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还等着看顾心悠继续叫嚣,便见顾心悠跌了下来,然后像是见到了鬼一样,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苏暖暖,今日算你厉害!下次我们等着瞧!”
不仅仅是她,还有其他人,也和顾心悠一样。
瞬间跑了个没影。
苏暖暖皱眉,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当她狐疑地转头看过去时,身后一切如常,连那内室的帘子都没有动过一下。
呃,自己方才那一鞭子,竟能这么唬人了吗?
这时,药铺老板的声音传来,不过不是对着她说的。
“陆大人,您要的都在这了。”
一直没有动静,仿若不存在的陆栖寒,终于出声:“嗯。”
拿上自己的药材,陆栖寒谁也没看,如方才出现时的那样,出了内室后径直就走了。
连和苏暖暖擦肩而过时,也是一样的冷漠。
苏暖暖抱着自己怀中的药包,也像是没看到他,保持着两人该有的“陌生”距离,转身去了她的马车。
苏暖暖上车离开的途中,一直是低垂着头的,也没有留意窗外四周的街景。
是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巷子内的熟悉人影。
那正是方才在她跟前还耀武扬威的顾心悠,跪在了巷口里。
以及此刻站在顾心悠跟前,面色冷酷,不带一丝表情的高大男人。
巷口里,顾心悠被人丢在高墙角落,她害怕地缩着身子,跪伏在地上,看着面前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差点就要哭了!
就是他这个眼神,比方才在药铺里的还要幽暗可怖!
就如同许慕舟所说的那样,整个学院的人,就没有谁是不怕这一位的!
“大、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真的不知道大人也在药铺里!”
顾心悠并不知道苏暖暖和陆栖寒曾经的关系,毕竟两人的婚事本就没有公开,她只是单纯以为,方才自己在药铺里惊扰了这位大人!才会被他抓到这来!
陆栖寒走到顾心悠跟前,眼神冷漠如霜。
“既然不知道该去如何说话,那这舌头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本以为苏暖暖这一鞭子已经够狠,没想到最狠的是眼前这一位!
顾心悠越发认定是自己惊扰了大人安宁的缘故!
她开始在地上磕头认错。
“大人!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是我嘴贱,你打我,罚我都可以!”
她忍着疼,便开始朝着自己满是鲜血的脸上狂呼巴掌!
没办法啊!就连她的父亲在这位跟前,也得把嘴巴闭严实,更别说是她了。
若家里知道她在外面得罪了这位爷,顾家人甚至会为了平息陆栖寒的怒火,而丢弃她这个女儿!
孰轻孰重,顾心悠是知道的!
宁愿在这把自己打成猪头,也比回去被家族丢弃的好。
陆栖寒看着一巴掌一巴掌朝着脸上扇去的顾心悠,面无表情,没有半点怜悯。
“知道错了,今后就把嘴巴闭严实点,本大人的眼中容不下沙子。”
顾心悠顶着红肿的猪头脸,点头如捣蒜!
“是是是!我知道了!”
“滚。”
顾心悠不敢逗留,连滚带爬地跑了。
生怕迟一步,就不止挨巴掌这么简单了。
顾心悠逃了后,陆栖寒并没有离开这条幽静的巷子,而是顺着巷子,走到了巷子另一边的出口。
在这里,正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装饰简单,也不知里面的人是谁。
但可以知道的是,这人已经在这等很久了。
陆栖寒看到马车时,眼底流露出一丝异色,不过他并不意外这个人的出现,好像先前就知晓此人在巷子之外等着自己。
“你把人带到这来,是为了给那苏家小姐出气吗?”里面的人开口了,语气不算严厉也不算温和,是一个女人。
听声音,里面女人的年龄不算小。
至少比陆栖寒年长。
虽然语气没有过多起伏,但从她字里行间里,能听出几分不悦。
陆栖寒神色平静:“长姐多想了,顾大人和霍重山关系匪浅,我只是想从这边着手而已。”
里面的女人轻笑一声。
“但愿如此,你一向知道轻重的,我也相信你不会拘泥于这些儿女之事中。你是我最信任,也是最看中的陆家人,你很清楚现在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一阵沉默后。
陆栖寒冷冷地应了一声。
“当然。”
女人又笑了,声音缓和了些。
“对了,沈青怎么样了?”
“嗯,快恢复了。”
“既然她想入朝,那就让她入吧。”
陆栖寒眼神一动,眉心皱起,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她现在的状况,还不能进朝。”
“那就赶紧治好她。”女人的话语带着一丝久在上位的压迫,一听便不容人反驳。
陆栖寒看了眼马车帘子后,冷酷的眸子垂下,没有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执,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上次我派人打造的簪子,像是少了一根,长姐可否知道那簪子是去了何处?”
极其平淡地随口一问,马车四周突然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女人柔声笑着开口。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一直都在宫中,怎会知道你宫外的事?还是关系你私下打造簪子的事?真是的,几日不来见长姐,现在见面倒是好,自己的簪子丢了,倒是直接向长姐我兴师问罪了是不是?”
陆栖寒当即颔首说:“三弟不敢。”
“你不敢?”马车里的女人嗔怪的冷哼了声,“你可是太敢了,家中最不听话的人就是你了,忤逆我都是经常的事,连去长平关也不和我商量,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行了,走吧!许久没回陆家,今日也该回去看看那几个小子了。”
“好,长姐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
陆贤妃掀开帘子看了眼外面的男子,没说什么,只道:“早些回来。”
“嗯。”
待陆贤妃的马车离去后,陆栖寒来到了巷子深处。
“来人。”
池副将出现:“大人,何事?”
“马上去……”
……
是夜,苏暖暖刚刚端着熬好的药,准备去许慕舟的屋子,突然收到了一封信。
苏暖暖皱眉:“福伯,是谁送来的?”
福伯摇头,只说是方才来了个小孩童,给他丢下这封信就走了。
信封上写明了是要给苏暖暖的信,福伯便直接把信拿了过来。
嗯?有这么奇怪的事?
谁会给她送信?还是用这么迂回的办法,就好像是为了刻意辟开什么人,不想被人知道似的。
苏暖暖点头,收下信来到了秋玉阁。
关上门后,她缓缓打开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