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师囊立刻拱手道:“只要将军愿保存在下及手足,在下愿为将军鞍前马后。”
张文远一笑,吕师囊这人,他不会完全信任。但他手下的军政班底统治力完全可以把润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等到他十万大军进入城中之后,花几天时间把吕师囊的兵马分散吃掉,吕师囊想要闹也闹不起什么花样的。
张文远让人把吕师囊和他的武装先押回城中。自己也正要策马回转。
陈观突然凑过来,拱手道:“将军,千万万不可留吕师囊此人!此人在润州多有经营,而且又是个大贼首,若留下他,只怕朝廷面上不会应允。”
张文远知道陈观投靠朝廷之后,一门心思都想着升官发财。对于自己留下吕师囊之事多有意见,再往深一层,说不定吕师囊手上还掌握着陈观通方腊的把柄。
这家伙有点碍事。
张文远心中略略起了杀心,但是这陈观此回乃是被扬州方面派来查探的。杀了这个人,只怕扬州那边就要有怀疑了。
就把这人甩在润州得了。
张文远稍稍思索,便笑着拍拍陈观的肩膀,道:“我大军立刻就要开拔,没时间在润州厮杀。留得吕师囊也好安抚润州人心啊。”
陈观闻言却是一惊:“将军就要开拔?去哪里?”
张文远将马鞭向南一指:“既已拿下润州,自然去打常州了。”
陈观听得目瞪口呆。
刚破润州大城,张文远就要南下作战,这作战强度也太高了吧?
……
张文远带着吕师囊等人回到润州,立刻开始整理兵马。
此战攻占润州,他收降了两万三千多人,几乎团灭了润州所有武装。
张文远将这些人的组织经验值充入路级地方治理术中。
地方治理术的水平直接升至50,其领地的可治理人口上限也增加到330万,可治理军队上限更是直接增加到14万。
张文远手下的军政班底治理能力也再次提升。
张文远知道按照他现在系统面板的能力,把润州占领下来毫无问题。
有了此般底气,他只用了一天时间,便流畅地将润州军政班底打散,加入自己的梁山军队中。
吕师囊也用一天时间配合张文远整编润州降军,眼见张文远手下的执行政策速度以及将领素质,他再次震惊。
方腊建立政权,占有八州二十五县之地,在吕师囊看来,已经是起义军中的佼佼者了。
他原以为方腊占据江南半壁,手下的治理人才也算极多,但张文远行政班子的配合程度和治理水平,居然比方腊还要高!
甚至似乎超过了原本大宋在江南的治理体系水平。
这让吕师囊直觉得不可置信——
张文远只占有一州之地,就算再能收拢人才,又哪来的这么一套精英班底?
更何况这样的班子,并非仅仅把人才弄来那么简单,还需要高效调整行政体系,让人才能够互相配合行动。
这其中桩桩件件都是门道。
张文远居然能将这个班子治理得井井有条,这几乎不可思议。
要知道,方腊手下尚且分出许多派系,方腊自己还要把亲族都安插到队伍中,身居高位才能控制班底。
而张文远的军政班底效率极高也就罢了,居然对张文远全是言听计从——张文远此人的本领只怕比方腊高上几倍不止。
要知道,方腊在吕师囊看来,已是值得极度佩服的义军领袖了,可与张文远一比,高下立判。
吕师囊对于投降张文远本觉得是无奈选择,但用一天跟随张文远工作,他已彻底佩服了。
他只用一天时间,便知道张文远绝非池中之物,更不可能是什么朝廷鹰犬。
有才有能力如方腊,都不甘心做一顺民,张文远有如此才能、如此班底、如此强军,若说他的志气还不如方腊,吕师囊是绝不相信的。
吕师囊终于诚心决定上张文远这艘船,跟着此人,日后的前程不一定比在方腊军中要小!
次日一早,张文远便让孙新孙立兄弟镇守润州,自己带着十一万大军沿着京杭大运河直奔常州。
常州道上,方腊的太子方天定,同着石宝、邓元觉两将,带领三万大军正在急行军。
方天定看着自己手下的精兵强将,一脸傲色道:“石将军、邓大师,依我看父皇也是太过于担心了。”
“润州有吕枢密与江南十二神守卫,岂是那张文远能轻易拿下来的?”
“想那张文远定被我义军打的丢盔卸甲,此时只怕已经是血染长江口了。”
邓元觉身高两米出头,身穿一身火红僧衣,外罩铠甲,手执禅杖,端的如同一尊天降金刚。
他性格火爆,这宝光如来的名声,也是在绿林道上杀出来的。
闻言也是一脸傲然,哈哈大笑道:“太子所言甚是。”
“那张文远,贫僧也以为算不得什么。”
“吕枢密的本领,洒家也是见识过的,又有润州城防在此,张文远敢来犯我润州,岂不是自寻死路?”
“张文远带领一群梁山的乌合之众,居然刚到扬州几日,便敢向我圣朝下战书,可见此人对我圣朝心中实无尊敬。”
“此战咱们前去迎敌,正好让这张文远吃个教训,跟他好好厮杀一番,也让他不要小觑我江南英雄!”
方天定连连点头,满脸都是逞强好胜的表情。
一旁的石宝则较为稳重些,思索后道:“圣上的担忧倒也应该。”
“这张文远手下能在山东一战全歼童贯十万大军,可见其还是有战力的。”
“吕枢密急切来信求援,想来也不是无的放矢。”
“咱们支援润州,一来让吕枢密安心,二来也好让这张文远放下觊觎之心,免得润州防线后续难守。”
三人正在议论之时,突然见前方远处一哨兵急急忙忙策马而回。
方天定见状不禁皱眉:“这群哨兵作什么妖?”
“这还没到润州呢,他们急急忙忙跑什么?”
“难不成在这里就遇上了敌情?”
“那不是笑话吗?”
“张文远能打到这里来,润州城早就破了。”
石宝和邓元觉闻言也是一笑,在他们看来,此时润州城破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禁好奇地看着那急忙奔回的传令兵,想知道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哨兵策马来到中军前方,滚鞍下马道:“太子大将军,前方发现了梁山的骑兵哨探!”
“什么?”石宝只觉得自己耳朵听差了,惊讶道,“这还没过丹阳呢,怎么可能碰到张文远的人?”
方天定闻言也瞬间动怒:“胡说八道!张文远的人若是能到此处,那润州城不早被破了?”
“你等前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莫要胡乱说话,乱我军心!”
那哨兵连忙捧出一支羽剑道:“这是他们所用羽箭,将军请看,前方确然碰到了张文远的骑兵,二十几骑已与我军接战,弟兄们死伤了十几个。”
石宝接过羽箭看了一眼,瞬间皱眉道:“此箭还真是山东所产,箭杆用的是柘木,不是咱们江南的竹批箭。”
“看来张文远的人马真的在前方,哨兵已杀过了丹阳。”
“可他们润州城没拿下来,前方哨兵却已经过了丹阳,岂不是孤军深入?”
“这与兵法不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