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被一堆起跑器和终点线标志埋到膝盖,防护服后领别着的 “抢先勋章” 正和 “滞后令牌” 缠成死结,挣扎时秒表按钮混着慢动作回放键滚出来:“我说这地方的先后熵,都快赶上某网红直播抢首发商品,隔壁大爷在菜市场排队总被插队还说‘年轻人先买’的魔幻赛场了!” 话音未落,遗址中央那台 “计时器” 与 “延迟器” 的融合装置突然炸成碎片,有无拉扯带残留的能量裹着倒计时牌和拖延症便签,在空中拧成道 “先后错位链”—— 左边飘着闪着红光的起跑线虚影,右边悬着挂着彩带的终点线符号,带起的气流把有无架起的有无相生桥吹得像条被狂风撕扯的终点线彩带。
“快把那台老式沙漏拖过来当临时支点!” 有无的青铜有无秤突然咔嗒响了声,秤盘上的秒表和日历开始左右乱晃,“这错位链的频率不对劲,像是把百米冲刺发令枪和龟兔赛跑终点线硬塞进同一个计时器 ——” 话没说完,裂开的地面冒出串带着秒表滴答声的气泡,钻出来个拎着 “先后调和钟” 的中年人,钟面一半刻着 “先机”,一半雕着 “后发”,中间用根蓝绳连着。
来人身穿印着 “先发制人” 字样的运动服,却在袖口缝着 “厚积薄发” 的棉布补丁;头戴嵌着计时器的运动帽,帽檐下却挂着串象征沉稳的檀木珠;左手拿着本《先后时序指南》,右手攥着个刻着 “序” 字的木牌;最醒目的是胸前那块 “先后协调师” 徽章,一半是百米冲刺的剪影,一半是 marathon 终点撞线的画像,中间用根绿绳连着,活像个挂在钥匙扣上的发令枪模型和慢跑计数器组合。
“哟,这不是把‘争先恐后’和‘落后挨打’搅成一锅粥的混沌能量吗?” 中年人把先后调和钟往空中一抛,钟面在空中连成组先后平衡公式,“从古代的‘欲速则不达’到现代的节奏管理理论,人类琢磨了几千年才明白,事事抢头名是揠苗助长,次次落人后是守株待兔,你们倒好,直接把这俩极端拧成了麻花!” 他突然把钟往地上一顿,钟面投射出的影像里,某考生为抢交卷没检查导致错漏百出,某职员因总拖延汇报工作被同事抢功,两个画面正被黑色能量慢慢黏成一团。
乱信突然指着影像大喊:“快看那考生的答题卡!填得比谁都快,却把‘仔细检查’的考试须知撕成了碎片!” 果然,画面里的考生举着笔往交卷处冲,而旁边的职员正对着电脑屏幕发呆,邮件发送键迟迟没按下。黑色能量顺着影像流下来,在有无相生桥上结了层计时器齿轮和拖延症贴纸的混合物,弄得桥身咯吱作响。
“给你这东西!” 先后协调师突然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个时序检测仪,探头一半对着起跑器,一半对着终点线,“算清楚先机把握价值和后发优势效益的平衡点,就知道为啥盲目抢跑和拖延滞后都得交‘先后失调税’了!” 他按了阵检测仪,弹出串数据:“你看啊,某司机抢红灯被追尾,某学生总等最后一刻才写作业导致熬夜 —— 这俩加起来,就是现在错位链的能量源!”
话音刚落,错位链里的起跑线虚影突然飞出些红光线条,缠住了有无秤的秤杆;终点线符号则喷出些彩带头,把乱信手里的抢先勋章糊成了绒团。先后协调师吹了声口哨,怀里的《先后时序指南》突然哗哗翻页,从里面飘出些老照片:有运动员精准把握起跑时机却不盲目冲刺的,有学者潜心研究多年最终厚积薄发的,每张照片旁边都标着 “先后有序指数”。
“瞧见没?老祖宗早就懂了,该抢先时当仁不让,需滞后时养精蓄锐,” 他把照片往错位链里一扔,竟在空中拼出条光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把‘落后就要挨打’刻在脑门上,连过马路都要闯红灯抢那三秒钟;有人把‘慢慢来不急’挂在嘴边,连火烧眉毛的事都要先喝杯茶 —— 这俩碰在一起,不炸才怪!”
