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师祖关心的都是大事,比如门派如何生存、道统怎样传承,甚至是打赌能不能赢等等。
比这些更重要的,那就是飞升仙界。
手里的莲子可以增加气运,让自己多一成飞升的机会。即使它能救天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拿出来。
就是四长老身中此毒,估计飞云道人也不会放弃飞升的机会,去换自己的徒弟一条命。
更别说刘魁了,只是众多普通弟子中,无足轻重的一个。
修士的生存法则是死道友不死贫道,人人以为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造化又不是地里的萝卜,有生之年遇到一次都很难,让老子舍己为人?
想都不要想!
所以,飞云道人没有对自己的爱徒说实话。
四长老听师父讲明缘由后,明白着急也没有用,只好等赤须老怪找上门来。
如果从他手里弄不到解药,亦或是赤须老怪也没有解毒之法,只能像师父所说——认命吧!
可他在飞云谷等了一个多月,始终不见赤须老怪出现。
四长老想出去碰碰运气,所以偷偷潜进天心阁。门派里只有几十个看家的低阶弟子,没有任何收获。
他又在大沙漠里寻找半个多月,师父口中的流沙门遗迹也没有找到。
四长老叹息一声:“老七呀,师父尽力了……”
刘魁见师父和众师兄为自己着急,心里很是感动。他现在知道了医治的方法,心里也不再害怕了。
却为了什么时候回洞天感到头疼。
由于丹田被封印,没办法使用双色玉进入洞天。刘魁只能动用经脉中残存的法力,机会只有这一次。
万一进去后小九还在沉睡,自己可怎么办?
等的时间长了,没办法和师父他们解释。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也没有理由闭关或者躲出去。
如果从洞天里出来,担心以后再也进不去了。
更要命的,是自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中毒超过三个月,丹田被毒气腐蚀受损。
自己会成为废人!
最好是回到洞天,正好赶上小九苏醒。马上用莲子解毒,一次成功不出麻烦。
至于恢复后怎么解释,那也好办。大不于一直用潜息术伪装成凡人。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魁患得患失,始终下不了决心,直到距离三个月没剩下几天了。
他这才想了个办法。
师兄们每天都来看他,发现刘魁变得沉默寡语,后来脾气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最后,刘魁干脆闭门谢客,连舒馨和胖子他俩也不见。
四长老知道后直摇头,下令谁也不许再去烦刘魁。
“知我者师父也!”
刘魁故意如此是为了掩人耳目,他好进到洞天里去。怕师兄们担心,还在洞府里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自己心灰意冷,独自出谷浪迹天涯了。让师父师兄们不要惦记,更不要去找他……
“嘿嘿嘿嘿……”
“这么说,好像会更让他们担心。还以为我想不开,离家出走自寻短见了呢!”
刘魁想了想,把信揉成一团扔到了床底下。
当即念动咒语,调动经脉中所有的法力。微弱的金光出现,勉勉强强把刘魁送进了洞天之中。
刘魁累得满身是汗,跌坐在池塘边上喘着粗气。
等眼睛不花了他抬头看去,见包着小九的荷叶都打开了,此时正舒展开来晒太阳呢。
“小九醒了!”
“小……小九,你在哪里?”
“铁锤……”
刘魁现在太虚弱,进入洞天让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
刚才猛地一站起身呼喊,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扑通”一声仰面摔倒在地。
心里明白,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洞天里的大湖之上,铁锤现出自己的本体。用桌面大的王八壳,驮着小九正玩儿得不亦乐乎!
只见小九光着脚丫站成弓字步,高举着两只手,头发飘扬大喊大叫。
“呜呼……再快些!”
“乘风破浪,大杀四方……”
“铁锤,刘魁也和你玩儿这个游戏吗?”
“小九姑娘,主人他无趣得很……”
“除了打坐修炼就是酿酒,从没和铁锤玩过游戏。”
“嘁……”
“这小子瞒了我这么久,假惺惺帮我开凿洞府,自己却偷偷藏进这么好玩儿的地方。”
“等他回来,看我不……”
铁锤四爪用力一划,驮着小九离开水面飞上天空:“主人回来了!”
“不好,主人受伤了……”
急匆匆飞到驻地,见刘魁躺在池塘边上人事不醒,可吓坏了铁锤和小九。
铁锤抱起刘魁回到竹屋,小九仔细检查过后,一双秀眉紧皱。
“身上没有伤,像是被人封了法力。”
“不能吧……法力被封还能回洞天来?”
小九摇摇头:“不知道,这小子能耐大得很!”
“直到本姑娘昨天醒来,才知道你们居然有洞天小世界。就算他认识仙界的天尊,我也不感到奇怪。”
“你去端碗凉水来,他这是晕倒了。”
几口水灌下去,刘魁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变得清晰后,刘魁一把抓住小九的手。
“天不绝我……”
“小九你可算醒了,你……你又长大了!”
经过这四个多月的沉睡,小九的身体又长大了不少,面容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看上去和舒馨差不多大。
小九脸一红,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你先别激动,以后别小九小九的叫,要称呼我姐姐才对。”
“凭什么?”
“你说凭啥,咱俩打过赌你忘啦?”
刘魁揉揉太阳穴:“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吗?”
铁锤道:“主人别转眼珠子了,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要不是铁锤身份低微,我都想叫她姐姐哩!”
“一边儿去……你是哪头的?”
刘魁一拍大腿:“正事要紧,我被赤须老怪下了毒,我师祖飞云道人说只有造化金莲的莲子能救命。”
“再晚上几天,我就成没有丹田的废人了!”
“莲子?”
“飞云道人身上不是有一颗吗?”
刘魁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倒不是因为自己,飞云道人居然对自己最疼爱的徒弟都隐瞒……
“嗐……人家和我又不熟,凭啥给我医治?”
“瞧你这话说的,我和你很熟吗?”