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甯没有管自己,她的一颗心全都扑到上官雪身上,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有现在了,也就只有现在了,如果错过了,不知道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
或许唐甯不该这么想,但此时此刻,这种顺应而生的机会,她必须要把握住,哪怕只能救一个人,那便也足够了!
唐甯压榨自己的全部力量,现在的她不需要因为咒毒而刻意压制念力,且有开发的术法,契约之力的制衡,她不用惧怕被第三股力量撕扯成碎片。
唐甯自己变没变,她无心感受那么多,但是上官雪的变化,唐甯是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不只是外表变化那么简单,她的体内同样也在发生改变,人体内的各项机能,从异常渐渐恢复正常,而其内里的变化也一一映衬在表外。
不管是从人到怪物,还是从怪物到人,身体上的变化,细胞筋骨肌肉等拉扯变化,都会带来超乎寻常的痛苦。
哪怕是往好的变化发展。
上官雪因为疼痛而剧烈挣扎得厉害,嘴里不断发出惨叫。
唐甯按压她,按压得死死的。
“上官,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住,你要回家了,你就要回家了。”
唐甯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明显回家两个字触动了上官雪。
她挣扎地动作戛然而止,异变的眼珠子已经恢复正常,黑色瞳孔轻轻转动着,一点一点移向唐甯。
上官雪看着唐甯,脸上显露的情绪波动,肉眼可见。
“甯……甯?”
“是我。”唐甯轻声回应道。
“甯甯?甯甯!唐甯!”
随着上官雪一声又一声的呼唤,从一开始的疑惑,带着些微的颤抖,到不断呼唤的诧异,直到后面涌现的强烈震惊。
最后的几声呼唤下,她抬起手,颤抖着,欲图抚摸唐甯的脸。
二人四目相对,上官雪的眼神跟以前有着翻天覆地的差别,就算恢复几分人性的神智,但并不显得清明,说的简单易懂点就像开智的兽类,对于这个世界充满单纯和好奇,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现在不一样了,完全不一样了,上官雪的眼神是清明的,带有人类的理性,她看着唐甯的模样充满震惊,到其中并未夹杂着惧意。
“甯甯,你……”
唐甯亦是充满惊喜。
“你恢复意识了?”虽是疑问,但话语中却充斥着肯定。
上官雪:“是,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我变成了一个怪物,如果不是你,恐怕不会有我今日的光景,甯甯,你……”
后面的话,上官雪没有说出来,但是唐甯立刻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她想说唐甯为了救她,而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唐甯笑了,撕裂的嘴脸,咧开的笑意没有让上官雪有丝毫生理上的不适和惧怕之意。
她突然像弹簧一样猛起身,与唐甯面对面,随后紧紧抱住她。
“甯甯,对不起,对不起。”上官雪满心愧疚。
唐甯并没有像她一样沉湎于悲伤之中,上官雪还没好全,唐甯不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