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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科幻小说 > 我在现代量子封神 > 第212章 镜胎噬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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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灰色的镜界穹顶下,九重镜胎悬浮在混沌气流中央,它形似一枚被千万道银纹包裹的巨卵,蛋壳上每一寸肌理都在吞吐着幽蓝的时雾,仿佛从鸿蒙之初就蛰伏在此,等待着吞噬天地的契机。此刻,镜胎表面的银纹突然剧烈震颤,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扭曲缠绕,最终在顶端汇聚成一张布满尖齿的巨口——那是饕餮的虚影,涎水般的时浆顺着齿缝滴落,每一滴落在虚空里,都激起一圈细密的时间涟漪,将周围漂浮的镜碎片碾成齑粉。

不远处,无矩天晷正散发着金红色的光晕,它的主体是由千年玄铁铸就的圆盘,盘面上刻着三百六十道时纹,每一道时纹都对应着一个昼夜的流转,中心的晷针则是用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炼化而成,针尖始终指向镜界的极昼之地,散发着恒定而威严的光芒。作为镜界的时间中枢,无矩天晷千万年来从未移动过分毫,可此刻,它却被镜胎散发的引力牢牢锁住,圆盘边缘的时纹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褶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揉搓。

“嗡——”

镜胎的饕餮巨口猛地扩张,一股黑色的吸力从口中喷涌而出,无矩天晷周围的光晕瞬间被撕裂,圆盘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朝着巨口飞去。途中,那些原本坚韧的时纹开始寸寸断裂,金红色的碎片如同流星般散落,却在接触到黑色吸力的瞬间被彻底吞噬。当无矩天晷的边缘触碰到饕餮的尖齿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碎裂声传遍整个镜界,玄铁铸就的圆盘竟如同脆瓷般崩裂,晷针在巨口中剧烈挣扎,却最终被时浆包裹,彻底消失在镜胎深处。

就在无矩天晷被吞入的刹那,整个镜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紧接着,一股比山崩海啸更狂暴的力量从镜胎中爆发出来。第一道冲击波掠过虚空时,那些悬浮在镜界中的镜碎片瞬间化为齑粉;第二道冲击波撞上镜界的穹顶,铅灰色的天幕裂开无数道蛛网状的裂缝,裂缝中漏出的不是星空,而是一片漆黑的虚无;第三道冲击波贴着地面横扫,原本平整的镜界大地隆起数万丈高的土丘,又在瞬间塌陷成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壑里翻涌着滚烫的时浆,将一切靠近的事物都融化成液态。

镜界中的生灵此刻都陷入了绝望的恐慌。栖息在镜界边缘的时鸟们拍打着翅膀想要逃离,却被冲击波冻在半空,翅膀上的羽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灰烬;潜藏在地下的时虫从洞穴中爬出,身体却在接触到狂暴力量的瞬间被拉长、撕裂,最终消散在时雾里。就连那些修为高深的镜灵,也只能蜷缩在自己的镜域中,用尽全力撑开防护罩,可防护罩上的光芒却在不断暗淡,仿佛随时都会碎裂。

最先遭受劫难的,是第一镜界。

第一镜界本是镜界中最安宁的地方,这里没有昼夜交替,始终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白光里,地面上生长着能发出微光的时草,草丛间点缀着会随时间流转变换颜色的时花。律时童就居住在这里,他是第一镜界的守护者,身形不过七八岁孩童大小,穿着用月光织成的白衣,背上生长着三根晶莹剔透的脊骨晷针——那是他与生俱来的法器,也是第一镜界的时间锚点,三根晷针分别对应着过去、现在与未来,始终保持着平衡的姿态,维系着第一镜界的时间秩序。

往常这个时候,律时童正蹲在时草丛中,用手指轻轻触碰时花的花瓣,看着它们从纯白变成浅粉,再变成淡紫。可今天,他刚伸出手,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他猛地回头,只见空中的白光开始扭曲,无数道银色的丝线从虚空中钻出,那些丝线粗细不一,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倒刺,正是从镜胎中延伸出来的时脉脐带。

“不好!”律时童心中一紧,想要催动脊骨晷针抵挡,可还没等他念动咒语,那些时脉脐带就如同毒蛇般缠了上来。最粗的一根脐带首先缠住了中间的“现在”晷针,倒刺瞬间刺入晷针的肌理,一股黑色的时浆顺着倒刺流入晷针,原本晶莹的晷针开始出现黑色的斑点。紧接着,另外两根脐带分别缠住了“过去”与“未来”晷针,将三根晷针死死固定在原地。

律时童的身体被脐带的拉力带得向后仰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脊骨传来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他的骨头。他咬紧牙关,调动体内的时力想要挣脱,可时脉脐带却越缠越紧,那些倒刺不断深入晷针,黑色的时浆顺着晷针蔓延到他的背部,让他的皮肤开始变得僵硬、冰冷。

