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踩着块民国时期的座钟在古董堆里打趔趄,手里还攥着个没拆封的智能手表,防护服裤脚的破洞勾住了台老式留声机的喇叭线:“我说这地方的新旧熵,简直比捧着算盘骂计算器算错账的老掌柜还让人头大!” 话音刚落,遗址中央那台 “黑胶唱片机” 与 “蓝牙音箱” 的拼接装置突然散架,学用纠结绳残留的能量裹着唱片和电路板,在空中拧成道 “新旧麻花辫”—— 左边缠着盘包浆厚重的老唱片,右边绕着块闪着蓝光的芯片,甩动的力道把学用搭起的学用相长桥晃得像根快断的晾衣绳。
“快把那台带 USb 接口的老式收音机拽过来当支点!” 学用的青铜学用秤突然咔嗒响了声,秤盘上的砝码开始乱跳,“这麻花辫的频率不对劲,像是把皮影戏的锣鼓点和电子舞曲的节拍硬塞进同一个节拍器 ——” 话没说完,裂开的地面喷出股蒸汽,冒出个拎着铜酒壶的老头,壶身上还刻着 “新旧调和” 四个篆字。
来人身穿盘扣马褂,却在袖口缝着反光条;头戴瓜皮帽,帽顶却嵌着个微型摄像头;左手托着个紫砂壶,壶嘴喷出的却是二维码;右手拄着根龙头拐杖,杖身藏着根数据线;最惹眼的是胸前那块 “新旧协调师” 徽章,一半是青铜鼎,一半是芯片,中间用根红绳拴着,活像串挂着 U 盘的玉佩。
“哟,这不是把‘祖宗之法’和‘新潮玩意儿’搅成浆糊的混沌能量吗?” 老头把铜酒壶往空中一抛,壶嘴喷出的雾气在空中凝成组新旧转化公式,“从商周的青铜铸造到现在的 3d 打印,人类折腾了几千年才明白,光守着老规矩是刻舟求剑,光追着新花样是拔苗助长,你们倒好,直接把这俩极端拧成了麻花!” 他突然把酒壶往地上一顿,壶底投射出的影像里,某掌柜守着百年老店不肯用扫码支付最终关门,某创业者盲目引进外国模式把老字号改得面目全非,两个画面正被黑色能量慢慢黏成一团。
乱信突然指着影像大喊:“快看那掌柜的账本!毛笔字写得比印刷体还工整,却连 Excel 表格都不会用!” 果然,画面里的掌柜对着堆积如山的账本唉声叹气,而旁边的创业者正把老祖宗传下的秘方改成速食包,气得老伙计直跺脚。黑色能量顺着影像流下来,在学用相长桥上结了层锈,弄得桥身咯吱作响。
“给你这东西!” 新旧协调师突然从马褂口袋里掏出个算盘,算珠一半是檀木的一半是塑料的,“算清楚传统工艺的传承成本和创新改造的边际效益,就知道为啥死抱老规矩和瞎改老祖宗东西都得交‘新旧失调税’了!” 他噼里啪啦打了阵算盘,弹出串数据:“你看啊,某布鞋厂坚持手工缝制不肯用流水线,成本高得卖一双赔一双;某中药铺把药材换成化学合成品,最后被吊销执照 —— 这俩加起来,就是现在麻花辫的能量源!”
话音刚落,麻花辫里的老唱片突然飞出些碎片,缠住了学用秤的秤杆;芯片则喷出些火花,把乱信手里的智能手表烧得冒了烟。新旧协调师吹了声口哨,怀里的《新旧调和谱》突然哗哗翻页,从里面飘出些老照片:有民国时期的裁缝用电动缝纫机做旗袍的,有老中医用听诊器给病人诊脉的,每张照片旁边都标着 “新旧融合度”。
“瞧见没?老祖宗早就懂了,守规矩的得会变通,赶时髦的得知根由,” 他把照片往麻花辫里一扔,竟在空中拼出条光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把‘老的都是宝’刻在脑门上,连电灯都嫌晃眼要点油灯;有人把‘新的才够潮’挂在嘴边,连筷子都得换成智能的 —— 这俩碰在一起,不炸才怪!”
