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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墨香策山河 > 第195章 改改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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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夜,潘令宁不好再逗留。

当她出府时,崔题送她至大门口,恰逢李青回来,背着挎包,里头鼓鼓囊囊地塞满了公函。

他见到两人之时,眼眸滴溜溜一转,那股机敏劲儿便无所遁形,似乎一眼看出了端倪,连忙以手掌掩唇,低声询问一旁的宅老。

潘令宁自然瞧见了李青的举动,想到他曾经为何撮合她与崔题忙前忙后,便起了调侃的心思。

她故意在他好奇地睁大眼睛,趋步凑来崔题跟前之时,忍着笑意询问了一句:“李护卫今日外出忙于何事,竟然此时才归?可当真是太晚了!”

“潘娘子今日怎么来了?”李青腆着脸笑嘻嘻。

潘令宁仍旧忍俊不禁:“我将回去了,李护卫可与自家郎君叙叙话!”

“我扶你上车,路上小心!”崔题似乎猜出了她的捉弄的心思,居然也万分配合,而后伸手让她搭扶着,护送她爬上了马车。

李青看着两人那轻而易举便牵在一起的手,惊愕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再看自家郎君那微扬起,按压不住的嘴角。心中愈加确定,这两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定然发生过什么了!

潘令宁上了马车之后,深情款款对崔题道:“多谢,不必再送我了,再过两日又相见了!”

崔题也心满意足地应着:“嗯,路上小心!”

“哒哒哒”一阵,马蹄跑动,车子缓缓驶出去了。

潘令宁仍旧不舍地挑开帘子回望,便见崔题负手而立,一直深情相望,目送着她渐走渐远。

李青似只蜂蜜,在他身旁围个不停,一直询问。

她能想象主仆两的对话,定然十分有趣。

而后,她心满意足地放下帘子,端坐回马车内,想着今日的种种,仍旧觉得似一场梦。

未说开之前她顾虑太多,说开之后,想象中的沉重负担并未到来,似乎反而……松快许多。

许是崔题对她的包容、等待,耐心,让她有转圜的余地,正如他所说,何尝不是,她把他捏在手里?原来,她当真是掌控的一方?

情之一事,谁先动心,谁便处于弱势,或许她足够幸运,在父母双亡兄长尽去之后,在偌大的京城,还有一人真心待她,耐心地等着她投奔怀抱。

潘令宁又挑开窗帘看着街景,夜幕之下,仍有小贩推车荷担贩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晡食过后,正是有人上街逛夜景之时,街上反而比傍晚时分更热闹了许多。

往时她只觉得自己是沧海人群中的一粟,只身客居京城,无根无基,无牵无挂,如今,她陡然滋生起了归属感。

潘令宁回到甜水苑之时,徐焕仍在等她用膳。

这是徐焕的习惯,往时她回来早些,便与一群姐妹们用膳,若回来得晚了,徐焕便单独等她。除非她出门前提前打招呼,否则不论多晚,徐焕必要等她。

也正因此,她匆忙辞别了崔题,赶回来。

徐焕在屋中,拿着手摇鼓逗弄趴在床上,蹬着腿儿想要爬行的桓儿。

桓儿已经五个月了,吃得好,长得很快,甚至还能勉强爬行几步。

潘令宁兴高采烈,张开双臂如燕子奔上前,而后,轻轻抱起小孩儿:“呀桓儿!干娘抱抱,一天不见,干娘可太想你了!干娘香香!”

她说着,贴着桓儿肥嘟嘟白嫩嫩的面颊,又轻轻亲了一口。

徐焕忍俊不禁道:“东家,今日有喜事?看你回来,似乎心情大好呢!”

潘令宁一边逗着桓儿一边道:“我脸上这么明显?”

“当然!东家今日可是去了卢公府上的清和园?那国子监的合作谈成,还是……”徐焕眼眸子一转,戏谑道,“见到了崔相公?”

潘令宁轻轻睇了她一眼,笑意藏不住,又娇又嗔,一副小女子的神态,跟平日精明干练的女商贾模样判若两人。

故而,即便她不说话,徐焕也猜到了。

徐焕挑眉:“莫非有喜事?”

潘令宁这才承认:“往后,若是崔相公常常出现,你也勿要大惊小怪!”

“呀!”徐焕忍不住拍掌,“果真如此,你与崔相公确定了心意?”

潘令宁嘴角扬着笑,不正面回答,抱着桓儿坐入八仙桌旁,只招呼她:“快来用膳吧,我瞧着这晡食即便用温盘盛着,桌罩盖着,也快凉了!”

徐焕也笑得兴高采烈,也跟过来坐下,伸出了双手:“东家,桓儿我来带,她吃过了,莫要耽误你用膳。你与崔相公,那往后……”

“不过,此事不可张扬,还不可让行会知晓。姐妹们那边,也瞒一瞒吧,唉,我之前最担心的便是,本来我等与崔相公是合作关系,若掺杂了其他情愫,只怕外人有非议。”

“感情之事,如何能克制,不过东家的担忧也能理解,尤其行会那边,对女子入会便十分有偏见,总认为咱们官督民办‘讲义堂’的牌子,乃是通过旁门左道得来的,若让他们知晓,必要诋毁一番!”

听闻了此话,潘令宁也蹙了蹙眉,方才的愉悦容光一扫而尽,忽然敛了神色叹息:“我听闻张叔说过了,平日里你值守之时,行会的人上门挑事,找过不少麻烦?便看着你是我潘家雇的掌柜,又是一介女流,故意给我使绊子,对着张叔和齐家那一方,他们反倒不敢吭一声。你一直隐忍着,不曾告诉我?”

徐焕也微微收敛了笑意,低下头,忧伤道:“东家日理万机,我总想着,我应能应付过去,这些小事,不值得劳忧您的心,故而一直瞒着。”

“你不该瞒着啊,我若知晓了,便在店中等着他们,看他们能奈何!”潘令宁冰冷的眸子忽然出现一丝刀锋般的锐利锋芒,“不过,这京都的行会,不思交流进取,反倒一门心思挤兑同行,欺负女流,是该走到头了!”

“娘子,你……”徐焕似乎猜到了什么。

潘令宁却挑眉,目光坚定,无畏无惧道:“年底将推举新行首,若国子监的差事也谈下来了,我带着京都的纸坊一起营生发财。我给他们喂饭,难道这新行首之位,我做不得?我若做了行首必要改改规矩,男的女的又如何,各凭本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