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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投降、新野落入汉中军之手的消息,迅速席卷到了襄阳。彼时,刘表听闻这一噩耗,犹如遭了一记晴天霹雳,顿时一阵恍惚,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

近些日子以来,蔡瑁兵败的消息率先传来,紧接着江东军折戟沉沙,而后荆南四郡也接连失守,这一连串如同雪崩般的坏消息,如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刘表的内心。不过,在这不断的冲击之下,他在某种程度上竟也有了那么一丝适应,只是这适应之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早在刘备退守新野之时,刘表心中就知道刘备终有失败的一天,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失败竟会来得如此迅猛,如此猝不及防。

如今,南阳的门户已然洞开,新野的失守,让李远的大军再无阻碍,很快便能长驱直入,直逼襄阳城下。

在汉中军刚刚抵达新野的时候,刘表赶忙派人火急火燎地去找蔡瑁,要求蔡瑁务必分出一部分兵马,火速回援襄阳。

然而,蔡瑁那边却如同陷入了死寂,毫无半点回应,没有任何出兵的动静。这反常的寂静,让刘表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又一阵深深的担忧。

刘表紧锁眉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将目光投向身旁的伊籍,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期许,说道:“机伯,如今襄阳的局势万分危急,劳烦你即刻动身,前往夷陵一趟。务必想尽一切办法,让蔡瑁分出一部分兵马回来驻守襄阳。襄阳的安危,全系于此举,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伊籍听闻,神色一凛,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说罢,转身匆匆退下,马不停蹄地去准备启程事宜。

安排完伊籍这边,刘表又将视线投向文聘说道:“仲业,襄阳如今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这防守的重任,如今就全权交给你了。”

文聘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眼神中透着无畏与忠诚,双手抱拳,大声回应道:“末将领命!主公放心,末将愿以死扞卫襄阳,绝不让敌军踏入襄阳半步!”

蔡瑁手握大量军队,刘表对他自然是放心不下。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人心难测。刘表让自己的侄子刘磐一同配蔡瑁在夷陵驻守。

有刘磐在蔡瑁身边,或许能对蔡瑁形成一定的制衡,不至于让蔡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如今襄阳城内,能独当一面、有能力扛起重任的武将,也只剩下文聘一人了。

安排好文聘这边的防守事务后,刘表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蒯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异度,如今这局势,实在是危急,你辛苦一趟,即刻前往江夏,见到黄祖后,让他带兵前来支援襄阳。”蒯越微微点头,说道:“主公放心,属下这就去办。”言罢,领命而去。

诸事安排妥当后,其他文武官员们的脸上无不写满了担忧与焦虑。他们心里都清楚,襄阳如今的局势已然岌岌可。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众人纷纷告辞离开。

刘表独自一人,静静地站在大厅之中,低头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襄阳在汉中军的强大攻势下,恐怕是守不了多久了。

可是,一旦襄阳失守,自己又能退到哪里去呢?荆南四郡已然落入敌手,汉中军在南阳大兵压境,如同乌云压顶,而夷陵那边的战事陷入焦灼状态,双方僵持不下,毫无转机可言。

如今,放眼望去,似乎唯一能去的地方,便只有江夏了。然而,即便逃到了江夏,又真的能够守得住吗?刘表只感自己已然垂垂老矣,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实在是力不从心,再也不想像丧家之犬一般,这般东奔西跑,疲于逃命了。

思索了良久,刘表重重地长叹一声,他缓缓抬起头,让人去把自己的长子刘琦找来。不多时,刘琦听闻父亲召唤,匆匆赶来。一进大厅,便看到父亲独自一人站在那里,神色落寞,面容憔悴。刘琦心中一阵疑惑,不明白父亲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找自己所为何事,一脸疑惑地看着父亲。

刘表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有疼爱,有愧疚,还有对未来的担忧。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地从袖中拿出一封任命书,递到刘琦面前,说道:“琦儿,如今局势危急,时间紧迫,你待会便带着亲兵即刻前往江夏。等黄祖带兵出发后,你便拿出这封任命书,领江夏太守一职。”

刘琦一听,顿时一脸错愕,心中满是不解。如今汉中军气势汹汹,即将兵临城下,襄阳危在旦夕,父亲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前往江夏?难道襄阳一旦丢失,自己在江夏就能守住吗?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父亲此举的用意,忍不住问道:“父亲,如今敌军将至,襄阳危如累卵,为何要让孩儿前往江夏?孩儿实在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刘表看着儿子,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琦儿,你可知道,之前为父派人前往夷陵,严令蔡瑁分兵回援襄阳,可他却毫无动静,仿佛置若罔闻。你可知这是为何?”

刘琦思索了片刻,眉头紧皱,说道:“如今局势如此严峻,大家都应共齐心协力抗敌军,并非拥兵自重的时机,儿子实在想不明白蔡瑁为何要这样做。”

刘表微微摇头,苦笑着说道:“那是因为蔡瑁已有投降的打算。你信不信,只要襄阳一丢,蔡瑁定会毫不犹豫地立马投降汉中军。”

刘琦听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说道:“这怎么可能?李远一直以来都被视为世家的死敌,蔡瑁家族在荆州根基深厚,他怎么会舍得抛弃自家的家业不管,转而投向李远呢?”

刘表长叹一声,缓缓说道:“当性命都难以保全的时候,家业又算得了什么呢?平日里我们四处宣扬李远残暴不堪,对世家痛下杀手,其实大部分都是我们这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罢了。

我们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不想让百姓和其他世家生出投靠李远的想法。然而,各路诸侯和那些大世家,哪个没有暗中派探子去打探李远那边的真实情况?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李远的政策究竟是怎样的。

之前,大家心中还存有击败李远的一丝奢望,总觉得或许还有转机,可如今看来,李远的实力太过强大,他要对付我们,简直易如反掌。如今这局势,再做抵抗已然是徒劳无功。

到最后,无非就是分出一部分人逃往海外,远离这乱世纷争,或者接受李远的政令,处理家中那些为非作歹、败坏门风的败类,拿出家财,从此变成平民,以求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