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着王晓柠的面,彼此客气而礼貌地寒暄完,便各回房间。
进入房间后,王晓柠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古樊的气场太强大,跟褚文霆简直不相上下,甚至古樊更多了几分铁血肃然。
这样一个人,自己真的招惹得起吗?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舒姝问她,“不会是怕古樊吧?”
王晓柠苦笑,“还真有点怕他。我总感觉他身份不一般。”
舒姝笑道:“一般人你哪里会看得上?”
王晓柠怔然,一脸骄傲道:“这倒也是。一般的男人,哪里入得了姐姐我的眼?”
后又眼神黯淡下来,“不过,太过优秀的人,我也是配不上的。”
舒姝默默地看着如此矛盾纠结的晓柠,没有再劝她勇敢直上。
毕竟这次情况特殊。
“算了,慢慢来吧,你们彼此还一点都不了解,急不得。你在感情上已经栽过一次大跟头,谨慎一些才是对的,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盲目冲动了。”
王晓柠没有注意到舒姝前后态度不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明白。”
“先收拾一下,好好睡一觉,晚上的节目八点才开始,要延续到大半夜了,我们先养精蓄锐。”
“好。”王晓柠本来就玩累了,简单收拾完沾床就睡。
舒姝从浴室出来,看着熟睡的王晓柠,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舒姝微微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找到王钧礼的联系方式。
给他发去了今天在峡谷瀑布拍的那两张照片。
两分钟后,王钧礼回复了两个问号。
舒姝面无表情地打过去一行字:【王叔叔,晓柠这几天都会跟我在一起,您别催她回家哦,发照片给您是想让您放心。】
另一边正坐在车里的王钧礼脸色很是难看。
让他放心?
别以为他猜不到,舒柚这分明是威胁他!
他还放个屁的心!
他当即拨打了王晓柠的电话。
可他不知道,舒姝早就把王晓柠的手机调了静音,况且王晓柠睡得很沉,根本就听不动静。
王钧礼只好发过去短信,可舒姝都替她删掉了。
他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女儿的回复,终于慌了神。
万般无奈之下,他给舒姝打去电话。
舒姝一接通,他就开门见山地问:“舒柚!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
舒姝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那条宽阔静谧的河流,语气淡然道:“既然王叔叔看出来了,那就说明您应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很抱歉,我本不想为难您,可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耐心陪你们耗下去,所以只好出此下策。我只给您半天的时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我需要一份满意的答复。”
说完,不待王钧礼再说话,舒姝直接把电话挂了。
“喂?舒柚!”王钧礼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他实在没想到,舒柚的动作会这么快,他前脚才刚跟舒建朗商量完对策,后脚她的招数就呼到了他头上!
早知道就让薛慈看着柠柠,死活不让她出门才好!
此刻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舒柚一定是发现了他跟当年的事脱不了干系,否则怎么会拿柠柠来威胁他?
他这才心惊肉跳起来,后背瞬间爬上了一层冷汗。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挣扎再三,决定还是乖乖配合舒柚。
毕竟人家背景强大,背靠褚家太子,不是他能对抗得了的。
再说,他也不敢拿自己女儿的生命安全去赌。
顶多,他可以坐几年牢。否则要是再一错再错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想着,他才稍微稳定了心神,重新启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舒姝坐在房间里,一丝睡意也无,只静静望着外面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发呆。
她知道,事情绝对不会这么顺利……
正如她猜想的那样,这天傍晚,舒建朗在回家的半道上,碰到了两个气度不凡、却带着一身杀气的陌生男子。
他们拦住了舒建朗的去路。
“舒先生,我家老板要见您,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舒建朗直接皱起眉,没好气道:“你家老板是谁?我凭什么要去见他?”
对方不慌不忙,“老板想跟您聊聊蓝望华的事儿,如果您不配合,老板会直接去派出所报案。”
舒建朗眼睛瞬间瞠大,眼底闪过肉眼可见的惊恐……
半小时后,他总算在一家隐秘的昏暗会所里见到了对方口中的老板。
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灰色休闲服,却气场慑人的中年男人。
看起来有四十多岁。
那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听到舒建朗进来的动静,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
“老板,人已带到。”接舒建朗过来的人说完,自觉站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后。
舒建朗眼神发冷地盯着中年男人,语气谈不上礼貌,“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舒先生不必紧张。”中年男人笑了笑,摇晃着杯中酒,头也不抬,嗓音带着上位者的漠然与高傲,“我姓沈,是华京来的。也是今天早上才到达云洱镇。”
舒建朗一听是华京来的,顿时心脏一缩。
说实话,他早就知道蓝望华也是华京人士,但具体究竟是谁,他却一直查不到。
当年那位让他杀人,也并没有将蓝望华的身世说清楚。
那位考虑的因素太多,所以隐瞒一切。
“沈先生?您是来云洱镇旅游的?”舒建朗试探着问。
“呵…”沈先生突然冷笑了一声,“舒先生觉得呢?”
舒建朗虽然一辈子没出过榕南,但也算是阅人无数,自然看出来这位沈先生对自己有着十二分的歧视。
“您这种大人物的心思,我怎么会猜得到?沈先生不妨直说,您究竟有什么目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沈先生的笑声突然加大,“哈哈哈,我就知道,舒先生是个聪明人。”
他说着,把酒杯放在了茶几上,抬眸朝舒建朗看了过来。
那种眼神犹如实质,像是一条阴冷的蟒蛇盯住了一只偷偷窜出洞的老鼠。
舒建朗被盯得浑身都不舒服。
终于,沈先生从沙发上站起身,缓缓来到了舒建朗面前。
他的个子足足比舒建朗高大半个头,身影带着极致的压迫,就这么逼近,令舒建朗险些喘不过来气,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下一刻,只听对方的声音犹如魔音,惊得舒建朗差点没站稳。
“舒先生二十年前杀了我的妹妹,所以舒先生觉得,我现在是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