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被一团火炙烤着,根本听不清裴舟野的话,朦胧的眼只能看见裴舟野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
热气弥漫,怪异的感觉渐渐消散而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羞涩。
池早咬着唇,眼尾泛红,右手抵着唇:“裴舟野,你混蛋!”
裴舟野伸手,帮她整理了衣服,手指挑起她脸颊的一缕长发抚到耳后,捏了一下她的脸:“嗯,我混蛋。”
池早被他的动作弄的脸更加粉红,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落。
裴舟野抬眸,眸色晦暗地盯着她。
池早背脊一凉,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点。
裴舟野手放在池早的腰上,强硬的将人揽回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小早,用完就丢可不是好习惯。”
池早眼睛都瞪圆了,表情震惊不已,一时间僵在裴舟野的怀里,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色。
【啊啊啊啊啊啊!】
【狗暴君在胡说八道什么!】
【谁用完就丢了,明明……明明就是他……】
裴舟野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神色坦然地牵起她的手,淡声问她:“小早……”
池早猛的抽回手。
手心一空。
池早从裴舟野的怀里离开,坐到床头的另一边,头低垂,声音冷淡:“陛下该回咸福宫了,不然让宁贵嫔知道您待着嫔妾的宫里就不好了。”
裴舟野眉心一拧:“朕待在那里为什么要顾忌宁贵嫔的感受。”
池早缩在床角不吭声。
裴舟野顿感头疼,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想,女人真的是天下最难搞的人,怪不得父皇让他不要轻易喜欢上一个人,要喜欢也要将那人拿捏在手中。
他爬上床靠近池早,蹲在她的面前,叹了口气:“别生气了。”
池早:“嫔妾不敢。”
【我哪敢生气啊,只要我敢说生气,下一秒就会被你拖出去砍了。】
裴舟野:“……”
他那里是那种随便就让人死的人。
裴舟野:“朕与沈棠薇没什么。”
池早:“那是陛下的事,与嫔妾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没什么让人侍寝,还给人赐封号。】
【呸!】
裴舟野:“朕如此对她是有原因的。”
【借口!】
裴舟野:“朕没骗你。”
池早偏头,直起身子目视他:“那陛下说是什么原因。”
裴舟野一肚子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欲言又止地看着池早,最终只吐出几个字:“等日后你就知道了。”
池早盯着裴舟野冷呵一声,推开裴舟野自顾自的下床。
裴舟野一愣:“去哪儿?”
池早:“既然陛下不愿意离开,那此地就留给陛下,嫔妾去偏殿休息。”
裴舟野眉头拧成一团,快速拉住她的手腕,语气不解:“朕都已经给你解释过了,你还在闹什么。”
池早偏头:“陛下觉得那是解释。”
裴舟野颔首。
对于沈棠薇,涉及到南乌以及母后和自己。
他不知道这宫里还有多少南乌的人,为了不让小早涉险,他并不打算告诉小早实情。
有些事,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有他在,她只需要好好生活就好。
池早冷笑:“既然陛下觉得是,那就是吧。”
【狗暴君,她再理他她就是狗!】
裴舟野眉头一跳。
窗外,传来敲击声。
“陛下,时辰到了。”常乐在外面催促。
池早也听见了,语气嘲讽:“陛下快去吧,宁贵嫔肯定等急了。”
裴舟野想解释。
窗外再度传来催促的声音。
裴舟野抿下唇,缓缓走到窗边,身子跃下窗户,人站在窗外,目光炯炯地望着池早:“小早,等朕回来。”
池早翻了个白眼,直接将窗户重重关上。
裴舟野:“……”
*
五日后,钟粹宫。
淑妃和池早等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廊亭里品用下午茶。
淑妃盯着池早的眼睛发亮:“小早,你又研究出好东西了?”
池早笑了下,让沉香将东西从盒子里端出放到石桌上。
几叠盘子被一一放到石桌。
盘子里放着一些金灿灿的东西,看上去像是被黄金包裹着的鸡腿。
边上还有一些长条形状的东西,又扁又尖。
又有一些竹筒被沉香放到石桌上。
淑妃好奇探头进去看。
里面乌漆嘛黑的一片,只能看见因为动作太大造成的涟漪。
淑妃指了指竹筒惊讶:“这水怎么是黑色的?”
池早淡定的举起竹筒,拿出一根制作好的吸管,洗了一口:“这叫可乐。”
喝完她就摇了摇头:“可惜,没有汽。”
“汽是何物?”淑妃奇怪发问。
池早摆摆手,指了指东西:“不重要,要不要尝尝看?”
淑妃白一眼池早:“你将东西带到我钟粹宫不就是给我吃的吗。”
池早耸耸肩。
淑妃在沉香的指导下享用着美食,深吸了一口可乐,顿时感觉整个人升华了。
她谓叹一声,挑眉看向池早:“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池早一脸认真:“其实我有个秘密,我是仙女。”
淑妃:“……”
“这都连着六天了,你没点想法吗?”淑妃放下可乐冲池早挑挑眉。
“什么想法?”
“陛下都连续让沈棠薇侍寝六天了,你真不怕陛下被她抢去了?”淑妃撑着下巴认真的打量着池早。
池早捏着可乐的指尖收紧了一寸:“陛下是天子,想要宠幸谁不是你我能置喙的。”
淑妃:“……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呢。”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池早专注着手中的可乐。
“你最好是听不懂。”淑妃随手捏起一根炸鸡腿,小口的咬了一口:“我不知道你跟陛下怎么了,但是有误会就有去解决,不然等后面后悔可来不及了。”
池早漫不经心地用签子扎了一根薯条:“不会。”
裴舟野是皇帝,是男主。
沈棠薇是他的妃嫔,是女主。
男主与女主,
是天造地设的。
而她,
只是一个女配,如果没有穿书,原身早就死在了冷宫。
她接近暴君,也只是为了替落月报仇,再有的就是在暴君的手下能活得久一点。
现在暴君已经不犯病了,就连剧情也回到了正轨。
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她跟暴君能有什么误会?
又有什么好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