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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墨香策山河 > 第192章 不容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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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令宁不甘心被他拿捏,反问道:“卢三娘子,弹了一晌午的琴;卢公与卢夫人二人,强留崔相公用膳,也不怪我会错了意!崔相公近日频繁相亲,见得了张二娘子,难道见不得卢三娘子?”

她伶牙俐齿,看似为自己辩解,实则暗中刻薄他。

崔题却心情大好,含笑挑眉,挤兑道:“娘子似乎对崔某相看婚事……十分介意?”

“啧……我自是无权干涉崔相公的私事,只是明明卢家对崔相公有意,您便大方承认,被强留下相看,又能如何呢,何必遮遮掩掩?”

“难道卢家对我有意,我便要承他们的意,留下来相看?娘子的话听起来,若外人不解,恐怕误以为吃醋了!”

“哈……”云伯本来架着马车,听闻此话,竟忍不住笑出声。

察觉到还有一人听闻两人的对话,潘令宁一怵。

而此时马车仍在大街上行走,虽然日暮时分,行人渐稀,此街不是主街,仅远远看到一两人行进,可她与崔题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番像什么呢?

打情骂俏?

委实不妥!

潘令宁面色赧然,当即卸下帘子,隔绝了他的视线,故作冷声道:“崔相公怕是急着赶回崔府?如今暮色四合,还是不要耽搁为妙!”

见她躲避,崔题一阵失望,可他不甘心就此作罢,便追问了句:“娘子此刻往城东,又是去往何处?”

“自是有其他要事。”潘令宁仍旧隔着帘子说道。

崔题见不到她不再露脸,语气又冷,自是抓心挠肝,他方才尝到了一点甜头,岂能让她缩回去?便又直言道:“娘子莫不是往城东金来质库赎回手镯?”

车内沉默了一番,似陷入了死寂,街上只有马蹄“嘚嘚”踩踏,和车轮“辚辚”滚过的声响。

少顷,潘令宁略带颤音诧异寻问:“你……你如何得知?”

崔题摇摇头一笑:“娘子做了这些多事,又何必瞒着我?投桃报李,您的玉镯我已经赎回来了。娘子若不嫌弃,随我往汲云堂走一趟,我双手奉还如何?”

潘令宁久久不言语。

直到风扬起垂帘一角,显露出她纤纤细指捏着手绢的举动,崔题才听闻她溢出一声叹息:“如此,便多谢崔相公!”

“该是我谢你!”

见她如此顺从,已然一步步走入他的网套,崔题的嘴角再度扬起,心下紧压的石块才缓缓松动。

两人穿过几条长街,回到汲云堂之时,夜已全黑,华灯初上,宅来指点着从仆给府中各个檐角点灯。

见崔题单独骑着马儿回来,旁边跟着一辆马车,他连忙上去行礼:“郎君回来了!”

崔题点头,示意他打开断砌造的侧门。他随后骑马,领着马车入内。

到仪门之外,潘令宁下车之时,宅老才看清了来客,连忙行叉手礼:“原来是潘小娘子,多日不见,给您请安!”

“宅老,您客气了!”潘令宁下马车之后,也敛衽给他还礼。

她见已置身崔题府中,前方是硬山顶三开间乌头门,后方是仪门,仪门之后还有香炉和照壁,之后才是正堂。

此处熟悉又陌生,早前她入住汲云堂,天天走后门,几乎很少经过前门。

潘令宁低声道:“方才……让云伯把马车停住门外即可。”

“若停在门外,难道不更引人注目?”崔题轻轻反问,眸子带笑,他完全掐准了她的心思。

潘令宁心想,若停在门外,她取回手镯便走,也不多耽搁,又有何可担心的呢?

崔题却不等她深想,温言道:“你在花厅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宅老,送小娘子入花厅奉茶!”而后他让宅老带她前去花厅。

花厅便是她万分熟悉的去处了,潘令宁坐下之时,已有女使奉茶。

她道:“宅老,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片刻便走!”

“娘子为宾客,我等自然好生招待,更何况郎君有令。”宅老堆着笑,似乎对她更为恭敬了几分。

一切透着诡异。

潘令宁却说不上来为何。

一刻钟之后,崔题单手托着黑檀木匣前来,宅老竟很识趣地退出,并且关上了门。

“潘小娘子,您看看,这对镯子,可是您典当的那一对?”

崔题邀功一般,递到她面前,眸如星光,脉脉含情,嘴角扬起一丝宠溺的笑意。

潘令宁对上他的眼,缓缓起身,反而略有迟疑,片刻之后才敢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接过木匣子。

当她打开之时,静置的檀香徐徐扑面而来,并不凛冽,但沁人心脾,里头红缎铺就,而后躺着一对完好无损的玉镯。

莹润的羊脂玉色被红绸衬得似染上了一层霞光,灯光下透着水润的光泽,竟比她平日里收藏之时,更为动人。

她指尖微动,轻轻捏取玉镯看了看,确认是她的镯子,便又轻轻放了回去,抬眸含笑,唇边酒窝若隐若现。

“当真是我的镯子,曾经质库的掌柜百般设限,不肯让我轻易赎回,便是赎回,那金额比之当初已翻了几倍,崔相公如何赎回来的?”

她的眼神忽然转为怯生生地,小心翼翼道,“您花了多少金额?可让我补添给您?只是眼下……我手中也没有多少银两,只怕要缓上一些时日……”

崔题忍俊不禁:“你为我筹粮,典当了镯子,难道我赎回镯子之后,还让你以银两来换?”

“可这毕竟不是小数目……”

“它是你的嫁妆,本该是无价,除了你,谁也拿不走,你若拿走,更无需支付它的价值!”

崔题敛正了笑容,桃花眼深邃,似一汪柔和的潭水,缓缓漫过她全身,几乎把她溺进温柔波内。

潘令宁欲言又止,对上眸子,突然脑子一空,竟毫无招架之力,只怔怔地与他对视,又听闻他轻声询问:“你缘何舍得这一对万分珍贵的嫁妆,只为了帮我,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么?”

他开始诱导。

潘令宁却面色一赧,陡然关上了木匣子,阻隔了幽幽的暗香,也阻隔了那对失而复得的玉镯对她的召唤,低着头道:“我……想偿还崔相公的人情!”

“撒谎!”

几乎她话音刚落,便遭到他霸道的拆穿,似乎已经不容她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