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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旅途叙事:新的魔杖

晨光漫过药庐的窗棂时,伊蕾娜正蹲在柴堆旁,手里攥着那截断杖。杖身的木纹被摩挲得发亮,断口处的“月”字在逆光里像道浅疤——她是趁叶白擦剑时偷偷摸来的,此刻心跳得像揣了只雾林的雀鸟。

“姐姐,你在藏什么?”阿苗抱着装安神果的竹篮经过,辫子上还沾着草叶,“叶白哥哥在找他的杖呢。”

伊蕾娜慌忙把断杖塞进帆布包深处,用几件换洗衣物盖住:“没什么,帮他收着而已。”她起身时撞翻了竹篮,红果子滚了一地,像撒了串被揉碎的朝霞。

叶白从屋里出来时,正看见这幕。他银灰色的眸子扫过满地果子,最后落在她泛红的耳垂上,没追问断杖的去向,只是弯腰帮她捡果子。指尖碰到她手背时,伊蕾娜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听见他低声问:“今天想往哪边走?”

“往南吧。”她记得老妇人说过,南边的林子里长着做杖身的铁线木,“听说那里的树能做魔杖。”

叶白捡果子的动作顿了顿,抬眼时睫毛上沾了点晨光:“我的断杖……”

“弄丢啦。”伊蕾娜抢先开口,故意歪着头笑,“说不定被雾林的兔子叼去当窝了,只能再找一根咯。”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在拂去花瓣:“那就往南。”

穿过雾林的南段时,湿气渐渐淡了。铁线木的树干泛着深褐色的光泽,树皮上缠绕着金色的寄生藤,据说用它做杖身,能让持有者在雾里看清方向。叶白围着一棵合抱粗的铁线木转了半圈,指尖敲了敲树干,闷响里带着韧劲。

“这棵合适。”他从行囊里抽出短刀,刚要动手,却被伊蕾娜拦住。

她从帆布包里翻出个小陶罐,倒出些黏糊糊的树脂:“老妇人给的,说涂在切口上能防蛀。”说话时眼神飘向别处,不敢看他——那树脂明明是她今早缠着老妇人要的,理由是“叶白哥哥的新魔杖得漂亮点”。

叶白接过陶罐时,指腹蹭到了她的指尖。他低头看着罐里琥珀色的树脂,忽然笑了,是那种极浅的笑意,像冰面裂开细缝:“你好像很盼着我换杖。”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伊蕾娜蹲下身去捡落在地上的寄生藤,声音闷闷的,“而且……断杖总带着股子沉劲儿,换根新的,说不定能轻快些。”

她没说出口的是,昨夜看见他对着断杖出神,银灰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像蒙了层雾。老妇人说过,有些物件会缠住人的影子,她不想那截断杖,成为他走不出的过去。

铁线木的切面泛着淡红色的光晕。叶白削去多余的枝桠时,动作格外稳,短刀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顺着木纹游走。伊蕾娜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他额角渗出细汗,看阳光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滑进衣领,忽然觉得这画面比沙漠的落日还要烫人。

“要刻点什么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卷得有些飘,“比如……星星?”

叶白的刀顿了顿。他看向远处的山谷,那里的雾正慢慢散成纱,露出谷底蜿蜒的溪流:“不用。”

新魔杖做好时,日头已经偏西。杖身被打磨得光滑温润,顶端被削成了弧形,缠着一圈金色的寄生藤,像缀了串凝固的阳光。叶白握着它试了试,挥开挡路的荆棘时,藤条竟发出细碎的金芒。

“好像比之前的好用。”他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快。

伊蕾娜看着他把新魔杖别在腰间,忽然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是那截断杖,只是断口处被她用红绳缠了圈,打了个笨拙的蝴蝶结。

“这个……还是你自己收着。”她别过脸,耳尖比朝霞还红,“老妇人说,该留下的总会发芽,但也得有地方种不是?”

叶白低头看着掌心的断杖,红绳在暮色里像道跳动的火苗。他没说话,只是把断杖小心地放进行囊深处,然后举起新魔杖,拨开了前方最后一片挡路的藤蔓。

藤蔓后是片漫山遍野的金盏花,晚风拂过,花海翻涌成波浪。伊蕾娜跑在前面,裙摆扫过花丛,惊起几只蓝翅膀的蝴蝶。叶白跟在后面,新魔杖顶端的金芒在暮色里轻轻摇晃,像提着一盏不会灭的小灯笼。

“叶白,你看!”她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天边,那里的晚霞正把云染成蜜糖色,“像不像安神果的颜色?”

