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是她写的,内容不外乎是她想他,她爱他,她虽然嫁给了别的男人,但是她的心里却一直都想着他,甚至把内村正宇当做是他的替身之类等等。
这样的信第一次读到是深情,第二次读到是感动,第三次读到是略微有些悸动,第四次读到,已经像白开水一样没有感觉了,第五次读到已经是烦躁,第六次就是厌恶,再然后,就不想读了,最后,就干脆不读了,一般都直接烧了。
他看着那些被烧成灰的信在空中飞舞了几下,然后悄然的飘落在地上,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而这间卧室,他已经五年没有进来过了。
五年没有进来过的卧室非常的干净整洁,他估计应该是九子派人来打扫过的,而他对于床上的鸳鸯枕和绣着龙凤呈祥的大红被子本能的反赶,只站了两秒,然后转身,即刻再次回到了客厅。
云端在树干里呆了不知道多久,好在这根树干够粗,中间位置够宽,她因为放心,吃了干粮喝了点水后,还放心的睡了一大觉。
等她再次醒过来,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外边有急促的脚步声,好似还有人在喊着什么声音,可因为树干太厚的缘故,其实一直听不清楚。
乔子墨说了,她不能擅自离开这里,当然,她其实也没有那个胆量擅自推开这个树干的那一道门出去,因为她知道,出去肯定是死的多活的少。
虽然乔子墨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知道肯定是乔子墨和九子闹翻了,而他们因为什么闹翻,这一点她的确还不敢妄自去猜测。
对于这家富士医疗中心,云端跟在乔子墨身边,却是一点都不甚了解,而且她在网上查过,而网上对于富士医疗中心的资料极少,看了也和别的医疗中心没多大区别。
然而,她知道,这家医疗中心极其特别,就从乔子墨做掮客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来,一般的医疗中心做实验都是用小白鼠什么的,而这家医疗中心,却是用活人来做实验的。
当然了,乔子墨没有领她进过医疗中心,也从不和她说起他的工作以及医疗中心的事情,所以,乔子墨对于她来说,其实依然还是十分神秘的。
她在树干里就这样呆着,度日如年,她曾经在怀浩浩的时候体会过,因为那个时候总盼望着浩浩的预产期马上就到了,盼望着自己能平安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可那预产期却迟迟不肯到来,然后她还每天都得麻烦乔子墨提心吊胆的守着她,那日子真是难熬。
而今,她躲在这树干里,再次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好似过了一年那么久了,可乔子墨还没有来,她真担心自己能不能一直坚持下去。
就在她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树干的门却再次被拉开了,接着一个身影闪身进来,然后那门迅速的拉上,接着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刚要开口喊子墨,他的手已经伸过来放在了她的嘴上,她即刻不吱声了,而他却拉了她的手,死死的贴着实干上,然后她感觉到他的手好像在树干上摸索着什么。
接着,听见一声轻微的声响从脚下传来,云端心里一惊,正要问着是怎么回事,而乔子墨已经先蹲下身子,然后慢慢的朝下滑下去了。
云端在瞬间明白,原来脚底下已经空了,估计是根据这根树干直接朝下掏的,而根部下方,估计是地下通道了。
果然,乔子墨身子滑下去后,接着伸手上来接住了她的身子,然后带着她一步一步的朝下抓住树根慢慢的滑落下去,大约五分钟后,云端才感觉到自己的脚踩到了实地上。
“我们从这里慢慢的爬过去,然后会进入到前面的一条废弃的地下通道,”乔子墨终于松了口气,拉着她一边朝前面慢慢的爬行一边轻声的对她解说着。
“是你自己挖的地下通道吗?”云端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着他。
“现在我们身下的这条短短的通道和那根树根是我自己挖的,”乔子墨拉了她的手,一边慢慢的朝前面爬行一边给她解释着。
“不过我们马上进入的比较宽的地下通道就不是我挖的了,而是曾经医疗中心的地下污水通道,三十年前是用来排污水的,后来因为这污水排出去有堵,而且殃及了山下植物的生长,被人控告了,于是被环保部门查封了,所以这条污水道也被废弃了,再也不用了。”
乔子墨说话间,已经带着云端爬进了这条废弃的污水通道,虽然几十年没有用了,可因为曾经排过污水和毒气,还有空气不流通的缘故,依然让人觉得非常的压抑和气闷。
乔子墨给云端戴上了口罩,这条废弃通道比较宽大,不用像刚才那样一直趴在地上匍匐着前进,可以站起身来弯着腰前进。
“子墨,我走不动了,”
云端刚进入这条废弃的通道,整个人就累得没有一丝力气了,于是对身边拉着她手的乔子墨说。
“那就休息一下,”乔子墨即刻拉了她坐下来,俩人紧紧的靠在一起,而她却整个人没有一丝力气,干脆把头趴在他的大腿上。
“子墨,你这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九子她为什么突然翻脸来抓我?”云端趁这个机会,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和我义父闹僵了,”子墨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于黑暗中用自己的手指帮她梳理着几天没有梳理过的头发,然后轻声的说。
“和你义父闹僵了?”云端略微有些吃惊,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即刻又问了句:“是不是两年多前,你带我来这里,然后没有把我交给医疗中心送进实验室去做实验,他对你有成见,现在要找你的麻烦?”
“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乔子墨轻叹一声,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其实,我第一次得罪了我义父,是在我16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