“啊——”

随着一声痛苦的嘶吼,律时童感觉到三根脊骨晷针开始被强行扭曲。“过去”晷针被拉向左侧,“未来”晷针被拉向右侧,中间的“现在”晷针则被向下按压,三根晷针原本呈“川”字形排列,此刻却被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囚”字形状。当最后一丝时力被脐带吸干时,律时童的身体瘫软在地,他看着那三根扭曲的晷针,眼中充满了绝望——那“囚”字形状的晷针,分明就是镜界中象征着“时间囚徒”的税符,意味着第一镜界的时间秩序彻底崩塌,从此这里的一切都将被镜胎掌控,再也没有过去与未来,只有被囚禁的“现在”。

就在第一镜界陷入死寂的同时,第三镜界的灾难也悄然降临。

第三镜界是镜界中最华丽的地方,这里的天空是淡紫色的,地面上铺满了能反射光芒的水晶石,每一块水晶石中都封存着一段过往的时光,行走在水晶石上,就能看到无数个模糊的画面在脚下流转。盗时娘是第三镜界的守护者,她有着一头如同瀑布般的黑色长发,那些发丝并非普通的毛发,而是由千万缕时间丝线编织而成的量绳,每一根发丝都能丈量时间的长度,也能编织出短暂的时光幻境。

此刻,盗时娘正站在第三镜界的中央广场上,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每一根发丝都反射着水晶石的光芒,如同无数条黑色的星河。她原本正在用发丝修补一块碎裂的时光水晶,可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息从天空中传来,让她的发丝瞬间绷紧。

她抬头望去,只见镜胎方向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口子中喷涌出滚烫的时火,那些时火不是红色的,而是漆黑如墨,落在水晶石地面上,瞬间就将坚硬的水晶石融化成了液态。更可怕的是,那些时火在空中凝聚成了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盗时娘的发丝抓来。

“退!”盗时娘迅速后退,同时催动发丝形成一道黑色的屏障。可那只时火手掌却直接穿透了屏障,抓住了她的一缕发丝。瞬间,一股剧痛从头皮传来,盗时娘感觉到那缕发丝正在被时火灼烧,原本柔顺的发丝开始变得干枯、卷曲,最后化为一滩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更多的时火手掌从天空中伸出,抓住了她的每一缕发丝。黑色的火焰顺着发丝蔓延,盗时娘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熔化,那些由时间丝线编织而成的量绳,此刻却如同脆弱的棉线般不堪一击。她想要切断发丝逃生,可手指刚触碰到发丝,就被时火灼伤,指尖瞬间起了水泡。

随着最后一缕发丝被熔化,盗时娘的头上变得光秃秃的,她看着地上那滩不断流动的黑色液体,眼中充满了绝望。可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滩黑色液体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地面上迅速流动,如同有生命般汇聚在一起。它们顺着水晶石的缝隙蔓延,最终在广场中央汇聚成了一条黑色的线,那条线不断拉长、变粗,最后竟形成了一本古老书籍的装订线。

那本书籍的封面从虚空中缓缓浮现,封面是用黑色的兽皮制成的,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诡异的符号——那是镜界中禁忌的“夜刑”符号。当装订线与封面连接在一起时,书页自动翻开,里面的纸张是用凝固的时浆制成的,每一页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文字扭曲变形,仿佛在不断蠕动。盗时娘认得这本书,它就是传说中的《夜刑典》——一本记载着所有时间刑罚的禁忌之书,传说只要《夜刑典》出现,镜界中就会有生灵遭受最残酷的时间惩罚。

她瘫坐在地上,看着那本《夜刑典》在时火中缓缓合上,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她知道,第三镜界的时间秩序已经彻底被摧毁,从此这里的水晶石将不再封存美好的过往,而是会记录下无数生灵被时间惩罚的痛苦画面。

当第一镜界与第三镜界相继沦陷时,第九镜界的守时婆正站在时窖前,神情凝重地望着镜胎的方向。

第九镜界是镜界中最古老的地方,这里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中漂浮着无数个透明的时泡,每个时泡中都封存着一段远古的时光。守时婆是第九镜界的守护者,也是镜界中年龄最大的生灵,她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每一道皱纹都代表着一段漫长的岁月,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却能看透所有时间的本质。她的身前,是一座用万年玄冰铸就的时窖,时窖中封存着镜界的至宝——《反夜刑律》原典,那是一本能够对抗《夜刑典》的书籍,也是镜界最后一道防线。

守时婆伸出干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时窖的表面,玄冰的寒冷透过指尖传入她的身体,让她的精神稍微清醒了一些。她知道,镜胎吞噬无矩天晷后,一定会来抢夺《反夜刑律》原典,所以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在时窖周围布下了无数道时间结界。

可就在这时,时窖表面的玄冰突然开始出现裂纹,那些裂纹中渗出黑色的时浆,时浆顺着裂纹蔓延,很快就覆盖了整个时窖。守时婆心中一惊,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破坏她布下的结界,那股力量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仿佛来自时间的尽头。

“砰!”