他走到她身边,银灰色的眸子在霞光里亮得惊人。新魔杖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交叠在一起,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像。”他说,声音里带着笑意,“都很甜。”

伊蕾娜忽然想起昨夜老妇人的话,说铁线木做的魔杖,会记住持有者最珍视的东西。她偷偷看向叶白握着魔杖的手,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到发芽,有些东西,已经在心里开成了花。

金盏花海的尽头,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慢慢铺满了天空。伊蕾娜枕着叶白的披风,看他用新魔杖在篝火旁画圈——杖尖的金芒落在地上,竟拓出片细碎的光斑,像把星星撒在了脚边。

“这魔杖还能生火?”她戳了戳跳动的火苗,火星子被风吹得打了个旋。

叶白正往火里添柴,闻言摇了摇魔杖:“老妇人说寄生藤遇热会发光,不算法术。”他顿了顿,忽然用杖尖挑起块烤得焦黄的面饼,递到她面前,“尝尝,阿苗塞的麦粉做的。”

面饼的香气混着花香漫进鼻腔,伊蕾娜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吐舌头。叶白伸手想帮她拂去嘴角的碎屑,指尖刚要碰到,却被她猛地躲开——她看见他新魔杖的影子落在篝火边,像条温顺的小蛇,正悄悄缠上自己的影子。

“明天该过风峡了。”叶白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了转魔杖,杖身的金藤在火光里明明灭灭,“老妇人说那里的风会偷东西,得把行囊扎紧些。”

伊蕾娜含着面饼点头,眼睛却瞟向他腰间的新魔杖。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那圈金藤像是活的,正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在替他藏着什么没说出口的话。

第二日清晨,风峡的呼啸声果然如老妇人所说,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拉扯行人的衣摆。伊蕾娜的斗篷被风掀起,露出怀里揣着的枯叶——那片会变色的叶子不知何时染上了淡金,像被晨光吻过。

“抓紧。”叶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新魔杖在他另一只手里转了个圈,杖尖的金芒忽然亮起,在两人身侧织成道薄薄的光墙,风撞到墙上,顿时柔了许多。

伊蕾娜被他拉着往前走,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后背。她看见他握着魔杖的手指微微用力,金藤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像在跟峡风较劲。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清脆的叮咚声,像是玉石相击。

“是风铃。”叶白停下脚步,光墙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散去,“风峡的出口到了。”

眼前的景象让伊蕾娜倒吸一口凉气——峡谷尽头是片悬空的石桥,桥栏上挂满了玻璃风铃,风一吹,满世界都是细碎的响声。桥对面立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弯银色的月亮,月光似的纹路里,嵌着些亮晶晶的碎片。

“这是‘记月碑’。”叶白的声音有些发哑,他抬手抚过石碑上的纹路,指尖触到那些碎片时,风铃忽然齐齐变了调,“老医师提过,说能照见人心里最念的东西。”

伊蕾娜刚要凑近,就见叶白忽然转身,新魔杖横在她面前:“别碰,老医师说这碑……会让人陷进回忆里。”他的银灰色眸子在风铃的反光里显得有些深,“我来试试就好。”

他举起新魔杖,杖尖的金藤轻轻点在石碑上。刹那间,那些亮晶晶的碎片忽然亮起,映出片晃动的光影——是片雪林,一个穿着白裘的少年正用断杖在雪地上写字,旁边蹲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抢他手里的糖葫芦。

伊蕾娜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看见少年的眉眼和叶白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那双眸子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亮,不像现在,总蒙着层化不开的雾。

“是你?”她轻声问,却见石碑上的光影忽然乱了,像被狂风吹散的蛛网。叶白猛地收回魔杖,脸色有些苍白,金藤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没什么。”他把魔杖别回腰间,指尖却在微微发颤,“只是些模糊的影子。”

伊蕾娜看着他避开自己的目光,忽然想起那截断杖上的“月”字,想起他总在夜里对着月亮出神。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却被他反手攥住——这一次,他没再松开。

“风小了。”叶白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走吧,过了桥就是平原。”

走过石桥时,风铃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像在哼一首古老的歌。伊蕾娜看见叶白的新魔杖在阳光下泛着暖光,忽然明白老妇人说的“记住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意思——那圈金藤缠绕的弧度,竟和他握着自己手腕时的力度,一模一样。

桥的尽头,平原像块铺展的绿绒毯,远处的村庄炊烟袅袅。叶白忽然停下脚步,从行囊里掏出样东西递给她——是个用金藤编的小环,上面缀着片枯叶,正是她那片会变色的叶子,此刻已经变成了温暖的橘红。

“风峡的风没偷走它。”他说,耳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老妇人教的编法,说能……留住想留的。”

伊蕾娜把藤环套在手腕上,叶子贴着皮肤,暖得像块小烙铁。她抬头时,正撞见叶白的目光,他银灰色的眸子里,金藤的光、风铃的影,还有她的样子,都清清楚楚地盛在里面,像盛着一整个不会褪色的春天。

“叶白,”她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像蝴蝶落了又飞,“你的新魔杖,好像真的很灵。”

风峡的风再次吹过,带着远处平原的花香。叶白抬手摸了摸被她碰过的地方,新魔杖从腰间滑落,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杖尖的金芒忽然亮得惊人,像把所有的星光都攒在了一起。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平原走去。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把金藤环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系住彼此的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