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念出信息内容,陆泽谦听完,“八点太晚了,我陪你去。”
“我也去。”林初一立刻接话,抱起胳膊哼了一声,“论武力值,你们俩都是废物。”
宋锦书刚想点头,目光扫过一旁默默坐着的余世安,小姑娘从刚才起就没怎么说话。
“要不.......泽泽你不用去了,你留下来陪她。”
“我看时间六点多了,正是吃晚餐的时候,你们吃完晚餐,再送安安回家?”
“不行。”陆泽谦想起上次,宋锦书被绑架的事,果断拒绝,“让初一陪她,我送你过去。”
“我才不呢。”林初一瞪了余世安一眼,“你说你跟来干什么?我们又没有很欢迎你。”
少女长长的睫毛垂着,望向宋锦书。
宋锦书连忙说道:“欢迎欢迎,我很欢迎。”
余世安随即说道,“宋姐姐,带上我吧,我……我可以的!我不会添麻烦,就乖乖待在车里!”
宋锦书弯了弯唇,“好,那我们四个一起去。”
八点整,工作室楼下的路灯亮起暖黄的光。
黑色轿车停在一棵大冬青树下,车牌号 UA倒是格外显眼。
透过车窗,看到周母靠在座椅上,长发垂落,遮住侧脸。
宋锦书整理了下衣角,朝轿车走去。
她走到车边,刚拉开车门,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从车里传来,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拽了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被迅速关上,落了锁。
汽车引擎轰鸣声起,轿车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出产业园。
“她去哪儿?”
“不知道哎。”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宋锦书的手机和包包被从车窗里扔了出来。
“锦书!”林初一和陆泽谦同时惊呼出声,可已经来不及了。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轿车瞬间就驶出了很远。
陆泽谦转身拉开车门,“快上车!追!”
林初一一把拉起吓呆了的余世安,塞进后座,自己则坐上副驾。
陆泽谦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紧紧追着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的尾灯。
“他们要去哪儿?”林初一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双手紧紧攥着拳头。
陆泽谦紧盯着前方,“不知道。”
而此时的黑色轿车里,宋锦书被牢牢按在座位上。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身边的人死死按住。
后排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
周重光的母亲。
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
宋锦书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冰冷寒意,那不是活人的温度。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周重光母亲的脸颊和脖颈上,已经出现了暗紫色的斑点——那是尸斑。
开车的是一个男人,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后视镜阴恻恻地看着她。
“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
蒙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脚下再次加大油门。
轿车的速度更快了,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夜色中疯狂穿梭。
宋锦书死死抓着车门把手,胃里翻江倒海。
窗外的街景模糊成一片流光,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方向。
既然是周重光的母亲约了宋锦书,林初一颤抖着打开宋锦书的手机,手指抖得几乎按不准屏幕。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喂,书书。”
“周重光!你妈到底想干什么?!”林初一抢过手机吼道。
“她开着一辆黑车,车牌号 UA,把锦书带走了!现在就在城郊的路上狂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撕裂的痛楚:“我母亲?她不可能带走书书。”
“怎么不可能?!”
“我们全都亲眼看到了,她发了信息个锦书,约好八点见面。”
“车就停在冬青树下,锦书上车后就被拽走了,手机包包都被扔出来了!”
“她已经过世了。”周重光闭上眼,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我在家里发现了她的遗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两周前就过世了。”
林初一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脚垫上,“不对,我........我看到了她了,还有泽泽.........泽泽也看到了。”
“我们三个,不,是四个,都看到了。”
“她坐在汽车后排座椅上,书书说就是你母亲,她曾经见过。”
电话那头传来周重光倒抽冷气的声音。
母亲已经死了,他连母亲的尸身都不放过。
“哪个方向?我马上就来。”
“城郊。”
陆泽谦猛打方向盘,差点撞上迎面来的大货车。
他紧盯着后视镜,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们发现我们了。”
黑色轿车突然在路口来了个九十度急转,紧接着,车子像疯了一样冲过红灯,将身后的车流甩得很远。
两辆车在空旷的城郊公路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
黑色轿车显然对这里的路况极为熟悉,不断穿梭于狭窄的小巷和废弃的工厂之间。
前面,是一座废弃多年的钢铁厂。
钢铁厂房林立,道路错综复杂,一旦进去,就像石沉大海。
黑色轿车里,蒙面男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紧追不舍的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蒙面男人没有理她,只是将车开得更快了。
车子穿过一片破败的厂房,停在了一栋孤零零的宿舍前。
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锈蚀的钢筋,窗户玻璃碎得只剩框架。
宋锦书被拖下车,晚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
宿舍门口的阴影里,站着个佝偻的身影,手里赫然握着一把黑洞洞的枪。
是福伯。
宋锦书曾经在周公馆见过一次,据周重光介绍是周公馆的老管家。
从周重光出生开始,他就一直在周公馆。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前额上,平日里温和的眼神变得浑浊而凶狠。
宋锦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