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鼻尖红红的,还没说话,眼眶也红了。
“跟他的那个朋友。”
“上次,我的圣诞演奏会,宋姐姐不是把邀请函给.......给陆先生了吗?”
“然后陆先生带了一个女性朋友。”
宋锦书反应过来,余世安说的“女性朋友”,大概就是指初一。
“你说,陆泽谦和林初一要结婚?”
女孩点点头,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陆先生自己说的,她........她也承认了。”
宋锦书大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他俩要是结婚,我就能生外星人。”
女孩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眼泪吧嗒吧嗒的。
宋锦书被这可怜的样子打动,问道:“你说说,我能生外星人吗?”
女孩抽泣着,“不能。”
“那他俩能结婚吗?”
女孩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他们很亲密。”
宋锦书带女孩到办公室坐下,让金玉露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茶。
“他们很亲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以保证,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兄弟关系或者姐妹关系。”
“初一、我和泽泽,我们十几岁就认识,认识的时候我才十二三岁,泽泽也才读高中。”
宋锦书想起上次余世安再三强调要带陆泽谦去她的演奏会,心里明白了八九分,问道:“安安,你是不是……喜欢陆泽谦?”
“没........没有啊。”
余世安眼神瞟向别处,脸颊涨得通红,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有........一点点吧。”
“喜欢一个人不是坏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余世安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可是……陆先生要和她结婚了,我……”
“我不是说了吗,那不可能。”宋锦书打断她。
女孩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初一有男朋友,两人感情很好。”
“但是安安,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陆泽谦他有自己的准则,他是绝不会喜欢未成年人的。”
“如果你成年以后,还是很喜欢他,可以认真严肃的表达对他的喜欢,也要求他同样认真严肃的回复你。”
余世安看着宋锦书真诚的眼神,心里的难过渐渐消散了些,她还是有疑问,“可是哥曾经说,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年龄越小越喜欢。”
“只有毫无道德和底线的男人才会喜欢未成年人,陆泽谦是个正常人。”
余世安捧着热奶茶,小口小口地喝着。
真想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就可以给陆泽谦大大方方的表白。
长大了,陆泽谦就不会因为她是未成年人故意拒绝和疏远她。
再过两个月,她就年满十八周岁。
就可以穿着漂亮的礼服,邀请陆泽谦来参加自己的成人礼。
“你哥哥,最近怎么样?”
提到哥哥,余世安喝奶茶的动作停下,她沉默了几秒,“不好。”
“铮铮姐牺牲以后,哥表面上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甚至有时候还会跟我开玩笑。”
“可我知道,他心里早就空了,他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子。”
宋锦书也跟着悲伤起来,余世楠其实从未变过。
不过是对叶翩跹,对她,还是对白铮铮。
他总是在错过,错过了叶翩跹,伤害她。
错过了她之后,又伤害了白铮铮。
现在,错过了白铮铮。
他的一切都来得太容易,永远都学不会珍惜。
他得到她的心太容易,得到白铮铮的心也太容易。
“多陪陪你哥哥吧。”宋锦书拍了拍余世安的肩膀,“我要准备休产假了,宝宝还有一个月多就出生了。”
“真的吗?”少女脸上由悲转喜,想伸手摸摸她的肚子又不敢,“生命真是神奇。”
“是啊。”宋锦书温柔的笑笑,“到时候我就升级做妈妈了,初一就做干妈,泽泽........”
话说到一半,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下,陆泽谦……陆泽谦他该是什么身份呢?
她问过陆泽谦好多次,他一次都没有否认过。
如果宝宝是陆泽谦的,她怎么面对沈砚清、江明月还有眼前的余世安。
心里的慌乱止不住地蔓延,余世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关切问道:“宋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事。”宋锦书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避开余世安的目光,“其实我觉得,陆泽谦跟你........并不是很般配。”
“他........他太老了,而且.......自由随性,性取向.........性取向也不明朗。”
“未必........未必是你的良配。”
余世安天真懵懂的看着她,“宋姐姐,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
无数个问题像乱麻一样缠在宋锦书的心头,让她头晕目眩。
...........
明德律所。
吴秘书的办公室窗帘紧闭,所有角落都用监控检测仪扫了一遍又一遍。
周重光紧盯着屏幕,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福伯发来的视频。
画面里,母亲坐在熟悉的餐桌前,她轻轻夹起面前牛肋条放进嘴里,细嚼慢咽,跟寻常晚餐并无不同。
小拇指上的纱布解开,露出只剩下两节的手指。
吴秘书放大视频画面,逐帧检查。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吴秘书摇头,“暂时还没有。”
从郭志勇的尸体被发现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收到一个福伯发来的视频。
画面不变,角度不变,内容不变。
唯一变的,只有母亲的穿着和餐桌上每天不同的食物。
周重光也曾经怀疑过母亲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这些视频会不会是同一天拍的?让母亲只是换了个衣服。
可小拇指的伤口骗不了人,伤口的愈合更骗不了人。
他尤其关注,母亲的小拇指被切断以后,从鲜血淋漓的包扎纱布,到现在取下纱布,长出皮肉。
这显然不是在一天里可以拍完的。
办公室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吴德发,你给老娘滚出来,老娘知道你在里面。”
“你在里面藏了谁?又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