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一定是被抄袭了！”
王二狗见她情绪激动，急忙将衣服先收了起来。
“小琼，你先冷静点，咱们知道是抄袭了，但是源头在哪？”
“真是厂里出了内鬼吗？可是纺织厂的工人，大多数都是老工人了，方叔的厂子要倒闭的时候，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落井下石。”
“而且之前在川城的生意一直不错，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会不会......是别的方面出了问题？”
张琼摇摇头，“不可能，我的设计稿一直放的好好的，我平时也很小心的。”
“如果不是厂里人，那就只有唐先生看过了，但是他这么做，对唐家和他个人来说，都没有半分好处，他何必呢？”
王二狗思忖了一下，“唐家的确没必要这么做，方叔那边怎么说？”
“他是最了解厂里工人的，应该能有些线索吧？”
张琼摇摇头，“方叔也觉得不可能，厂里的几个老裁缝，跟他干了十几年了，都很信得过。”
“只能说，先私下里调查一下吧，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货的问题，刚做好的衣服，暂时都不能送到京城来卖，看来开业的时间，要延后了。”
“只能先这样了，小琼，你也别太担心。”
王二狗开口宽慰了几句，见张琼脸色不好，便出门去买饭了。
京城的电话，让方德善心中不安。
若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几个老裁缝师傅出了问题，那张琼和王二狗去京城开店的事情，只会越发艰难。
他得抓紧时间，揪出这个内鬼才行，还有换款生产的事情，也要立刻落实。
方德善叫停换款之后，便单独叫来几个最清楚设计的老裁缝师傅，一一盘问。
车间里，工人们也察觉到不对劲，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
“出啥事了？这批货不是要的很急吗？”
“就是啊，前两天还催的那么急，都开始三班倒了。”
“这批货不是送到京城的吗？难道京城那边出啥问题了？小琼不是才去吗？”
话题自然的引到京城的新开店铺中，一致觉得京城的水太深了，压根不是一个小姑娘能对付的。
这不，才刚去，就出了问题了。
工人们想通这回事，之前的热情顿时散了，免不了有些失望。
车间里的气氛沉寂下来，而方德善的盘问，也让几个老裁缝师傅，有些生气。
“方厂长，我们几个跟了你干了十几年了，你觉得，我们谁是那样的人？”
“小琼姑娘帮咱们厂里赚了钱，我们的工资也高了不少，我们可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怎么可能干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我看你也不用一个个的盘问我们了，老方，你要是怀疑是我偷卖了设计图，就直说吧，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要真是我干的，这个月工资我都不要！”
方德善看着眼前几个老伙计，顿时觉得头疼。
“你们误会了，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毕竟只有咱们几个见过完整的设计图。”
“京城那边的商场，已经上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衣服，你们说说，我要是不问清楚，怎么能行呢？”
几个老裁缝叹口气，都不吭声了。
虽然理解方德善的难处和出发点，但是被人怀疑，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好了，你们先回去忙吧。”
方德善摆摆手，几个老伙计都十分坦荡，况且张琼的怀疑，他打心底就不太认同。
厂里的情况逐渐好转，对工人各方面的待遇，都比以前强多了。
再加上纺织厂的效益不错，有越做越强的架势，外面有很多人，都想来纺织厂工作，却都没有门路。
要是为了一点小钱，失去了这份长期的工作，也不值当。
再者，几个老伙计的家里，都没什么急用钱的事情，更加没立场做这种吃里扒外的勾当了。
方德善轻叹了口气，陷入沉思。
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知道这件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只能求助外援了。
很快，他便拨通了振兴砖厂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方德善便将这件事情，简单说了说。
王天时不时的应和着，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变的慌乱。
“小王，这事儿我虽然瞒着，但是忽然停了之前做的款式，改做别的，难免会有工人议论。”
“但是我已经问过几个老裁缝师傅了，应该是没问题的，你说，这事儿到底......”
方德善的语气中充满无奈，显然有些没法子了。
王天静静听完，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桌面。
准备上新的款式，竟然被抄袭了，对方还先他们一步上市。
这事儿，就是冲着唐家和纺织厂来的。
毕竟唐少青叮嘱过几次，要抓紧时间赶制新货。
在京城的竞争对手，显然也早有准备了。
“方叔，这个款式，如果做的快的话，需要多久能出一批货？”
方德善思忖了一下，“最快也要一个星期，数量还不会太多。”
王天轻嗤一声，“一个星期吗？那这张设计图，应该就是唐先生在和我们提议之合作前的事了。”
方德善一愣，“小王，你是说......咱们厂里开始生产之前，有人就已经拿到了设计图？”
“没错。”
“看来对方早有准备，看出唐家有意要帮衬方氏，在京城开铺子。”
“这背后的人，应该和厂里人没关系，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唐家在京城的竞争对手搞的鬼。”
方德善吸了口凉气，厂里没出内鬼，固然是好事。
但是能和唐家对着干的竞争对手，实力定然不容小觑。
方氏和对方对上，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小王，那......那怎么办？”
“方叔，你先安抚下厂里人的情绪，没必要瞒着大家伙，就实话实说，让大家都警惕一些。”
“对于生人，别泄露关于生产和设计图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提。”
方德善脸色严肃的应下，只要内部没出问题，一切就还来得及。
“好，我一会儿就去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