一声巨响,时窖的玄冰外壳瞬间爆裂,碎片四溅,守时婆被冲击波震得向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她抬头望去,只见时窖中,《反夜刑律》原典正悬浮在半空,原本洁白的书页此刻却被黑色的时浆覆盖,书的封面开始扭曲变形,上面的“反夜刑”符号正在逐渐消失。

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反夜刑律》原典的书页开始快速翻动,每一页上的文字都在不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的符号。同时,原典的身体开始膨胀、变形,书页逐渐硬化,最后竟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通体漆黑,表面刻着无数道凹槽,凹槽中流淌着银色的时浆,正是从镜胎中延伸出来的脐带时浆。

守时婆认得这块石碑,它就是传说中的顺时碑——一块象征着时间绝对秩序的石碑,只要顺时碑出现,镜界中的所有时间都将按照碑上的规则运行,再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够违背。她看着顺时碑上流淌的脐带时浆,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反夜刑律》原典已经被镜胎彻底篡改,从此镜界中再也没有能够对抗《夜刑典》的力量。

顺时碑上的凹槽逐渐汇聚成文字,第一道文字清晰地显现出来:“时律一:光阴归母脐。”这行文字散发着冰冷的光芒,意味着镜界中的所有光阴都将回归镜胎,再也没有任何生灵能够掌控时间。紧接着,第二道文字开始显现,可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突然从虚空中射出,瞬间击中了顺时碑。

守时婆惊喜地抬头望去,只见破时兵正手持时斧,站在虚空中。破时兵是镜界中的战士,他穿着用玄铁打造的铠甲,铠甲上刻着无数道时纹,手中的时斧是用太阳核心的阳髓光炼化而成,斧刃上始终燃烧着金色的火焰,能够斩断一切时间丝线。

“破时兵!”守时婆激动地喊道,她知道,破时兵是镜界中唯一能够与镜胎对抗的战士。

破时兵没有说话,他举起时斧,朝着镜胎的方向猛地劈去。斧刃上的阳髓光瞬间暴涨,形成一道数十丈长的金色斧芒,斧芒划破黑暗,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镜胎飞去。

镜胎似乎感觉到了威胁,表面的银纹剧烈震颤,无数道时脉脐带从镜胎中延伸出来,想要阻挡斧芒。可金色的斧芒却直接穿透了脐带的阻拦,瞬间击中了镜胎的饕餮巨口。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斧刃上的阳髓光与镜胎中的脐带时浆猛烈对撞,金色的光芒与黑色的时浆在空中炸开,形成了一朵巨大的能量蘑菇云。能量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第九镜界中的时泡瞬间被撕裂,里面封存的远古时光倾泻而出,与能量冲击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透明的泡泡——那是时间悖论泡。

每个时间悖论泡中都呈现着一个诡异的画面:有的泡泡中,一只时鸟正在从灰烬中重生,却在重生的瞬间又化为灰烬;有的泡泡中,一块水晶石正在不断碎裂、重组,却始终无法恢复原状;有的泡泡中,一段远古的时光正在倒流,可倒流到一半时又突然加速前进。这些泡泡如同宇宙中的星辰般悬浮在虚空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破时兵被冲击波震得向后退了几步,他的铠甲上出现了几道裂痕,嘴角也溢出了鲜血。他看着那些不断增多的时间悖论泡,心中充满了担忧——时间悖论泡是最危险的存在,只要有一个泡泡破裂,就可能引发连锁反应,导致整个镜界的时间彻底混乱。

守时婆缓缓走到破时兵身边,她看着那些时间悖论泡,又看了看远处仍在不断散发着力量的镜胎,轻声说道:“我们……还有机会吗?”

破时兵握紧了手中的时斧,斧刃上的阳髓光虽然暗淡了一些,但依旧燃烧着。他抬头望向镜胎,眼中充满了坚定:“只要时斧还在,只要我们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镜胎表面的饕餮巨口再次张开,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吸力从口中喷涌而出,那些时间悖论泡开始朝着巨口飞去。破时兵和守时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决定整个镜界的命运。

破时兵再次举起时斧,阳髓光在斧刃上重新凝聚,形成一道比之前更耀眼的金色斧芒。守时婆则调动体内最后的时力,在破时兵身后形成了一道时间结界,为他阻挡来自镜胎的吸力。

“镜胎,今日,我必斩你!”

破时兵的怒吼传遍整个镜界,他纵身一跃,手持时斧朝着镜胎飞去,金色的斧芒划破黑暗,如同划破夜幕的流星,朝着饕餮巨口劈去。而守时婆则站在原地,用尽全力维持着时间结界,她知道,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