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君枫,已是油尽灯枯。
胸前那被金枪贯穿的巨大伤口虽被灵力强行封堵,不再流血。
但边缘皮肉焦黑翻卷,散发着太阳之毒灼烧后的恶臭。
断臂处空荡荡的,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神经末梢发出无声的哀嚎。
体内更是千疮百孔:戮心剑心被陆灵一指重创,如同濒死的毒兽蜷缩在识海角落,却仍不甘地散发着怨毒残念。
反噬着他的心神;强行燃烧的本源和灵魂之力近乎枯竭,经脉如干涸龟裂的河床,每一次魔气的强行运转都带来灵魂撕裂般的痛楚。
更要命的是那跗骨之蛆般的太阳之毒,失去了压制,正从伤口和断臂处疯狂向内蔓延,带来深入骨髓的灼烧感和冰冷的虚弱。
他全靠一股刻骨的仇恨和不甘支撑着,亡命奔逃。身后那跗骨之蛆般的森然杀意,如同冰冷的刀锋,始终紧贴着脊椎!
轰!
一道缠绕着霸道金龙虚影的金色枪芒,如同天罚之矛,精准地轰在君枫前一瞬刚刚离开的落脚点!坚硬的骨状岩石如同朽木般炸裂,碎石裹挟着灼热的金色枪罡四散激射!恐怖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君枫后背!
“噗——!”君枫如同被巨锤砸中,整个人向前扑飞,污血混杂着内脏碎块狂喷而出,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在嶙峋的骨石堆中翻滚、撞击,最后狠狠砸在一块尖锐如矛的骨刺上才停下。断臂处的剧痛让他眼前一片漆黑,几乎晕厥。
他挣扎着,用仅存的左手死死抠进冰冷的石粉中,撑起残躯,猛地回头!那双被血污糊满、几乎睁不开的眼缝里,爆射出极致的怨毒和一丝被逼入绝境的疯狂!
“赵天赐!!”嘶哑的咆哮如同砂纸摩擦,撕裂了死寂的荒丘,“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前方数十丈外,一块高大的惨白骨岩顶端,赵天赐的身影如同冰冷的雕塑般矗立。金色长枪斜指地面,枪尖一滴污浊的魔血正缓缓滴落,在灰白石粉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周身金光流转,气息虽略有不稳,消耗不小,但那双金瞳却冰冷如万载寒潭,没有丝毫动摇,唯有纯粹的杀意在凝聚。那漠然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件需要被彻底清除的秽物。
“为什么?哈哈哈……”君枫挣扎着站起,仅存的左手指着赵天赐,状若癫狂,声音因极致的悲愤而扭曲,“上一世!我们是同门师兄弟!这一世!我们同舟共济!共享机缘!你要传承,我助你!你要资源,我予你!我君枫何曾亏待过你?!就因为陆灵?!就因为她轻飘飘的一句话?!你就对我拔刀相向?!!”
他的控诉在荒凉的骨丘间回荡,带着血泪般的绝望质问。
赵天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君枫口中的“情谊”、“共享”,在他听来虚伪刺耳。上一世?这位二师兄在白雪儿挑唆下对大师姐的算计历历在目!这一世?不过是互相利用,何曾有过真心?此刻任何解释都是多余,都是给这条毒蛇喘息的机会!绝不能再留此心腹大患!
“聒噪!”冰冷的两个字如同金铁交击,带着凛冽的杀伐之气。赵天赐手中长枪嗡鸣震颤,刺目的金色龙形气焰骤然爆发!
轰!
没有丝毫迟疑,身形如雷霆炸裂,人枪合一,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金色流星!枪尖一点寒芒,凝聚着洞穿一切的霸绝意志,瞬间锁定君枫眉心!恐怖的枪意笼罩而下,封死了君枫所有闪避的可能!
“啊——!!”君枫目眦欲裂!赵天赐的沉默与这毫不留情的绝杀之枪,彻底碾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绝望与暴戾瞬间吞噬了仅存的理智!一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