有无突然按住被风吹起的衣角:“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给起跑器装刹车,给终点线设加速器吧?” 先后协调师听了乐了,从怀里摸出个老式日程表,把待办事项往中间匀了匀:“笨办法,找时机把握点和节奏缓冲带。就像老船长航行,既得借风快行,也得适时抛锚休整。” 他突然把日程表往错位链中间一扔,日程表炸开的瞬间,蹦出无数 “先后相宜” 的符号,把起跑线虚影和终点线符号暂时钉在了原地。
乱信赶紧掏出个记满数据的笔记本:“我测过了,这地方的先熵值,相当于连闯十年红灯的亡命司机;后熵值,等于拖了百年没完成的工程 —— 俩数加起来,正好是咱们文明先后系统的崩溃临界点!” 先后协调师听了点点头,从调和钟里倒出点 “先机勇” 和 “后发智”:“看好了,这俩东西单独用都不对劲,按 5:5 的比例混合,就是先后调和剂。”
说话间,错位链突然剧烈扭动,起跑线虚影和终点线符号挣脱束缚,合成个半边是发令枪半边是减速带的怪物,迈开腿就往众人这边冲,每步都在地上留下个深浅不一的印 —— 深的是盲目抢跑的坑,浅的是拖延滞后的痕。
“给它来剂‘张弛有时散’!” 先后协调师把调和钟往空中一抛,里面的混合物化作道金光,缠住了怪物的胳膊。奇妙的是,那怪物原本扭曲的身体突然变得协调,像被注入了节奏智慧,既不再疯狂抢跑,也没拖延滞后。“瞧见没?” 先后协调师拍了拍有无的肩膀,“就像演奏乐曲,既得有紧凑的快板,也得有舒缓的慢板,先后有序才是正道。”
怪物挣扎间,身上的黑色能量渐渐散去,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小物件,每个物件上都标着 “先” 或 “后” 的字样,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咬合运转。乱信突然指着怪物肚子:“那不是某创业者把握机遇及时入局和某科学家潜心研究多年终获突破的案例吗?居然能拼到一块儿!” 果然,那些内容正在自动整合,过度的抢先被放缓,盲目的滞后被提速。
“这就对了,” 先后协调师收起调和钟,从口袋里掏出块绒布,擦了擦钟面,“某网红为抢热点发不实信息被封号,某公司因总等竞争对手出招最终被淘汰,这些事儿的根源,都是把先和后这俩伙伴拆成了敌人。” 他突然指向远处的漩涡:“你们看,那里面飘着的,是把‘领先’和‘滞后’变成反义词的混沌核心。”
众人望去,只见漩涡中心,代表领先的曲线和代表滞后的曲线正像两只抢跑道的运动员,拼命往两边挤。先后协调师突然把调和钟扔了过去:“给它们搭个桥!” 钟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跑道分隔线,把两条曲线慢慢拉到一起,一上一下,配合得十分默契。
“好了,这事儿搞定,下一站该去瞅瞅‘攻守’那家伙的麻烦了,” 先后协调师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扔给乱信,“拿着,《先后有序三百例》,里面有教怎么把握先机,还有怎么运用后发优势,省得下次遇到把‘抢跑’和‘拖延’当能耐的蠢货,你们又手忙脚乱。”
话音刚落,那漩涡突然变大,露出里面漂浮的无数盾牌和长矛,像是有人把堡垒和战场搅在了一起。“那是攻守共生遗址的方向,” 先后协调师眯起眼睛,“听说那儿的攻守熵,比只会进攻不懂防守的莽夫和只知死守不敢出击的懦夫凑在一起还让人头疼。”
有无突然拉住差点被吸过去的乱信:“小心点,那地方的能量场,能把‘主动出击’和‘被动防御’变成死敌,咱们得带点‘攻守转换器’过去。” 乱信摸了摸怀里的线装书,咧嘴一笑:“放心,有这玩意儿,再遇到把‘强攻’和‘死守’当人生信条的家伙,咱们也能给他们调调‘攻守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