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孩掌心的纹路在晨雾中泛出微光,那些与渊底宫殿钥匙图案相同的脉络,正顺着指尖向腕间蔓延,与星语花吊坠的果核形成隐秘的连接。俞小晚指尖抚过那些纹路,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 纹路交汇处的节点正在微微凸起,像有细小的骨棋在皮肤下游动,而每个凸起处,都渗出与吊坠果核同色的紫金色液珠。
程晏深的机械义眼锁定神树年轮,金属指节叩击那些勾勒出宫殿轮廓的紫金色液滴,液滴立即在年轮上展开更复杂的图案:十二座微型宫殿环绕着中心的镜渊裂隙,每座宫殿门口都站着与俞小晚怀中孩子相似的身影,只是他们的星语花吊坠颜色各异,有纯金、纯紫,甚至还有半黑半白的诡异色泽。“这些是平行时空的渊底宫殿。” 他的数据化身影渗入年轮最深处,机械臂拽出一缕缠绕着银丝的根须,根须上的黏液正在凝结成极小的钥匙,“每个时空的双生血脉,都对应着一把开启渊门的密钥。”
俞星澈的银摇铃在神树脚下自动摇晃,铃身浮现出三姨太藏在陶罐里的另一卷血书:“纹生钥,掌生门,十二时空一线牵,待到来年惊蛰夜,共赴渊底辨假真”。血书旁画着婴孩掌心纹路与十二把钥匙的对应图,图中每个钥匙都插在不同宫殿的锁孔里,而所有锁孔的形状,都与俞小晚双生花胎记的轮廓一般无二。
河道漩涡中心的石碑纹路突然亮起,十二道光束从漩涡射出,落在神树年轮的微型宫殿上,宫殿门口的身影立即动了起来,他们同时举起手中的星语花吊坠,吊坠射出的光线在空中汇成巨大的密钥图案 —— 那图案与婴孩掌心的纹路完全吻合,只是边缘多了十二道细小的锯齿,每道锯齿都对应着一枚骨棋的形状。
“密钥需要十二枚骨棋才能激活。” 程晏深的玄铁匕首轻划光束组成的图案,刃身映出隐藏在光束中的深渊文,“这些文字记载着平行时空的坐标,每个坐标都对应着一个即将开启的镜渊裂隙。” 俞小晚抱着婴孩走近光束,发现婴孩掌心的纹路正在与密钥图案产生共振,那些凸起的节点突然弹出细小的尖刺,尖刺刺入光束的瞬间,十二座微型宫殿同时发出嗡鸣,宫殿门口的身影开始清晰,他们的瞳孔里都映着不同的灾难场景 —— 有的神树枯萎成焦黑的骨架,有的庄园被紫黑色雾气吞噬,还有的婴孩正将星语花吊坠扔进镜渊裂隙。
神树根部的十二枚骨棋突然全部飞起,在光束组成的密钥周围形成环形,棋面的 “渊开” 二字渗出黑血,血珠滴落在地时,竟在地面画出与三姨太血书相同的图案。周若璃的残影从骨棋环形中浮现,她的身体由无数细小的密钥碎片组成,手中捧着一枚纯黑的星语花吊坠:“光暗之母,你以为掌心纹路是密钥?” 她将黑吊坠抛向空中,吊坠立即分裂成十二枚骨棋,与空中的环形融为一体,“这些不过是镜渊用来筛选祭品的诱饵,真正的密钥,藏在每个时空双生花的心脏里。”
婴孩掌心的尖刺突然刺入俞小晚的指尖,紫金色的血液顺着纹路流入光束,密钥图案立即爆发出强光,十二座微型宫殿的大门同时打开,露出里面更深处的景象 —— 每座宫殿的中央都立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与主宫殿相同的 “渊底见真形” 五字,只是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嵌着不同的深渊文,组合起来正是三姨太血书中缺失的后半段:“真形非一人,万镜映同心,血脉融作引,破局在母心”。
程晏深的数据化身影解析出这些文字的含义,机械心脏发出异常的搏动声:“所谓真形,是所有平行时空双生血脉的集合体。” 他的机械义眼指向光束中最亮的那座宫殿,“那是我们所在时空的渊底宫殿,石碑上的母心二字,正在与你的双生花胎记产生共鸣。” 俞小晚低头,发现自己的胎记正在发烫,表面浮现出与石碑文字相同的笔画,而每个笔画的末端,都连接着一道光束,通向不同的微型宫殿。
河道漩涡突然扩大,十二枚血玉戒指溶解后的汁液顺着光束逆流而上,在密钥图案周围凝成十二道血环,血环中浮现出历代程家儿媳的面容,她们的指尖都指向俞小晚怀中的婴孩,嘴唇翕动着重复同一个词语:“母心”。俞小晚的双生花胎记突然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渗出的血液滴在婴孩掌心的纹路上,那些纹路立即顺着婴孩的血脉向上蔓延,在他心口的星语花印记上组成完整的密钥图案。
“母性是连接所有时空的纽带。” 初代双生花的虚影从密钥图案中走出,她的双生花胎记正在与俞小晚的产生共振,“当年签订契约时,我特意将母性基因植入双生血脉,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让所有时空的光暗之母能通过血脉共鸣,共同对抗镜渊的混沌之力。” 她的虚影逐渐透明,化作十二道光束融入血环,“来年惊蛰,当所有密钥同时插入锁孔,你会看见真正的渊底真形 —— 那是我们所有双生花的意识集合体。”
周若璃的残影发出不甘的尖叫,她的骨棋身体被血环中的光束撕碎,最后一片碎片上刻着:“集合体不过是更大的祭品”。神树年轮的微型宫殿突然全部消失,光束组成的密钥图案收缩成一枚钥匙的形状,缓缓落入婴孩掌心,与他的纹路完全融合,而河道漩涡中心的石碑纹路开始褪色,露出底下刻着的十二道坐标,每个坐标都对应着一个平行时空的经纬度。
程晏深从神树年轮中取出最后一枚骨棋,棋面的深渊文已经变成 “共鸣” 二字,而骨棋边缘渗出的血液,在年轮上画出俞小晚与初代双生花虚影共振的画面。“所有时空的镜渊裂隙将在来年惊蛰同一时刻开启。” 他的数据化身影覆盖住婴孩掌心的纹路,机械臂的红光与纹路的紫金色交织,“这些坐标会在我们的血脉中留下印记,让我们能定位到每个时空的渊底宫殿。”
俞小晚抱着婴孩走向庄园,婴孩掌心的纹路已经隐去,只留下与密钥图案相同的浅痕,而他心口的星语花印记上,十二道血环的残影正在缓慢旋转,像在为来年的共鸣倒计时。神树顶端的金叶重新舒展,叶面上的光尘组成新的文字:“钥入掌心纹,母心连万魂,待到来年雪融日,共破渊底混沌门”。
但在她转身的刹那,婴孩星语花印记的中心突然闪过一丝纯黑的光芒,那光芒与周若璃抛出的黑吊坠色泽一般无二,而神树最深的年轮里,那些微型宫殿消失的位置,渗出极细的黑血,血珠在地面凝成一个极小的骨棋,棋面的深渊文只有一个字:“噬”。
河道漩涡逐渐平息,水面倒映着神树与庄园的影子,只是倒影中的俞小晚,双生花胎记已经变成纯黑色,而她怀中婴孩的星语花吊坠,正散发着与周若璃黑吊坠相同的诡异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