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听着洞穴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忽然觉得这声音比什么音乐都好听。尚云的呼噜声最响，夜琉璃呼吸很轻很均匀，萧逸偶尔会翻个身，孟瑶睡得很安静，剑无极的呼吸深沉平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睡觉习惯，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一样。
他盯着洞穴顶部，那里有几个小小的缝隙，透进来一点点微光。外面应该是大白天了，但洞穴里很暗，正好适合睡觉。
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的对话。谁能想到平时最没心没肺的尚云，居然最怕孤独？难怪这家伙总是喜欢热闹，总是想要和大家在一起。
还有剑无极说的那句话——怕失去自己。结果真的失去了，然后又找回来了。人生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睡不着？\"
夜琉璃轻得像蚊子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有点。\"陆晨压低声音回答，\"你也睡不着？\"
\"刚睡着又醒了。\"夜琉璃轻笑，\"可能是太兴奋了。\"
\"兴奋什么？\"
\"就是...这种感觉很新鲜啊。和朋友一起睡觉，一起聊天到天亮，然后一起看日出。\"夜琉璃的声音里带着满足，\"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陆晨想想也是。他们几个人虽然在一起执行过任务，但真正像朋友一样相处，还是从昨天开始的。
\"我也是第一次。\"他诚实地承认，\"感觉挺好的。\"
\"对吧。\"夜琉璃似乎很开心，\"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有些人特别珍惜朋友了。\"
\"因为朋友很难得？\"
\"不只是难得。\"夜琉璃想了想，\"是因为和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完全做自己。不用装，不用演，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这话说得陆晨心里一动。确实是这样，在朋友面前，他从来不需要伪装什么。
\"就像刚才，我们聊各自害怕的东西。\"夜琉璃继续说，\"如果是别人问，我肯定不会说实话。但对你们，我就愿意说。\"
\"为什么愿意说？\"
\"因为知道你们不会笑话我，也不会觉得我幼稚。\"夜琉璃的声音很轻，\"这种被理解的感觉，真的很好。\"
陆晨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是啊，朋友就是这样，可以接纳你的一切，包括那些不完美的地方。
\"琉璃。\"他忽然开口。
\"嗯？\"
\"谢谢你。\"
\"谢我什么？\"夜琉璃有些疑惑。
\"谢谢你一直支持我的决定。\"陆晨认真地说，\"从一开始决定拯救剑魔，到后来的净化和融合，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可能坚持不下来。\"
\"傻瓜。\"夜琉璃轻笑，\"我支持你，是因为你的决定是对的啊。\"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出来。\"
\"那是他们眼光不好。\"夜琉璃理所当然地说，\"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很厉害。\"
\"厉害什么？\"
\"厉害在...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剑魔的痛苦，比如拯救的可能性。\"夜琉璃的声音很认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眼光的。\"
陆晨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自己没有夜琉璃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比较固执而已。
\"好了，别聊了。\"夜琉璃打了个哈欠，\"再不睡天就黑了。\"
\"嗯，睡吧。\"
这次陆晨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一看，发现洞穴里亮了不少，应该是下午了。
声音是从洞穴外面传来的，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收拾什么东西。
\"醒了？\"萧逸的声音传了过来，\"尚云在外面折腾呢。\"
陆晨坐起身，发现萧逸已经醒了，正靠在石壁上。
\"他在干什么？\"
\"好像是在找食材。\"萧逸揉揉眼睛，\"说是要给大家做午饭。\"
\"这家伙精神还挺好。\"陆晨伸了个懒腰，\"睡了几个小时？\"
\"不知道，反正太阳老高了。\"萧逸指了指洞穴口，\"其他人还在睡。\"
陆晨看向其他人，发现夜琉璃睡得正香，孟瑶蜷成一团，剑无极睡姿很端正。
\"无极哥睡觉都这么规矩。\"他忍不住说道。
\"可能是习惯了。\"萧逸笑道，\"千年来都是一个人，肯定养成了很多固定的习惯。\"
\"也对。\"
就在这时，尚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谁醒了？快来帮忙！\"
\"来了！\"萧逸应了一声，然后对陆晨说，\"走吧，去看看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