令。”

众臣随之跪拜:“臣恳请圣上下令!”

赵雅贤被宫人扶着,掠过龙椅,她边暗骂这些臣子眼见她圣体不虞竟还敢威逼于她的凡儿,边在心底冷哼,她凡儿聪慧,自是与她一条心,只要喊出“下朝”二字,便可争出回旋余地。

然而,与叶疏辰一样,李凡也让她失望了。

他提起一口气,说出了自己自坐上龙椅后,第一次凭借自己的意志下达的命令。

“傅乐言通敌叛国,污蔑忠良,罪证确凿,罪无可恕,即刻罢免官职,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王引泉,与傅乐言一唱一和,蛇鼠一窝,嫌疑重大,一块押下去!”

“至于裴副官……”

准备了一堆“罪名”准备污蔑林若初,但还没找到机会开口的裴元副官跪到地上:

“陛下,下官只是觉得林火起的蹊跷,想恳请圣上彻查!”

李凡道:“那也押到牢里,待日后好好彻查其中到底有何蹊跷!”

王引泉神色大变,万万没想到自己为太后递上的刀却突然捅到自己身上了,想要辩驳,却被涌过来的侍卫架住,嚷嚷着就被脱下去了。

傅乐言也在接连不断的叹气中被脱下朝堂,与立于一侧的林若初擦肩而过。

赵雅贤气得差点“诈尸”,可也无力回天,只能“晕着”被扶走。

李凡坐在龙帝,眼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暗光。

他望着眼前这一片恭敬的后脑勺,心口跃动声渐大。

这种感觉甚好!

这种感觉才对!

这才是他父皇曾经有过的模样!

这才叫登基为帝,天下共主!

“退朝”二字响起,林若初将官帽端起,重新戴在头上。

杜欣欣和女鬼都爽快地吐出了一口气:【好戏。】

“不止”,林若初小声道:“好戏从现在才正要开始。”

宫墙外,公主府内,病到“卧床不起”的李瑟兮一边饮着参汤,一边听着婢女汇报宫墙内的情况,笑得差点被呛住。

自己早年故意教的这一招,今日还真被赵雅贤用上了。

她果然傻的可以,自己没有看错她。

李瑟兮将参汤放到一旁,笑着对婢女下令道:“封后大典在即,去挑几件宝贝,好恭贺我那好弟弟新婚大喜。”

赵雅贤晕倒半日后,围了将军府两日的禁军如潮水般退去。

百姓尚未搞懂这场闹剧到底因何而起,又因何结束之际,林思齐于家宅中写了两日的话本子,齐刷刷地送到了街头巷尾各个说书先生的手中。

前朝昏君《兔死狗烹,奸佞乱朝斩忠臣》的折子戏,循着茶香缓缓拉开帷幕。

次日,以御史台为首,数十官员联名上书的折子,递到了带“病”上朝的赵雅贤面前。

“今皇龄及冠,即将立后以承宗庙,太后若再代政于朝,恐违祖宗礼法。”

“思及太后身体抱恙,忧思过虑,恐伤圣体!”

“臣等恳请太后顺应天道,还政于圣上!”

赵雅贤为了伪装病体特地涂白的脸色,在群臣叩首、嚷嚷着让她退朝还政的锥心之句时,越发惨白了几分。

与崔晴华相看两生厌的李凡,从没想到这让他万般心烦的“立后大婚”一事,竟然可以助他“扳倒”母亲!

他当即打消了自己心底那些想要把崔晴华赶走的“计谋”,只端坐在龙椅上,看着耀武扬威的母后被群臣连连问责,逼入绝路。

赵雅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一力促成的封后大殿,竟然成了李瑟兮党羽将她从前朝赶回后宫的“话柄”。

新帝封后,便可独立于朝政,不再需太后垂帘。

李凡已经过了十二岁了。

更让赵雅贤没有想到的是,叶疏辰在此事上竟然连一句反对都没提。

反而上书,提议由他担任摄政王,代行垂帘涉政之职,辅佐新帝独立于朝堂。

“太后便可于后宫修养身体,安享晚年。”

尚不足三十岁的赵雅贤被叶疏辰这句话刺激得太阳穴直跳。

她正值妆娘,暗享什么晚年?

她真是万万没料到,叶疏辰竟有与李瑟兮一样的狼子野心,在她身边潜伏至今,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与凡儿手里那点权力,寻到机会便要一口吞下。

摄政王?

大周自开国以来就没有让朝臣涉政的先例!

他一个庶民,也配觊觎凡儿的皇权?!

赵雅贤这病是彻底装不下去了!

被连磨两日后,她换下惨白的病弱妆容,容光焕发地步入朝堂,只是对挽回颓势仍旧没有太大的影响。

叶相表态后,已然将支持她的朝臣分成了两派。

长公主派巍然不动。

她的人却大多唯叶相马首是瞻,仅有的忠心臣子也不过傅、裴两家。

情况却都不容乐观。

自傅乐言因密信之事被丢入大牢,傅、裴两家之间便生了嫌隙。

沈不知借着爱妻被害之由,一手接管了对傅乐言的审讯。

统管禁军的傅家要避嫌,禁军统领傅旭成也因此暂且停职。

赵雅贤仿若被切断了手脚,想要插手,也无人可用,她只能寄希望于与沈不知一样手握兵权的裴侯,他是朝中唯一能与沈不知抗衡一二的人。

可裴侯在这关键时候,却告病在家,连早朝都不上了!

赵雅贤又派医官去问询,又召他入宫询问,全都没能见到人!

告病七日,她连裴侯生了什么病都没能摸清。

直至他于侯府卧床不起,长子裴青暂且接手了裴家的所有事宜,统管全府。

别说赵雅贤,裴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病是从何而起的。

他与妻儿同席而饮,用过一顿家宴后,突然就昏厥不起,连睡三日,医官守了三日,没一个能说明白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三日后就算醒了,身体四肢也绵软无力,根本离不开床榻,更别说入宫去帮太后争个一二了。

赵雅贤不知实情,觉得这裴志远故意装病躲她,气得五脏六腑都像点燃了一样,却毫无办法。

她突然就成了孤家寡人。

想着裴侯称病,便传他儿子裴青入宫,也能用个一二。

结果裴青更是个不堪重任的!

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听她训诫,训完了只应“是”,却一件事都不做,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就在这样步履维艰的境况下,封后大殿如约而至。

崔晴华凤冠霞帔,在婢女和嬷嬷的引导下,穿过半壁宫墙,步至太和殿,迎着吉时的朝日,迎着百官的目光,站到了比她矮了半头的李凡身旁。

成为了大周的第五位皇后。

洛契以邻国皇子的身份,站在亲王那一列,远远地望着崔晴华与周皇携手礼成,浅色眸光闪烁,映一抹朝霞沉于眸中,而后迅速消匿。

群臣叩首。

迎崔晴华入中宫,自此母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