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放学的铃声响起。
陆晓晓、林小雨、诸葛月和朱璃结伴走出校门，朝着青云区暗巷的方向走去。
在校门口，她们遇到了正要下班的柳疏影。
“你们几个要去哪儿玩啊？”柳疏影问道。
陆晓晓举起手中的传单：“柳老师，我们不是去玩，是去补习班补课。”
林小雨点点头：“就在青云区那边，听说新开了一个补习班。”
柳疏影明显怔了怔，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她们去我还能理解...”
“陆晓晓，朱璃，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
“免费的诶！”陆晓晓笑嘻嘻地晃了晃脑袋，“不去多亏啊！”
朱璃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我就是跟去看看。”
柳疏影无奈地摇摇头：“那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知道啦~”几人挥手告别，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校门口，柳疏影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张红色传单。
“天辰教育集团...假期特训班？”她眉头渐渐蹙起，“什么补习班，能有这么好的福利...”
将传单折好塞进口袋，她突然转身朝校长室方向走去，准备拿给陆烬看看。
...
陆晓晓四人按照传单上的地址，来到了补习班所在的地下室。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霉味和奇异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地下室里，竟然坐满了学生。
粗略一数，至少有上百人 。
这些学生整齐地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垂着头。
七名白袍人静立在教室四角，兜帽下的面容隐没在阴影中。
正中央的高台上，端坐着一名红袍人。
他身形瘦削如竹，暗红色的长袍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腕和下巴。
当门开的瞬间，他缓缓抬头，乌紫的嘴唇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欢迎四位新同学。”
他声音沙哑却带着奇异的亲和力，“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我们是星海学院的！”陆晓晓脆生生地回答。
红袍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很好，请坐。星海学院的学生，果然都是勤学好问的好孩子。”
林小雨的目光却被红袍人身后那幅巨大的画像吸引。
一双枯瘦如柴的手，托举着一轮血色的太阳，画布边缘还隐约可见诡异的符文。
“这是送给你们的。”身旁，一名白袍人递来三本暗红色封皮的书本，声音温柔的说道，“坐下来听课吧。”
陆晓晓接过功法，随手翻开：“怎么是空白的？”
她歪着头看向主位上的红袍人，“你这是玩我们的吧？”
红袍人轻轻抚摸着座椅扶手：“别急...等这堂课结束，你们自然会得到真正的玄阶功法。而且今天正好是开课第十天，我还会额外你送们一颗玄阶五品的真元丹。”
“真的？”陆晓晓眨巴着眼睛问道。
林小雨问道：“是免费的吗？”
红袍人嘴角挂着慈祥的微笑：“放心，我从来不骗学生的钱。”
“嗯嗯。”陆晓晓点点头，目光突然被旁边果盘里椭圆形的灵果吸引：“这些果子可以吃吗？”
“请随意享用。”红袍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陆晓晓拿起一颗，仔细端详后眼睛一亮：“这不是市价100灵币一斤的玲珑果吗？”
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你们要不要也尝尝？”
林小雨微微摇头：“我不饿。”
朱璃抱着手臂：“我对水果没兴趣。”
诸葛月推了推眼镜：“我是来听课的。”
“好吧。”陆晓晓自顾自地啃着玲珑果，跟着同伴们在后排落座。
红袍人高踞讲台，七名白袍人如众星拱月般跪坐四周。
当他起身的刹那，地下室的烛火突然扭曲变形，化作幽绿色的鬼火悬浮半空。
红袍人的声音突然嘶哑空洞，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
“诸位，有些东西，宛如那高不可攀的山峰，是你们在学校里永远无法触及的，而这，正是我创办这个补习班的初衷所在。
我接下来要阐述的内容，或许会冲击你们的思维，甚至有点离经叛道，但只要你们能参悟其中的真谛，必将为你们的修炼之路铺就一条康庄大道。”
红袍人的话音刚落，整个教室里的学生突然齐刷刷地挺直了腰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同步。
林小雨的瞳孔骤然收缩，她这才注意到，教室后排竟然坐着十几个身穿白袍的学生。
他们面容呆滞，眼神空洞，嘴角挂着如出一辙的僵硬微笑。
好像已经听了很长时间。
红袍人站在主位上，朗声说道：“各位同学，要掌握修炼真谛，就要先明白灵力的起源。”
他宽大的红袖凌空一拂，一幅全息投影在众人面前展开。
“两百年前的那个夜晚...漆黑的夜空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缝隙，”
“灵能爆发的同时...无数形态扭曲的妖鬼从裂缝中蜂拥而出，世人皆以为这是灾祸。”
红袍人高举双手，嘴角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殊不知，这是神明对污浊人世的净化！”
“而你们引以为傲的灵力...不过是神明怜悯施舍的残渣！”
林小雨眉头紧锁：“这和我们学过的历史不太一样啊...”
“呵，”朱璃冷笑一声，红唇轻启，“灵力潮汐是神明引发的？简直胡说八道。”
诸葛月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确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晓晓一边啃着果子一边说道：“管他说什么呢？拿完东西就走人了。”
红袍人张开双臂，投影中的天空裂缝突然转动，化作一只巨大的竖瞳。
他声音陡然拔高：“你们看，这裂缝难道不像神明的眼睛吗？它就在天空上，注视着我们全体人类的一举一动。”
他缓步走下高台，红袍扫过地面：“神明要的，是一个纯净无争的世界。没有贪婪，没有争斗...无欲无求。”
“只要我们虔诚奉献，让神明看到这个世界的纯净...”
“天空这道伤痕终将愈合。”
“但是直到现在，还有许多人执迷不悟。”
红袍人收敛了夸张的表情，声音变得温和：
“今早，我去集市买菜时，遇到一位卖菜的老伯。老伯抱怨自己年过五十，依然没有灵根，无法成为灵武者...”
“我问他...当个普通人不好吗？无欲无求不好吗？
老伯又说，他在为儿子的事难过。”
“他说，他那苦命的儿子...也想成为灵武者，非要追求什么修炼之道，结果走火入魔...”
“我告诉老伯，您该庆幸儿子走得早。您看，他现在多清净啊，再也不用为修炼烦恼了，这不就是最大的福报吗？”
“老伯后来想通了，现在每天卖菜时都带着幸福的笑容，甚至连常年的静脉曲张都治好了。”
“这就叫念头通达！”
白袍人们突然齐声低吟：“涤净杂念...肉身成圣...”
台下的学生听得一愣一愣的。
“真有这么神奇？”陆晓晓惊讶道。
朱璃忍不住道：“但这个修炼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来提升实力的，不是来听你瞎掰的。”
“别急，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例子。”
红袍人微微一笑，平静的声音仿佛带有奇特的感染力：
“我是想告诉你们，身为灵武者，我们应当摒弃传统修炼之法，念头通达，无欲无求。
真正的修行，是让肉身成为神明的容器。
先破后立，先污后净！”
全息投影发生变化，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运功路线：
“全体同学，大家现在脑袋放空，放下一切。跟着我演示的轨迹运转灵力...”
陆晓晓鬼使神差地抬起手，照着比划起来。刚完成第三个动作，她突然剧烈抽搐。
“呕！”
陆晓晓突然弯腰，剧烈呕吐起来。
一大滩粘稠的黑水从她口中喷出，散发着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