学用突然按住被风吹起的衣角:“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给兵马俑装 wifi,给智能手机刻甲骨文吧?” 新旧协调师听了乐了,从怀里摸出个老式怀表,把表盖往旁边一推:“笨办法,找传统根基和创新支点。就像老木匠的榫卯结构,光有卯眼没榫头接不起来,光有榫头没卯眼也立不住脚。” 他突然把怀表往麻花辫中间一扔,怀表炸开的瞬间,蹦出无数 “新旧融合” 的符号,把老唱片和芯片暂时钉在了原地。
乱信赶紧掏出个记满数据的笔记本:“我测过了,这地方的传统熵值,相当于堆了百年没动过的祠堂;创新熵值,等于建了十年没完工的科技城 —— 俩数加起来,正好是咱们文明新旧系统的崩溃临界点!” 新旧协调师听了点点头,从酒壶里倒出点 “古法酿的酒” 和 “新科技的催化剂”:“看好了,这俩东西单独喝都没啥意思,按 3:2 的比例混在一起,就是新旧调和剂。”
说话间,麻花辫突然剧烈扭动,老唱片和芯片挣脱束缚,合成个半边是齿轮半边是电路板的怪物,迈开腿就往众人这边冲,每步都在地上留下个深浅不一的印 —— 深的是守旧的坑,浅的是冒进的痕。
“给它来剂‘传承创新散’!” 新旧协调师把酒壶往空中一抛,里面的混合物化作道金光,缠住了怪物的胳膊。奇妙的是,那怪物原本杂乱的动作突然变得流畅,像被注入了魂儿,既不再死抱着老规矩不放,也没瞎追新花样。“瞧见没?” 新旧协调师拍了拍学用的肩膀,“就像做月饼,光用老方子没新口味卖不动,光追新口味丢了老手艺没人认,守正创新才叫真本事。”
怪物挣扎间,身上的黑色能量渐渐散去,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小零件,每个零件上都刻着 “新” 或 “旧” 的字样,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咬合在一起。乱信突然指着怪物肚子:“那不是某老字号的秘方和某新品牌的营销方案吗?居然能拼到一块儿!” 果然,那些内容正在自动整合,过时的规矩被改良,盲目的创新被规范。
“这就对了,” 新旧协调师收起酒壶,从口袋里掏出块绒布,擦了擦铜酒壶,“某戏班死守着老唱腔不肯革新,最后台下只剩三个观众;某导演把经典名着改得面目全非,结果票房扑街,这些事儿的根源,都是把新和旧这俩兄弟拆成了仇人。” 他突然指向远处的漩涡:“你们看,那里面飘着的,是把‘传承’和‘创新’变成反义词的混沌核心。”
众人望去,只见漩涡中心,代表传统的曲线和代表创新的曲线正像两条斗架的蛇,互相缠绕着往两头扯。新旧协调师突然把酒壶扔了过去:“给它们搭个桥!” 酒壶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榫卯结构,把两条曲线慢慢引到一起,一上一下,配合得倒也默契。
“好了,这事儿搞定,下一站该去瞅瞅‘劳逸’那家伙的麻烦了,” 新旧协调师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扔给乱信,“拿着,《新旧调和三百例》,里面有教怎么给老手艺装上新引擎,还有怎么给新科技接上老根脉,省得下次遇到把‘老顽固’和‘瞎折腾’当能耐的蠢货,你们又手忙脚乱。”
话音刚落,那漩涡突然变大,露出里面漂浮的无数床垫和跑步机,像是有人把疗养院和健身房搅在了一起。“那是劳逸共生遗址的方向,” 新旧协调师眯起眼睛,“听说那儿的劳逸熵,比天天熬夜加班的程序员和天天躺平的无业游民凑一块儿还让人糟心。”
学用突然拉住差点被吸过去的乱信:“小心点,那地方的能量场,能把‘过劳’和‘过逸’变成死敌,咱们得带点‘平衡转换器’过去。” 乱信摸了摸怀里的线装书,咧嘴一笑:“放心,有这玩意儿,再遇到把‘拼命干’和‘啥也不干’当对立面的家伙,咱们也能给他们调调‘劳逸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